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妙珍忠心圣元皇后,担心圣元皇后的纯善仁德会被那个懿嫔所利用,便决定假意与懿嫔要好,实则是想监视懿嫔。
当然,在圣元皇后的面前,她也会表现出与懿嫔很好的样子,不让圣元皇后为难。
可这除夕夜里守岁的事,在安妙珍的心里怎么都过不去这个坎。
总觉得那懿嫔狐媚,使得皇上就这么扔下了皇后,去了丽景轩。
这个年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没几天平静日子,后宫就又事发生了。
十五过后,有一日桑吉娜让宫里的小宫女给湙珄送来了点糕点过去。
为的就是想讨好皇上,希望能去她自己那看看自己。
可湙珄就是会办事,不但没有去,还直接把那小宫女给留在了养心殿。
桑吉娜宫中宫女被湙珄宠幸,这第二天小宫女带着一脸的惊慌与恐惧回了永和宫。
这一晚上没有回去,桑吉娜又让人去养心殿瞧了,虽没问出什么,可傻子也猜得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内殿里,小宫女跪在那,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样子,好半晌都不敢吱声。
“你说,本宫是该说你有福气呢?还是不幸呢!”
“娘娘,娘娘,奴婢,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只是按照娘娘的吩咐,把糕点送了去,是皇上,皇上……”
这话当真说不下去了,要说自己是被皇上硬逼着的也不算,若是自己是主动,她更不敢。
可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桑吉娜哪有那个闲情雅致听她解释,压根就再也不想见到眼前的这个贱婢了。
一怒之下,便命人将宫女杖毙。
虽说,这小宫女是自己从蒙古亲王带来的,就是打死了也不怕人说。
只是,隔墙有耳需谨慎,毕竟是皇上宠幸了宫女,自己说打死就打死了,传去皇上那,怎么说都不好听。
“娘娘,人,已经处置了,扔哪去?”
“找个麻袋装起来,运出宫去,随便扔在荒郊野外就是了。”
“是,只是,这大白天的,怕是不好处,奴才还是等着傍晚去吧!”
桑吉娜一脸的烦躁,摆摆手打发着太监涂连海,连话都懒得说了。
到了傍晚,涂连海让小太监们把那个被打死的小宫女给装进了麻袋里,又赶来了马车。
这满身是血的装上了马车,涂连海晦气的很,打发着小太监先往宫门那走去,自己换身旗装随后就到。
也是巧的很,安妙珍的额娘江安氏到了乡间后,托人给宫里送来一封信报平安。
那送信的人自然是进不来,宫里的人让安贵人的宫人去侍卫处那去信。
安妙珍身边的宫人,那都是圣元皇后从自己宫里调配过去伺候的,都是稳妥的人。
宫女若芝便去侍卫处取信,偏巧瞧见了涂连海架着马车缓缓走过去。
一个东西突然从马车上掉了下来,若芝刚捡起来准备喊住还给人家,却发现那东西甚是眼熟。
这机灵丫头,去取了信后,便拿着捡着的东西回了庆常堂。
安妙珍拿着信,一看还有给皇后娘娘的一封信,便唤着若芝去给皇后送去。
刚吩咐完,就见着若芝动也不动。
“怎么还不去?”
若芝微微蹙眉,从怀里把那东西给拿出来了。
“小主,您瞧,这个是不是前些日子皇上让您帮着打的珠穗流苏?”
安妙珍眨巴着眼睛,愣愣的接过拿东西一看,笑了笑。
“这还真是,皇上说是想要留着打赏给哪个得力的宫女,便让我随便先打一个珠穗流苏。”
说完,安妙珍又笑着抬头看向若芝,继续说道:“原是要给你的?”
这一边说一边递还给若芝,这东西自己可留不得。
安妙珍也不是傻,皇上当时那话说是给得力的小宫女,说白了,就是给瞧着喜欢被他宠幸了的小宫女,给个东西当是一种认可的表示。
再说了,皇后那早就千叮咛万嘱咐过了,不管皇上宠幸了哪个小宫女,都不能急躁,宠幸了宫女,就算是册为了妃嫔,也总比恩宠那些前朝有权有势的妃嫔要好的多。
况且,眼前的宫女若芝又是皇后给自己的人,自己原来都是皇后身边的奴才,又有什么资格不满意自己身边这皇后分来的人被宠幸了?
若芝吓得赶忙推回安妙珍的眼前,连连摇头,一个劲的解释。
“小主,不是的,这个不是奴才的,不是皇上给奴才的,是奴才方才取信时捡到的,您瞧,这上面还沾染了血迹呢!”
若芝把整个过程简单一说,安妙珍便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圣元皇后是不会派人每日都去养心殿打听湙珄的事,可安妙珍会,尤其是那日皇上找她打个珠穗流苏之后,就更是注意皇上。
不为别的,没有私心,只为皇后娘娘操心。
安妙珍身边的宫人又都是皇后的人,之前早就从翠嫣、翠妤那四姐妹听说不少关于安妙珍对皇后如何忠心的事。
这平日里,安妙珍让做什么,他们也就都没有半天怀疑用心的去做。
所以,那日永和宫的宫女被皇上给留下宠幸了一夜,安妙珍也自然是打听出来的。
当然,这事迷乱第二天就告诉了皇后圣元皇后。
圣元皇后不在意,只是跟湙珄提了句,虽然小宫女不是宫里的人是贵妃带来的,可若是留在后宫,只怕是那丫头不会有好日子过。
湙珄这还考虑着,要怎么处理这事呢!
人就已经死了。
安妙珍觉得这事不能直接去告诉皇后,得去皇上那。
养心殿里,安妙珍虽没有什么文采,可也十分会拐弯抹角的说话。
“皇上,前些日子让臣妾打的珠穗流苏,怎么会丢在正阳门内门那?”
安妙珍一边说,一边递上前,还带着有些委屈的表情,继续说道:“若不是皇上嫌弃臣妾的手艺,瞧着这珠穗流苏打的不好?”
湙珄也是愣了,一边接过那珠穗流苏,一边笑着说道:“怎么会,朕很喜欢啊!你打的珠穗流苏,是朕见过的最好看的。”
“若不是今个让奴才取侍卫处取额娘送来的家书,怕是要让旁人拾了去呢!”
湙珄笑着看着那珠穗流苏,心里诧异的很,可他光想着怎么这东西会跑到了正阳门那,压根没有留意上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