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英语是这次月考的最后一门，下课铃声响起，商怡璠交了卷子回到座位，右手撑着额头想，今天的有一篇干脆没读懂，是该好好背背单词了。
“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见。”黎立像往常一样停在商怡璠的座位旁小声说。
“嗯。”商怡璠抬了一下头，又把脸放在合着的右手上继续出神。
“黎立，等我一下，问你道题。”张小平拽起书包追了出去。
看着张小平追出去的背影，商怡璠暗暗笑笑。
汪洋回头看看商怡璠，拎着书包坐到了商怡璠的后排。商怡璠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装作没在意，想回头，坚持住没回，心却在扑通扑通狂跳，心想还好只有自己知道。汪洋把书包放在桌上，轻轻用鼻子吸了口气，又呼出，慢慢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在商怡璠的右肩敲了两下。商怡璠迟疑着转过头来，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
“喂，商怡璠，今天不去吃烤肉吗？好小气，也不带上我！”汪洋总是笑嘻嘻的。
“不是，是以前的同学叫的，她爸的店，她只听我说过你，也没见过你，晚上我跟她说一下，下次我带你一起，你去吗？”
“别紧张，逗你啦！今天不去吃了吧？”
“今天不去了。”
“对啊，你们去吃肯定不给钱吧，像你们这样要是天天去白吃白喝，不给你们吃倒闭才怪！”
“那下次不带你去了，免得加速张叔叔的店倒闭。”
“喂，刚才还说下次带我一起去的，没两句话就不带了，赖账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哈哈，跟你说着玩的，带上你大不了我们少吃几串，放心吧，下次带你。”
“现在我们下去玩乒乓球。”
“今天我要早点回家，我三叔一家来了。”
“没关系啦，就玩一下下啦！走啦！”
“好吧，就一会儿啊！”商怡璠像想起了什么说，“你先下，我收拾了书包就下去。”
“好啊，快点啦！”
商怡璠看汪洋出了教室朝第一排的董丽喊：“董丽，去玩乒乓球吗？”
“去，现在？”
“走吧，我今天要早点回家。”已走到了董丽跟前的商怡璠说，“干吗？表情怪怪的！”
“汪洋，刚才找你了？”董丽背起书包离开座位。
“喂，悄悄的，还有其他人呢！”商怡璠转身压低了嗓门对董丽说，“就是说了两句话嘛，明知故问！”
“他来这么久，也没见和别的谁说两句啊。”出了教室董丽挽着商怡璠的胳膊。
“你想说可以去找他啊，他就在楼下打乒乓球！”商怡璠的语气里透出难以掩饰的得意。
“谁找他啊，跟你开个玩笑。”
“哦，原来这样啊，呵呵。”
楼下今天还是一圈人，大约十五六个，董丽和商怡璠照例挤到了汪洋跟前，汪洋看着商怡璠笑着说：“等一下哦，马上轮到你们。”
怎么又是四班那个叫贾杰的！真是冤家路窄啊！商怡璠看到汪洋又在扣她的球，心里说活该，就扣她，扣死她。今天我就不看她的脸，她爱瞪我，就尽情地瞪我吧，气死她！
“啪。”乒乓球拍子甩到了乒乓球案子上的声音使商怡璠还是没忍住回头去看。贾杰悻然瞪了商怡璠一眼，甩一下胳膊，穿过其他同学挤在冯瑛跟前。
“同学，不要乱甩球拍，冤有头债有主，是我扣你的球，何必把气撒在乒乓球拍上！你厉害可以扣我球啊。”汪洋语速极快地说。
“走，我们不打了。”贾杰拉着冯瑛说。
“再打会吧，我不想回宿舍。”冯瑛说，“不然你先回吧，顺便再帮我打份饭。”贾杰站着没有动。
商怡璠嘟了一下嘴，哎，想好不看她的，还是又看了，她动静那么大，总不能连耳朵也塞上吧。我不惹事，事来了也不该怕事啊！哼，她算谁啊，她还不配惹我生气呢！想到这儿商怡璠抬起左手抛了一把她中分的短发，头顶层次分明的短发做了重新排列，瞬间头发和人都恢复了活力。
“商怡璠，该你了，去啊！”汪洋像一个把愤怒埋藏在心底的孩子微笑着对商怡璠说。
“董丽，还是你先打吧。”商怡璠轻轻推一下董丽的胳膊，董丽欣然接受，考上后以6:4放下了球拍。
“这下该你了吧，你可是不好对付的哦。”汪洋调皮地对商怡璠说。
好多学生在场，商怡璠不知该怎么和汪洋对话，只是微微一笑，刚才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也随之飘散，不留一点儿痕迹。
哦，又是这样高高的球，当我三岁啊，好啊，我可以练练扣球。“啪。”商怡璠抬手生涩地扣了过去，球落在汪洋一边没有出界，汪洋后退一步轻轻将乒乓球拍一抬，球又高高地飘到了商怡璠一边，商怡璠笑得更开心了一些。球在案子上飘来飘去，乒乓球案子一端欢快地左右奔跑的商怡璠的笑声越来越响，乒乓球案子周围的数球的男生越来越少。
终于，商怡璠下来了，一个扎马尾的住校女生兴致勃勃地拿起球拍羞涩地说：“我打的也不好，给我也打成那种高高的球吧。”
“没问题。”汪洋微笑着回答。
很快又轮到商怡璠了，商怡璠接过董丽的球拍时，脸上少了来时兴奋的董丽问：“打完这局你回家吗？我要回家了。”
“我想多玩会儿。”商怡璠说时慢慢咬了一下嘴唇像是进行了短暂的思考。
“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事吗？”董丽露出疑惑的神情追问。
“哦，没事，你先回吧，我再玩一会儿就回。”
董丽走了，商怡璠和汪洋又展开了他们掺杂着甜蜜的拉锯战，仅剩的贾杰和冯瑛无奈也阴着脸走了。
“哦，太好了！”看着贾杰和冯瑛的背影商怡璠感觉松了口气。
“什么太好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告诉我吧！”汪洋笑嘻嘻地装作是探秘的神情问。
“没什么啊，就是，就是没有其他人我就不用再考试了。”商怡璠不善于撒谎，这一撒谎又红了脸。
“哦，是这样啊！”汪洋装作受打击泄了气。
“那你以为是什么啊？”
“我以为你喜欢和我单独打乒乓球呢！好失望啊！”
“我是喜欢和你打。”商怡璠赶忙转换话题说，“不知最近怎么流行起打乒乓球来，以前几乎没人打。”
“嘻嘻，这还看不出来吗？因为有我在啊！”汪洋笑嘻嘻地看着商怡璠说。
“臭美吧你！”商怡璠大笑着虽然嘴上不屑心想自己还有董丽还有那个讨厌的贾杰可能还有冯瑛，至少都是因为汪洋的缘故才在这儿的。
“嘻嘻，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听汪洋这么说商怡璠感觉心里似有小鹿在乱撞，不知怎么应对，只是红着脸笨笨地说：“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哈哈，好可爱！”汪洋说，“不再为难你了，小精灵！我教你打乒乓球吧，以后打乒乓球你就不会再怕考试了，好不好啊！”
“好啊。”
“那我们就开始了，首先你要集中注意力，比如说，打乒乓球的时候就暂不要想着你英语的成绩，或者喜欢的某个男生，如果对面的就是，当然是可以例外哦。重点是要看清来球的落点，快速调整你的脚步，做好准备姿势，具体像我这样两脚张开和肩同宽或比肩稍宽一些，两膝微屈，前脚掌着地，可能的话脚跟轻轻离开地面，重心放在两脚之间，身子略前倾、收腹，手腕放松，两眼要注视打过来的球。不要笑哦，照着我这样做。”汪洋说，“不要笑哦，快跟着做啊，我快撑不住了，哈哈……”
“哇，你说得也太专业了！还说那么多，你当过乒乓球教练吗？”商怡璠直起身子右手指着汪洋大笑着说，“你的样子看起来也太可笑了！你打球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我不学了！哈哈……笑死我了。”
“好啦，好啦，那我们就先实践一下，三局两胜，你来发球。”汪洋左手将乒乓球往右手水平的球拍上一弹球就欢快地飘到了商怡璠一边。商怡璠左手向下一把抓住球，用她仅会的快球发了过去，汪洋故意将球击到了案子的左侧，看球过来商怡璠赶忙快步往左赶，伸长胳膊将球击了回去。汪洋接住球又故意将球击到了商怡璠一边的右边，商怡璠又忙跑去右边接球，来来回回跑啊跑，球最终被商怡璠打出了界，并滚出了好远。
“太好了，终于也叫你跑跑，不然光笑我了！”
“不过，好像你的笑声比我的还要大哦！”去捡球的汪洋回头笑着说。
“我一直爱笑啊，笑声也一直是这么大的。”
“好啊，累不累，不然休息一下，累坏了，笑声可就不响亮了。”捡球回来的汪洋气喘吁吁地说。
“不用，继续。”
汪洋还是把球打得左一下右一下，商怡璠照旧从左跑到右又从右赶到左，乒乓球伴随着商怡璠爽朗的笑声在案子上空欢快地飞来飞去。商怡璠输了一局又一局，天也跟着渐渐暗了下来，兴奋的两人完全没有感觉到。
“这样吧，我们要处罚一下输球的，顺便娱乐一下，要不然我感觉你太累了。”汪洋提议道。
“不累啊，你不会是叫我像小学生一样表演节目吧！”商怡璠说，“唱歌，跳舞，讲故事？”
“当然，你若要表演我是双手赞成。”
“不行，我不干。”商怡璠嘟着嘴说，“这样也不公平吗！明明就只有我一个人在输。”
“哈哈……你太可爱了。”汪洋手放在案子上笑得腰都弯了。
“那你想怎么处罚吗？”
“你不喜欢唱歌、跳舞和讲故事，嗯，那就顺着案子单腿跳一圈，你觉得能接受吗？”
“可以啊，单腿跳我最在行了，我经常和我小侄子玩这个，这次算你选到点子上了。”商怡璠得意地抬高头说道。
“呵呵，你还有侄子啊，也难怪你像个小精灵。那我们就开始了。”汪洋把球抛给商怡璠说，“三个球还是都由你来发，有意见吗？”
“没，我喜欢发球，小心啊，过来了。”
“你球发得还不错，要是能再快点，狠一点，打个对方措手不及就更好些。”汪洋看见商怡璠变换了姿势笑着说，“不要紧张啊！很简单的！”
“这样吗？”商怡璠学着狠狠地挥拍打了过去，结果没碰汪洋一边案子就出界了。
“嗯，不错，进步挺快的哦。”汪洋跑着去捡球，回过头笑着说。
“喂，都出界了！”
“嘻嘻，别着急啊！出界没什么要紧，球就要像这样打，要有意识地提高挥拍的加速度，就是要有强大的爆发力。”捡回球的汪洋说着将球轻轻抛给了商怡璠，商怡璠身子向前一倾左手向下一把抓住了球。汪洋还在说：“记住加速度，爆发力……”汪洋的话还没说完，商怡璠已经又将球打出了界。
“哈哈……”笑弯了腰的商怡璠放下球拍双手撑着乒乓球案子接着说：“你这个家伙妖言惑众，害得我纯粹不会打了，这不是邯郸学步嘛！”
“哈哈……我看你进步蛮大的，你现在已经是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很棒哦！”
“算了，已经输了两个球了，我还是受罚，单腿跳吧！”商怡璠从站着的位置提腿向汪洋一边跳去，汪洋迎上前来摆出电视上蒙古大汗摔跤的动作随着商怡璠向后退，看着汪洋滑稽的动作，商怡璠笑得手抱住了肚子，脚落了地，几次咬住下嘴唇，憋住笑，只跳几下，不看他还好，一看他，嘴就合不拢，只得弯腰，捂着肚子停下来……终于跳完了一圈，商怡璠深深地吸了三口气，想叫自己镇定下来。
深呼吸起到了作用，商怡璠控制住了笑，左手在离案子一寸的高度放开球，任球在案子上弹了两下，快速地用她惯用的方法将球发了过去，球没有出界。
“快，狠不要忘了。”汪洋急忙提醒着，伸手软绵绵地接过球。
“哦，这样够不够！”商怡璠将汪洋轻轻接过的球狠狠地扣了回去，这次依然没有摆脱出界的命运。
“不错，不错，就要这样。”大步跑去捡球的汪洋回头大喊。
“哈哈，是不错啊，这样还不用捡球，你也有机会好好锻炼一下哦！”商怡璠调皮地摇晃着头，用球拍敲着案子当伴奏。
“那么可爱！”汪洋回头看着商怡璠像是在自言自语，往回跑时大声说，“多谢啊，我喜欢你给的这个机会，要不要你也跑一跑？好爽的！”
“不要，我还要留着劲儿单腿跳呢！”商怡璠说着转一下眼珠将球的出手角度控制得很小，结果因为弧度过低，没有过网。
“嘻嘻，想搞偷袭嘛！还不错啊，再用力就好了。”
“我一用力就打偏啊。”再打出的球果真又飞出了界“看吧，没治了！我要跳了你不许捣乱哦！”
“这次我们不跳了，来钻乒乓球案子，从你那边钻到我这边，你觉得怎么样？”“赢的是你，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商怡璠忍着笑嘟起了嘴。
“哦，别动，我先看一下。”汪洋蹲下，伸手拽出一些废纸，商怡璠也跟着在他一边蹲了下来，看见里面有砖头、废纸、干树枝，还有一撮一撮积年的尘土。
“啊，这么脏啊！不会有蜘蛛吧？”
“有我啦，别怕。”汪洋一只手撑在地上，半个身子钻到乒乓球案子下，用树枝拨着垃圾说，“你先起来，有点呛。”
“没事。”商怡璠仍然蹲在汪洋一边看着他的后背。
“不知道会这么脏。”汪洋把所有垃圾清理出来，往后一退要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儿碰到跟着要站起来的商怡璠。
“哦，有点呛，还是我来替你钻吧！”汪洋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不行，是我输的，我要自己钻。”商怡璠像个严厉的母亲。
“以前没钻过，我想感受一下，成全一下啦！”
“好吧，我就跟在你后面。”
“哦，你不要钻，有蜘蛛网，会有蜘蛛的，听话，快出去。”刚钻进乒乓球案子底下的汪洋吃力地侧身对商怡璠说。
“好吧。你也出来啊，蜘蛛会掉进衣服领口里的，哈哈……”
“我不怕，它要是敢掉下来，我就敢吃了它，嘻嘻”汪洋边说边往前爬，终于从一边爬了出来，站起来拍拍手，甩了甩头发，崩了几下。商怡璠站在一边傻傻地看着，汪洋走近商怡璠将头压低对她说，“帮我看看头上和后背有没有蜘蛛网。”商怡璠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瞬间想摸一摸汪洋那一头健美，洒脱，乌黑光亮，像一团黑火焰一样的短发，此时怀里揣着的小兔，怦怦跳个不停，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冲动，将手捏成了拳头放下来，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哦，没有。”
“没吓到你吧！”
“没，没有。”商怡璠转而大声喊，“哇！一只蜘蛛，在你后背。”
“你快跑远，没关系。”他挺直身体边跑边脱上衣，向旁边的花园小道里冲去。
“哈哈……笑死我啦，看把你紧张的，骗你的。”商怡璠笑得捂着肚子说。
“你这个小淘气！看我不抓住你！”汪洋转身左手从前向后抛着头发，大步朝商怡璠追了过来，商怡璠见势转头就跑，这一跑商怡璠才感觉时间真的不早了，天已经很暗了，心里猛地想起三叔一家，这会儿家里该吃饭了，老妈要生气了。还有，约好的张依然，黎立进不了我哥家的门。怎么办？不回家又不行，商怡璠只得转向乒乓球案子跑去拿书包，追上来的汪洋伸手碰到了商怡璠的左肩，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我必须回家了。太晚了！怎么都没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再玩一下啦，今天是周末啊！”
“不行啊，我三叔一家今天来我家，这会儿可能就等我开饭了，我妈会生气的！”商怡璠看见近在咫尺的汪洋，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甩一下头发说，“不管了，挨骂就挨骂吧！来，我们再玩一局。”汪洋看着商怡璠大义凛然的样子，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既不希望她离开，又不愿她挨骂，拿不准该说什么，在跟商怡璠各自跑到乒乓球案子一头的时候才问：“可以吗？”
“什么？”商怡璠看着汪洋的认真劲儿有点儿不解。
“你决定要挨骂了？”汪洋突然跳上他那头的乒乓球案子说，“那我们就开始啦！来，你发球。”
“喂，你干吗？哈哈，我也上来了。”
“你别上。”
“凭什么？”商怡璠开始往上爬。
“哈哈，真倔啊，今晚一直都是我在赢，有些不公平，我站在上你在下，我们打，看谁最后赢，谁就算是最终的赢家。你觉得如何？”
“好吧，在下面，我赢定了，你可不许说我耍赖啊！”在乒乓球案子上乱蹦的商怡璠说着双腿一蹲跳了下来。
“哎，既然你都在案子上了，我就让着你，给你发个好球。”商怡璠学着汪洋之前给她发的那种高高的娃娃球。汪洋向前一蹲轻轻接了过来，球落在了乒乓球案子左边一角，商怡璠忙跑过去，拍子一挥，空的，没接到。
“啊，不行，看不见了，实在看不见了。”
“没关系啦，摸着打，别有一番情趣！”
“哈哈，摸着打！”
“接好了。”商怡璠还是慢慢把球抬得高高地打了过去。汪洋摆足了架势没能接住球。
“哈哈……摸不着了吧，最后一个球定输赢！加油啊！”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过来了。”商怡璠还是将球轻轻打了过去，汪洋蹲下来，身体前倾活动着手腕，球还是没能接触到球拍。
“啊，我输了。”
“不行了，我必须得回家了，以后再叫你钻乒乓球案子。”商怡璠把球拍递到汪洋手里，拎起书包就跑，还不忘回头说：“记住噢，你还欠我一次钻乒乓球案子。”“没问题，明天你来吗？”
“不知道。”
“来吧，我教你打。”
“喂，别大言不惭啊！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啊！”商怡璠说，“记住啊，最后的赢家可是我啊！”
“明天来吧。9点可以吗？不然10点？11点？什么时候我都在学校！”
“不知道，可能不行……好吧，好吧！我来！”商怡璠第一次感觉没有力量去拒绝一个人——眼前这个人！倒不是因为汪洋不容拒绝的强势，而是他的眼神——黑暗中闪烁着阳光般耀眼的光芒，又隐约可见薄雾一般的不安。她感觉自己像被迷住了心窍，感到头晕目眩。
人为什么都有家呢？有的时候真希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