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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原来你的未来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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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澜觉得自己十分理解卫姝,但是自己还是打算继续任性一下,跟着内心走,顾黎去哪,她就去哪,她不想和顾黎分开。

    没有遇到顾黎的时候,她其实觉得一个人确实也还挺好的,自由自在,但是现在有了顾黎,她就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所以那天她跟顾黎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么!

    顾黎说“嗯”,然后就拉着安澜去了沙田公园,晚上的沙田公园人不多,有些凉飕飕的,顾黎和安澜在公园地长条凳上坐下,安澜有些冷,忍不住把外套又抱紧了一下,顾黎一把就把安澜揽入怀里,“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嗯,好一些,为啥忽然拉我来公园?舍不得我呀!”,安澜有些调皮。

    “嗯”

    “哈哈哈哈,我们还要永远在一起呢”。

    顾黎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这么抱着安澜。

    “顾黎,其实我之前一直很纠结,想问你毕业后的打算,我犹豫了很久,没有问,毕竟我们在一起没多久,我怕问了给你压力,后来我总算想通了,不管你有什么决定,你去哪我就去哪,总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前不知道,原来当你习惯了身边还有一个人的温暖,就再也不想失去“,安澜自己把头又往顾黎怀里缩了缩。

    “安澜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有些忙,可能陪你的时间也太多,下周正好还有一个北美那边一位教授过来访问,我们教授让我到时一起参与“。

    ”嗯,好的,你忙吧~我会自己找事的啦,正好最近H集团要来宣讲了,我和卫姝都打算去看看。对了,这周末演唱会你别忘了哦!“

    “知道了,到时我们一起大合唱!“顾黎笑着摸摸安澜的头。

    “嗯,必须的,我歌都练得差不多了”。

    安澜还顺便露了一手,把最近练得几首歌,轻声哼唱给顾黎听。安澜因为终于把近期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所以身心觉得甚至愉快,顾黎就陪着她,两人到了近11点才回去。

    接下来几天,顾黎果然如他说得比较忙,可能是在筹备外国学者团过来交流访问的事。因为顾黎早就跟安澜打过招呼了,安澜倒也不在意,每天也就上课,下课了上上自习,偶尔和叶稀、卫姝逛逛街,哦,对了,还有莫沉。

    这天下课后安澜忽然觉得很无聊,想着虽然顾黎不在家,但是孙哲应该在,可以去顾黎房间拿两张专辑再回家听听,于是她就过去了。正如她所料,孙哲果然在家,应该是在打游戏,于是过来给安澜开门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怨念,都没理安澜就赶紧回去继续他的游戏了。

    安澜就直接去了顾黎房间,又去顾黎的书架上各种找,虽然这个书架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但是好像每次都能找出些新的东西,所以顾黎应该一直在继续着他的收藏吧。

    最上排都是Cd,可能排得有些紧,安澜想抽一个张杨千嬅的专辑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其他两张Cd也带了出来,直接掉地上了,安澜的心跟着一紧,赶紧蹲下捡起来,可能动作幅度有些大,把身旁顾黎书桌上的两张A4纸给吹地上了。安澜有些无奈地又去捡那两张A4,不经意地看了一下,然后安澜再也不能平静,这是顾黎申请北美某所著名院校博士的PS(Personal Statement),所以顾黎一直在筹备去北美读博么?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过呢!

    让安澜内心纠结的是,虽然她之前想好了,只要顾黎就哪,她就去哪,但是此刻发现顾黎打算去北美读博的时候,她内心开始挣扎和犹豫,她一直认为顾黎和自己一样比较大的可能还是打算工作的,所以主要是留在香港工作,或者去大陆某个城市的选择,现在忽然要去北美读博,这个是安澜之前没有想过的问题。安澜内心应该并不想读博了,而且还是去北美那么远,如果不读博,顾黎去北美,她去干嘛呢?

    她拿着那两张A4纸,一个人在顾黎床上坐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孙哲应该终于结束了他的游戏。

    “咦,你怎么还在,你在干嘛呢?”

    安澜一个人还在发愣,都没听到孙哲在跟她说话。

    “你干啥啊!一个人傻傻地在那里!”,孙哲看安澜没反应,就走了进去。

    安澜终于缓过来,把两张纸递给孙哲,”你知道他在申请北美那边的博士么?“

    “我知道啊,他一直挺想去,当初本科的时候,他就想申请去北美那边的,但是因为申请的晚,很多学校都结束了,所以就没去,来了香港,他从来香港开始,应该就已经在准备去北美读博了吧!你别说你不知道哦?他没跟你说么?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啊,我也想过,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克服这个问题呢?是你一起去,还是怎么样”。

    安澜一声不响,仍然死死地盯着顾黎的PS,孙哲似乎也意识到了安澜的不对劲,“不会是我又说错话了吧,你真的不知道啊!那顾黎是不对,怎么说也得跟你商量下”。

    安澜仍然没有理孙哲,慢慢地站起身,把那两张纸放在了桌上,然后一个人就朝门口走去,愣是没理孙哲在后面叫她。

    安澜从顾黎家出来后,一个人就这么走着,正好走到了沙田公交总站,于是就坐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的大巴,她都没看巴士是到哪的,就直接上去了。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沿路的街铺,看着夜色中的霓虹灯,她忽然觉得是自己没用,是自己跟不上顾黎,自己确实没有勇气再申请读博了,可能读了那么多年书,不想再读了,总之,安澜一想到还有5年的读博生涯,她真的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但是怎么办呢?她的顾黎,她最亲爱的顾黎,要去北美读博,她可以直接过去申请陪读么?或者要不干脆去美国工作?但是应该也不是她想去就能去的吧。

    安澜把头靠在车窗上,一边给自己想解决方案,一边又否决自己,最终的结论就是安澜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不够优秀。客观的说,要说学术研究,安澜确实和顾黎还是有差距的,顾黎是那种特别耐得住寂寞,能够一个人默默地不停查资料写论文做翻译的人,安澜属于接受力极强,擅长构建新事物的框架,记忆力也很好,所以平时上课即使没有认真听,课后自己认真学一下也没啥问题,但是她并不喜欢做学术,也没有这个性子。

    安澜看到尖沙咀到了的时候,跟着人群一起下了车,自己一个人在维多利亚港坐着。这是顾黎来电话了,口气有些焦急,“安澜你在哪里?”

    “额,我在维多利亚港”。

    “别动,就在那,我马上过来”。

    安澜有些恍惚,但是确实也就这么听话地在那一直坐着,顾黎不出半小时就赶来了。

    安澜看到他,示意顾黎坐下,顾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安澜,你没事吧?”

    “你为啥觉得我有事?”

    “孙哲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看到我的PS后,情绪很低落地走了。真是抱歉,我不是有心瞒你,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来跟你说这个事。说实话,这个事情,我准备了挺久的,从我本科打算要出来就开始准备了,而且来香港刚入学,就和我们系的一位教授交流过这个事情,他也一直特别支持我,平时也给了我很多参与项目研究的机会,包括这次过来访问的教授,我们教授也早就把我的资料和情况发给过他们,对方也挺感兴趣,正好打算趁这次机会好好交流一下。那天你跟我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心里真的很矛盾。安澜,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每天,我也想要和你每天在一起,那天你说我去哪,你就去哪,让我更加纠结,我自己去北美,但是我不能真的让你就这样跟着我去,这样我岂不是很自私,你应该有你自己的规划,我之前看到你也一直在留意工作机会“。

    “顾黎,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所以在你的规划里,你从头到尾没有把我规划到你的未来里面是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真的追随我去北美,没有按照原来自己想的路走,我会觉得自己太自私”。

    “什么自私不自私?我从头到尾想得就是不管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对不起安澜,说实话,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承担不起,我害怕你以后会后悔”。

    “嗯,明白了。所以顾黎你只是喜欢我,但是我却爱你!也许还是我自作多情了,给你压力了,但是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吧,反正我们开始得也不算久,至少相互伤害都小些。所以说TVB里面大部分分手都是在维多利亚港,这里果然是个分手的好地方,呵呵”。

    “安澜,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我表达的不好,我只是希望你冷静想想,不要任性,因为我,完全不考虑自己,我不希望有天我成为那个阻挡你的人,你不知道你其实多耀眼”。

    “那你觉得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的意思你一定会去北美,那我们到时怎么办?你在北美,我在国内,然后我们异地恋5年?”

    顾黎没有回答,可能他确实也没有想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应该也是他一直没有和安澜说这个事的原因么,因为暂时没有解决方案。但是内心又贪恋和安澜在一起的欢乐,所以能拖一天就仿佛偷得一天的快乐。

    安澜其实在理智上是可以理解顾黎说的,但是在情感上安澜已经觉得顾黎背叛了自己,或者就是顾黎不够爱自己。在安澜的感情世界里,她需要纯粹,如果爱,就不顾一切去爱,她不想让这份感情掺入太多其他东西,这样感情就不纯了。

    安澜等着顾黎回答,但是顾黎一直没有回答,最后安澜直接站起来准备走,顾黎起身抓住安澜的手,安澜最终硬生生地挣脱了,头也没回的走了,顾黎也没再追上去。

    维多利亚港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阵阵笑声,但是在安澜和顾黎的心里,这里再也不是一个令他们愉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