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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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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一周后,安澜收到了H集团的邮件,通知她下周末参加H集团在香港的复试,安澜还是很兴奋的,莫非这叫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安澜家在沙田具体大围的车公庙很近,而且听闻香港当地人也喜欢拜车公,尤其是求事业。有天下了课,安澜就打算去趟车公庙,从G大去车公庙也就一站地铁。

    从地铁站出来也就走了五分钟,安澜在车公庙外买了一包香烛,进门就开始在心里说自己是谁来自哪里打算求什么,然后跟着身边的人一起点了香烛,祭拜,还去捐了些香火钱。当然安澜特意跟车公提了一下自己周末的面试,说完后觉得心满意足,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又默默地折了回来。车公车公,我有个朋友叫顾黎,他最近在申请去北美读博,我之前很多次都在心里咒他申请不成功,现在想想这样很不对,麻烦你和上天说下,就当没听见,我还是希望他一起顺利安好的!说完后,安澜总算心里踏实了。是啊,自己是跟不想顾黎去的,但是既然是他的理想,他想做的事,自己还是应该祝福他的。说来已经快三个星期没有看到过他了,仿佛这个人在她生命中消失了一样。

    在车公庙的门口看到有卖小风车,安澜想起了《鉴证实录》,有次聂医生和曾Sir一起拜佛,曾sir就给聂医生买了这个小风车,然后拿着跑起来,大概是说转啊转啊,把坏运都转走之类的,想来可能当时去的就是车公庙吧!安澜忍不住给自己也买了一个。

    回去的路上,安澜打算去找一下那家她当时和顾黎想吃很久的鸡排店,买了个大鸡排,安澜想了下拍了个照,发了个微博,“最终我还是来了”,然后才开始吃起来。后来安澜经常晚上下课了都一个人跑来吃,她觉得特别爽!

    那天晚上安澜看到了顾黎给她点得赞,她觉得很满足,她发这条微博不就是为了告诉顾黎她自己去打卡过了么!嗯,他看到了,还很配合的告诉了她。

    安澜打算等自己周六面试结束后好好找顾黎聊一下,毕竟是自己那么喜欢的人,即使真的要分开,她都想要跟顾黎好好的告别,而不是想现在这样。虽然顾黎没有主动来找她,但是那又怎样,她不想让自己遗憾。

    安澜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开心,最终还是不想为难自己。安澜接下来几天安心地开始准备接下来的面试,她几乎把网上关于H集团校招的面经都看了一遍,根据前辈们的分享,安澜推测接下来应该还会进行无领导小组面试和最终的Boss面,对各个环节的流程基本也都了解了,瞬间觉得有底气了很多。

    周六那天安澜早早就到达了香港那家酒店,H集团租用了这个酒店的会议室作为面试场地。安澜见到了不少上次的熟面孔。

    果然第一场是群面,每组六个人,两个小组同时进行。会议桌是长的椭圆形的桌子,所有的候选人和5个考官正好绕桌子坐了一圈。坐定后,主考管就让大家每人自我介绍了一下,并根据每人的自我介绍提一个问题。安澜被问到的是自己的优缺点,安澜找了个无关紧要的缺点,并直接说明自己一直都知道这个缺点,所以平时很注意,一直都有在改善,并举了个例子,提问的考官明显很满意,向安澜投以点头肯定。一轮提问结束后,正式进入无领导小组讨论,讨论的题目是如果唐僧去西天取经,可以带八个人去:分别是:李魁,孔子,瓦特,林黛玉,郑和,武则天,牛顿,李白,请你把这八个人按照你的想带的意愿从强到弱排个序,并解释为什么这么排序。在无领导讨论的过程中,渐渐就有人开始主导,引导别人参与讨论,小组中也有人负责记录,安澜则主动承担起了时间把控的工作。并时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观点,虽然不算突出,但是中规中矩,在团队中又有自己的角色。讨论结束后,首先会让两组各自汇报讨论结果,然后考官会针对刚才的讨论过程让候选人发问。比如你们组如果早淘汰一个人你觉得是谁?你觉得你们组在讨论过程中谁的贡献比较大?你们是如何分工合作讨论出结论的?并会抓住某些薄弱环节不停提问给候选人施压。

    这个群面结束后,安澜还是很没有底的,完全感觉不出考官的偏向。上午因为还有其他组面试,所以安澜就和一组的其他人出去吃了个饭,下午一点再回去等消息。她的内心很紧张,越是靠近终点,越是想要,越是紧张。

    当然最后安澜还是顺利进去了终极面试,终面反而简单就是沟通一下意愿,家庭情况,对岗位的认识规划,期望薪酬之类的,总之这个面完,安澜内心是十分有把握的,觉得差不多稳了。当天回去就先叶稀和卫姝去吃了顿火锅,当然还有孙哲,他现在是卫姝的家属,他当天也去面试的,也进了终面。

    忙完面试,按照计划安澜打算去找一次顾黎的,很他好好聊一下。于是吃火锅的时候便问孙哲,“顾黎明天会在家么?”

    当时剩下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自从他们两闹分手到现在,这个名字就没有再被提起过,没人敢在安澜面前提,如果她自己主动问起,大家也是很是诧异。

    “应该在,你怎么啦?”

    “我打算找他好好聊下”。

    “聊什么”叶稀又八卦起来。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放不起,感觉即使真的分手,也应该好好告别,不想这样不明不白”。

    “安澜,既然你这样说,有件事我也就跟你说了”,孙哲果然严肃起来,“虽然这件事顾黎肯定有错,想去读博的事一直没跟你说,也没和你商量,但是正是因为他很犹豫他没有想好解决方法,我觉得他本来应该是打算等更机会更成熟再告诉你的。关于演唱会的事,我后来也听小姝说了,你很难过,但是那次他真的来不了,他住院了。那阶段他们系里压力大,他事情多很累没休息好,再加上跟你的关系弄得有些僵,心情也不好,抵抗力就下降了,得了流感,开始发烧咳嗽,一开始他自己应该没有注意,但是过了几天高烧还是不退,而且咳嗽反而严重了,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立马让住院,说已经开始出现白肺。他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我也没告诉你。他再医院住了10天,我前面两天的时候都想哭了,后来他爸妈也来了,他整个人瘦了10斤。”

    安澜静静地听孙哲说,头一直低着,手紧紧地握着筷子。

    “我大学时候就认识顾黎,也知道他和他前女友的事,当初他和前女友分手的时候应该也挺难过的,后来有个北美的教授来我们学校开讲座,顾黎去参加后很感兴趣,还和那位教授私下见了很久,再后来就听说他在准备出国的事。当然最后他来了这里,但是北美可能是他的一个理想吧,在他颓废的低谷,把他重新带了出来。我不想评论你们的对错,这个本身也没对错,看你们怎么想了,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看过顾黎和你一起时候那种满足的笑容,甚至有时候变得无理,我觉得那是恋爱中的人才有的吧!”

    “所以你现在也这样?”叶稀趁机发问。

    孙哲瞬间发现给自己挖坑了,也就没理她。

    安澜吃得差不多,匆匆结完账就往顾黎家去了,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见到他。

    安澜敲了下门,过了一会顾黎才来开,安澜看到顾黎果然如孙哲说得脸色仍然苍白,而且消瘦了很多,内心很是心疼,忽然觉得自己当初不懂事,不然在他生病的时候,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于是二话没说,直接抱住了顾黎。顾黎没想到她会来,更没想到她一来就突然抱住了自己,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于是也轻轻抱住了安澜。

    “安澜”顾黎唤了一声她。

    “嗯,对不起,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没能在你身边。我想过了,我可以等你的,不就是五年么”。

    就在这时顾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黎哥哥,这位是?”

    安澜于是抬起头,晃过顾黎,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位身材超好,穿着考究的长发美女,这个就是安澜的第一印象。于是她也用一种疑问的眼神看着顾黎,于是顾黎,拉着她先进了屋,进来说吧。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沈梓琳,这位是安澜”,安澜简单地朝对方笑了下作为招呼,倒是对方热情地走过来伸手,“你好安澜,常听顾黎提起你”。

    安澜对于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懵逼,不知道这位姑娘到底和顾黎什么关系,刚才自己门口的那些话,想必对方也都听到了吧,又有些尴尬。

    “梓琳你先坐会,我跟安澜出去走会”。

    “好的,没问题”。

    顾黎进房间拿了件外套,就拉着安澜走了,安澜朝沈梓琳挥了挥手。

    两人并排走着,商场人仍然不少。于是两人就走去了snoopy公园,安澜脑海里有些混乱,自己刚才那一顿告白说了好久了,虽然顾黎确实没太好机会和自己说话,但是完全看不出他的反应态度,让安澜着实心里急。

    snoopy公园晚上没有灯,只是依靠商场的灯光。

    两人往里走了走,忽然顾黎就停了下来,一把把安澜拉到了怀里,右手拦住安澜的腰,左手抚摸了一下安澜的脸颊,就低头吻上了安澜的唇,很用力,很有掠夺性,似乎充满了戾气,安澜甚至觉得顾黎都想把自己吞下去了。慢慢地安澜明显感觉节奏慢了下来,顾黎开始变得温柔,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安澜的头。安澜趁机拉开了一点和顾黎的距离,温柔地唤了他一声,“顾黎”。

    顾黎看了她一眼,又把抱在了怀里。两人又那样抱了好一会,安澜想起顾黎身体也是初愈,于是就拉着他在去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顾黎忽然拉拉安澜的手,示意她坐自己腿上来,安澜诧异地看着顾黎,似乎是再次和他确认,顾黎用用力拉了一下,安澜终于很不好意思的背对着顾黎,坐在了他的腿上。

    顾黎把安澜找自己怀里挪了挪,两个手紧紧扣住了安澜,头靠在了安澜右边的肩膀上。

    “安澜,谢谢你今天回来找我。虽然我知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仍然觉得自己像被你抛弃了,我很难过,很心痛,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也许我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但是我对你的喜欢和爱从来不比你少”。

    嗯,你的行动比你的语言表达得更好,安澜心想,想到此刻两人的姿势,又自己默默地害羞了。

    “去北美的事说实话我从大四那会就开始准备了,而且也得到了好几位老师的帮助,包括我们系现在的教授。所以我也很不想辜负他们的期望。但是你出现了,这个事我就一直很犹豫,但是因为也还没想好怎么办,所以该准备的材料还是继续在弄。没想到你会忽然知道这件事,是实话我当时真的还没准备好怎么解决这个事,但是你说你要跟我一起去北美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你得有你自己的规划,不能因为我,就没了你自己,那个我那么喜欢的你。可能我表达得不好,让你更加误会,你说到此为止的时候,我很生气,很难过,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你是怎么轻易就说出口了呢!”

    “好吧,我错了”,安澜用手摸了摸顾黎的手。

    “安澜,你今天说要等我五年,我又怎么忍心让你等那么久!”

    “顾黎,我愿意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想了很多,我也尝试就这样放下你的,但是你就一直在这里”,安澜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动不动就想不知你现在在干什么?好不好?对了,我参加了H集团的面试,已经面完终面了,就等结果了,我有自己想要努力的方向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安心去吧,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的”。

    “真棒”顾黎亲了下安澜的脸颊,“我已经放弃去北美读博的事了,是我自己实在受不了要和你分开5年了,5年太漫长了,生个娃都能打酱油了,我不想冒这种风险”。

    “顾黎,我也不想你打乱你的计划”。

    “放心吧,我已经有新的规划了,就是我们可能还是要分开一段时间。沈梓琳的爸妈和我爸妈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她爸妈后来自己开办了企业,后来遇到金融危机公司遇到了资金问题差点活不下去,是我爸妈筹集了部分资金,并作为担保人从银行贷了一次资金出来度过了难关。后来沈梓琳爸妈为了感谢我爸妈,就给了我爸妈10%的股份。他们是做医疗器械的,近些年公司发展也是十分迅速,也有计划要走国际化路线,拓展国外市场,所以沈梓琳爸妈希望我也回公司帮忙负责国外业务的拓展。之前我一直不太想去,不想依靠前一辈的努力,但是近来沈梓琳的爸爸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有些有心无力,我爸妈也找我谈过,希望我也能回公司帮忙,之前不要让沈叔叔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可能还是老一辈的思想,比起职责经理人,他们还是希望有自己人在。我最终还是接受了,今天沈梓琳是过来和我商量接下来在国外建立总部的事,我们接下来会现在国外找个地方设立一个公司,作为国外的总部,我和沈梓琳计划花一年时间把这个公司初步设立好,并让它初步运营起来。所以接下来一年我可能会和沈梓琳一起再国外。”

    “沈梓琳喜欢你吧?”

    “额,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们从小就很熟悉,一起长大,我对她更多地是亲人的感觉,我觉得她应该也是”。

    “肯定是,这个是女人的直觉”。

    “所以你吃醋了?那我不跟她去国外了,我一会跟她说下”。

    “吃醋是真的,但是我也不会这么小气,你都为我牺牲了这么多了,我怎么还能如此不讲道理”。

    顾黎瞬间笑了出来,让安澜面朝自己坐着,用两个手捏起了安澜两边的脸。

    “安澜,我爱你”。

    此刻全世界再动听地音乐都比不上这几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