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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崆峒见状,只故作迷茫的言道:“老太太,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和我玩。”

    将崆峒紧紧搂着,贾母只道:“哥哥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等他好了,祖母再让哥哥陪你玩,你现在与宝玉一起玩,可好。”

    崆峒又不是真的小孩自然知道贾母这是什么意思,便点点头,扑倒宝玉的身上,两个人呢很快就滚成了一团。

    贾母吩咐鸳鸯亲自看着,随之便让今天屋子里的人都跟着来。

    屋内众人听闻此言,都吓了一跳,却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只得随着贾母来到了旁边的屋子,见贾母并不开口,众人也都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回。

    贾母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言道:“我为何将你们带来,想来你们应该清楚的很。”

    几人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我们一家子的性命都握在贾家手里,我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出去胡言乱语啊。”

    有人开口,剩下的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如今,只想着怎么将性命保住才好。

    贾母揉了揉眉心,只淡淡的“够了”二子,便让屋内众人噤若寒蝉,半个字也不敢再开口了。

    贾母见状,这才言道:“谁说要要你们的性命了,我贾家一向都是仁慈的,放心好,要你们的命倒是不至于,不过吗,你们确实不适合跟在两个哥儿身边了,便先去我的庄子待些日子吧,若是表现的好,总有回来的一天,当然了,若是表现的不好,也不是没有新地界让你们去,只是那过得是什么日子,就只有天知道了。”

    众人闻言,吓了个半死,赶忙应道:“回老夫人的话,我们都是家生子,自小受的第一个教育便是一定要忠心主子,老太太你既然吩咐了,我们就去那里待些日子,还请老夫人千万不要忘了我们才是。”

    点了点头,贾母只让人送他们去了。

    随之贾母强撑着精神,细细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眉头皱了个死紧,尤其是听到有人来报,说是贾珠这个孙子身体大好之后,贾母想的便更多了。

    鸳鸯安排好之后,回到贾母身边,见贾母如此模样,赶忙上前言道:“老太太,你快歪着歇歇,这么长时间,腿该麻了。”

    果然,经鸳鸯一提醒,贾母也觉身体有些不适,在鸳鸯的服侍下歪靠在了床上,这才言道:“你说我这好孙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那样的场面,怎么想,都不是个普通人能够弄出来的,再加上他生来带着的物件,我是越发摸不清楚了。”

    跪坐在床沿上,鸳鸯给贾母捶着身子,略微沉吟了一下,便道:“只怕两位哥儿是个有大来历的,其实老太太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然,也不会将哥儿养在身边了,说实在的,就拿带来的物件,这人世间可找不到,再加上今天这一出,只怕是妥妥的仙人转世了。”

    见鸳鸯停了,贾母便道:“怎么了,接着往下说啊,莫非在我面前还有什么隐瞒不成。”

    鸳鸯闻言,赶忙跪在了床边道:“老太太恕罪,我绝无此心,只是有些话说出来,只怕老太太要揪心了。”

    贾母听到这里,闭着的眼睛悠然挣了开来,当即便道:“无妨,你只管说你的。”

    “我这样的草木,却也知道,这仙人下凡,可是都带着大任务来的,所以自小便是七灾八难的,咱们两位哥儿,好容易在老太太身边,养了这么大,老太太自然是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

    点了点头,贾母只道:“这话不错他们老子是个不中用的,娘呢又是个有小心思的,这些倒也无妨,可实在是两个人太蠢了,这么好的孩子来了咱家,若是交给他们,只怕都得给我毁了,再者说了,荣国府的家业我不好做主,可我的私产却是可以的,分给他们两个,这日子总是差不了。”

    见鸳鸯惊诧的望着自己,贾母自然之道是为了什么,当即便道:“别如此看着我,如今,我都这把年纪了,自来小心翼翼的活到这时候,若还得顾虑他人,小心翼翼的活,那我这辈子也活的太憋屈了吧。再者说了,本就是我的私库,我愿意给谁,就给谁,难不成还由的他们做主不成。”

    鸳鸯倒是个通透的,眼看着贾母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得言道:“可这自古以来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老太太真这么做了,只怕以后,两个哥就难立足了。”

    冷哼一声,贾母便道:“那又如何,左右有我的私房,这两个孩子一看都是有前途的,其他人的想法真的不必太在意。”

    说到这里,贾母便想到今日贾珠对待两个小家伙的态度,当即眉头皱的更深,只揉了揉额头道:“罢了,鸳鸯去给我准备些饭菜来,我有些累了,另外去将贾珠往日的作为都给打听清楚了,我可是记得有不少人,在我面前说了许多夸赞的话,如今一瞧,竟是言过其实了。”

    鸳鸯闻言,当即领命去了。

    贾母揉了揉额头,在心中勾画出了几个条陈,心中琢磨了起来。

    再说王夫人这边听了太医的话,却许久没有开口,还是周瑞家的见了,忙将荷包递了出去,便要将太医送走。

    王夫人这时才回过头来,紧张的言道:“太医,我儿子真的没事吗,用不用看看其他地方。”

    长出口气,太医不由言道:“你便放心吧,哥儿的身子好的很,只怕去打老虎都够了。”

    “多谢太医了,周瑞家的送太医,万不可怠慢。”

    李莞此时暗松口气,只几步走到王夫人的面前言道:“婆婆。可有什么要吩咐的地方。”

    “算了,我用你,只怕是用不起,明知道我的珠儿不对劲,怎么就不知道早日报给我知,你是做什么吃的。”

    李莞听了这话,当即委屈的抹起了眼泪,当即言道;“婆婆,哪里是我不想去,只是相公发了话,我哪里敢去出这个头,若是让相公知道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中一堵,当即怒道:“罢了,我就不该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那我且问你,接下来你计划就这么过一辈子不成。”

    李莞闻言,只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既然进了门,那自然事事听从丈夫的交代,这本就是李家的家教,再者说了,婆婆说实话,若是真让相公有了心结,只怕你也不会饶我。”

    被这么一说,王夫人却是没法反驳,只瞪了李莞一眼道:“你这话倒是不错,罢了,以往的事情已经过了,说再多也没有意义,只说今日,我且问你,今后我便将这儿子交到你手中了,你你鞥不能好好照顾他。”

    李莞忙点了点头应道:“婆婆放心,以后我一定事事以相公优先,绝不会让相公受一点点的伤害。至于其他人,若是想要伤害相公,得先从我的身上跨过去。”

    这话只听得王夫人心中妥帖这才言道:“罢了,我便再信你这一回,可要好好照顾好她,若有半点差池,我只拿你是问。”

    见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王夫人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闭着眼睛想来许多。

    周瑞家的见状,赶忙言道:“太太,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不成。”

    深吸口气,王夫人冷笑言道:“不妥当的地方太多了,今天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珠儿身边如何会有那么多的脏东西。”

    见周瑞家的一脸纠结,有话要说的模样,王夫人当即无奈的言道:“有话就说,你这模样,竟是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瑞家见王夫人并没有生气的模样,这才言道:“夫人,你说会不是那利钱银子的事情。”

    在路不记其日.那日已将入都时,却又闻得母舅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薛蟠心中暗喜道:“我正愁进京去有个嫡亲的母舅管辖着,不能任意挥霍挥霍,偏如今又升出去了,可知天从人愿。”因和母亲商议道:“咱们京中虽有几处房舍,只是这十来年没人进京居住,那看守的人未免偷着租赁与人,须得先着几个人去打扫收拾才好。”他母亲道:“何必如此招摇!咱们这一进京,原该先拜望亲友,或是在你舅舅家,或是你姨爹家.他两家的房舍极是便宜的,咱们先能着住下,再慢慢的着人去收拾,岂不消停些。”薛蟠道:“如今舅舅正升了外省去,家里自然忙乱起身,咱们这工夫一窝一拖的奔了去,岂不没眼色。”他母亲道:“你舅舅家虽升了去,还有你姨爹家.况这几年来,你舅舅姨娘两处,每每带信捎书,接咱们来.如今既来了,你舅舅虽忙着起身,你贾家姨娘未必不苦留我们.咱们且忙忙收拾房屋,岂不使人见怪?你的意思我却知道,守着舅舅姨爹住着,未免拘紧了你,不如你各自住着,好任意施为.你既如此,你自去挑所宅子去住,我和你姨娘,姊妹们别了这几年,却要厮守几日,我带了你妹子投你姨娘家去,你道好不好?“薛蟠见母亲如此说,情知扭不过的,只得吩咐人夫一路奔荣国府来.

    那时王夫人已知薛蟠官司一事,亏贾雨村维持了结,才放了心.又见哥哥升了边缺,正愁又少了娘家的亲戚来往,略加寂寞.过了几日,忽家人传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京,正在门外下车。”喜的王夫人忙带了女媳人等,接出大厅,将薛姨妈等接了进去.姊妹们暮年相会,自不必说悲喜交集,泣笑叙阔一番.忙又引了拜见贾母,将人情土物各种酬献了.合家俱厮见过,忙又治席接风.

    薛蟠已拜见过贾政,贾琏又引着拜见了贾赦,贾珍等.贾政便使人上来对王夫人说:“姨太太已有了春秋,外甥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白空闲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和姐儿哥儿住了甚好。”王夫人未及留,贾母也就遣人来说:“请姨太太就在这里住下,大家亲密些“等语.薛姨妈正要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儿子,若另住在外,又恐他纵性惹祸,遂忙道谢应允.又私与王夫人说明:“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王夫人知他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愿.从此后薛家母子就在梨香院住了.

    原来这梨香院即当日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小小巧巧,约有十余间房屋,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通街,薛蟠家人就走此门出入.西南有一角门,通一夹道,出夹道便是王夫人正房的东边了.每日或饭后,或晚间,薛姨妈便过来,或与贾母闲谈,或与王夫人相叙.宝钗日与黛玉迎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作针黹,倒也十分乐业.只是薛蟠起初之心,原不欲在贾宅居住者,但恐姨父管约拘禁,料必不自在的,无奈母亲执意在此,且宅中又十分殷勤苦留,只得暂且住下,一面使人打扫出自己的房屋,再移居过去的.谁知自从在此住了不上一月的光景,贾宅族中凡有的子侄,俱已认熟了一半,凡是那些纨э气习者,莫不喜与他来往,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嫖娼,渐渐无所不至,引诱的薛蟠比当日更坏了十倍.虽然贾政训子有方,治家有法,一则族大人多,照管不到这些,二则现任族长乃是贾珍,彼乃宁府长孙,又现袭职,凡族中事,自有他掌管,三则公私冗杂,且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余事多不介意.况且这梨香院相隔两层房舍,又有街门另开,任意可以出入,所以这些子弟们竟可以放意畅怀的,因此遂将移居之念渐渐打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