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得不错嘛！”商怡璠刚坐到座位上就听李腾阴阳怪气地感叹，她心想他又在那里没话找话，懒得理，从书包里掏着书。
“信写得不错啊。”这次李腾侧过身体看着商怡璠说。
“大早上，发什么神经，什么信？在这儿得瑟。”
“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写信？是你给江苏娃的。”
“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看见了？”商怡璠想到昨晚写的信的内容被汪洋之外的人看了，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侵犯，受到了侮辱，汪洋他怎么能将我的信给别人看呢？他怎么能这样呢？不对，昨晚写的并没有给他。是第一封？写了什么？噢，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没有过分亲密的东西。
“我写的信，你怎么知道的？”商怡璠已经镇定下来。
“听石向阳说的，他说他们都看了？”
“他们是谁？他们怎么看到的？他们有什么权利看别人的私信？那是违法的。”
“不知道，我又没看。”
“该死，真无耻！”
“好心告诉你，你还骂人。”
“我骂他们，那群卑鄙下流肮脏龌龊无耻的东西。”
“你要笑死我啊！还有这么骂人的，我真服了。”李腾趴在课桌上头埋在胳膊里忍着笑。
“谁要你笑了，快说，他们怎么说的？”
“就说你写得好，他们没看出来你的信写得那么好。”李腾接着说，“你怎么不去问那江苏娃？说不定他是在炫耀呢！”
“胡说八道，你别小人之心了，你才会炫耀呢！”
“你又没写给我，我拿什么炫耀？”
“懒得理你。”商怡璠说，“太无耻。”
真的是汪洋给别人炫耀吗？不会的，李腾他是小人之心，我知道他不会的，他们不一样。他怎么还不来？我要问问他。王国庆和石向阳都来了啊！平时这会儿他都在的，他该没什么事吧？睡过了？不会是病了吧？要去问问王国庆吗？怎么问？就问汪洋怎么还没来上自习？问汪洋他没事吧？还是问，汪洋昨天有没有回宿舍？可是，他肯定也看了我的信，他会像李腾一样开我玩笑吗？商怡璠看着汪洋的空座位，心里喊汪洋，汪洋，汪洋，快来吧，快来吧，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来吧，没关系，没关系的，快来吧，只要看你没事就好！
汪洋像是又听到了商怡璠的召唤，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看向商怡璠，眨一下眼睛，投来只有商怡璠能会意的目光和浅浅的微笑。
哦，他来了。可恶的家伙，我要去问问他。商怡璠从座位上站起来，左腿刚迈出座位，郭老师同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商怡璠只得再坐回去。
叮零零，早自习下了。商怡璠来到汪洋课桌前，汪洋起身跟上来。
“有没有写信给我哦？”汪洋装作不经意，用胳膊碰一下商怡璠胳膊。
“写了，他们怎么看了我的信？”
“对不起，昨天我不在宿舍，他们看的。”
“他们怎么能看到呢？你放在哪里了？”
“箱子里，怪我，我中午就去买个锁，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啦。”
“我就知道不是你给他们看的。”
“谢谢，你这么好！”
“他们真是无耻，偷看别人的私信是违法的。”
“我去告他们？叫他们去吃牢饭。”
“那太便宜他们了，”汪洋看着商怡璠等进一步的说明，商怡璠跳起来踢着操场上的一块小石头说，“我想叫你把他们的头卸下来让我当足球踢。”汪洋看着跑出去的商怡璠，心想这就是幸福吧——只要她在我的眼前！
下午第三节自习课，如果没有班主任来霸课，通常是整个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候。商怡璠她们班里总有人在抽空聊天，也总有人在真空的环境里埋头做题，总有人做着题还会不时跟旁边聊上两句，也总有那么一个不管是下课还是做题嘴里都念叨着只有自己明白的鸟语，总有……商怡璠正在做着化学卷子，没时间的情况下，其他作业可以应付，唯独班主任的化学作业绝不敢含糊。不管大家此时正在进行着什么，但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一张密密的，紧绷着的网笼罩着这个不大的空间。突然班主任冲了进来，商怡璠还是埋头做着卷子，只听见一声“啪”，瞬间又一声“不要脸”，接着叶紫从商怡璠身边通过讲台跑出了教室。商怡璠眼睛直直地盯着大敞着的教室门，脑子里整理着那声极具侮辱性的“不要脸”和那声刺耳的“啪”发生的前后顺序，也许是敞开的门使她的脑子被电流击穿，那两声拧着麻花在她眼前疯狂地摇摆着，像是在示威，那么刺眼，那么丑恶。
教室里出现了空前的安静，班主任大步上前又是“啪”的一声，关上教室门，在班主任要转身走上讲台的时候，商怡璠连忙低头，做出正默默用心看题的样子，手在草纸上胡乱地写着。眼睛偷偷朝讲台看着，只见班主任站在讲桌后，脸色苍白，能看出咬牙的动作，双手撑着讲台，胳膊在发抖，耳边响起班主任经常说的：“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她第一次感觉这教室就像个牢笼，如果不是有汪洋也在这里，她宁愿化作一缕青烟飘向窗外。
直到下课班主任才走出教室。汪洋跟着也出了教室，商怡璠站起来正要离开座位，黎立从后面叫了声等一下，因为李腾还在座位上，黎立只能坐在商怡璠后面的座位上，商怡璠转过九十度。
“要出去啊？”黎立问。
“哦，准备出去。”
“找汪洋？”
“嗯。”商怡璠想说，“你知道还问。”但对黎立她说不出来，她也无法起身离开。
“昨天我们去找你了？你家没人。”
“昨天风很大，我不知道你们会去。”
“没关系。”
“完后你们干吗去了？”商怡璠礼貌性地问道。
“骑车子在体育场转了一圈就回家了。你呢？”
“我——我洗澡去了，我——我还和汪洋玩了一会儿。”商怡璠并不想在黎立跟前谈到汪洋。
“在哪儿？”
“防护林，那地方不错。有时间我带你们去。”她这样说是想表达她还是他们的好朋友，还是会分享好东西。
“好啊，自习课叶紫被打了一巴掌。”黎立第一次主动在背后议论别人。
“我知道，不知道叶紫现在怎么样？”商怡璠由心不在焉转为气愤地说，“王也太野蛮了，他怎么能打人呢！他以为他是谁啊！”
“是叶紫他们太过分！”
“什么叫过分？怎么样就过分了？我看他就是封建思想的卫道士！”商怡璠看着黎立的眼睛问，“你跟王一样，你觉得王没错？叶紫活该挨打？哦，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了，我才不怕他呢！”商怡璠把手里的书放回课桌，要站起来。
“不是，等一下。”黎立乞求的目光看着商怡璠，好像在说，“求你了，坐下吧，先不要走。”这种目光商怡璠无法拒绝，她坐回座位，没有说话。
黎立清清嗓子说，“我不是那样的，我就是怕你——怕你——不是，我是说，你们不要叫王知道。”
“我才不怕呢！”想到汪洋正在操场的某处等自己，而自己又不能离开，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那些住校的，看了你写给汪洋的信，你知道吗？”
“知道，是他们趁汪洋不在时，偷看的，反正也没什么，无所谓！”商怡璠看见汪洋进教室，回到自己座位，她想为什么现在的黎立总是要说些我不爱听的呢！“下周你带我们去防护林，我们来找你。”
“哦，不行，下周我还有事。”
“要干什么？”
“我可能——我要洗澡去——我——主要是我和汪洋已经说好了。”
“好吧，以后吧。”
“嗯。”
“他在回头看你，我过去了。”
“好。”商怡璠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给黎立。
黎立离开，商怡璠没有直接去汪洋跟前，她感觉黎立会看着自己，或许现在就在盯着自己看，甚至想支配自己的行为举止。或许教室里其他同学在窥伺自己，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和信里的商怡璠做着对比，他们想象着商怡璠就是下一个捂着脸跑出教室的而幸灾乐祸！她真希望自己能像小龙女一样起身飞离抛下白色的飘带捞起汪洋和黎立再将这该死的牢笼炸成碎片。想到这儿，她自己被逗笑了，又在做梦了！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说，管他呢！谁爱看就尽情地看吧！谁在乎！商怡璠快步走到汪洋跟前，猛地一回头。没有啊，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并没有谁在看自己。对啊，谁会在乎？
汪洋从自己座位移开，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凳子说，“请坐，这里。刚在楼下等你不来，我只能回来，”汪洋倾来身体面露悲痛悄声说，“我的小精灵，果然是被缠住了——魔鬼刁难天使，真让人心疼！”
“笑死我了，中午锁买了吗？”商怡璠心里的抑郁瞬间烟消云散，不留痕迹。
“没有哦，吃完饭，好困，没去。”汪洋急忙解释说，“不过，我给我的箱子贴了张封条。”
“哈哈，封条！真的？好夸张啊！你太有想象力了！”商怡璠还要说，“我太喜欢你了，我一见你就开心！”可是她没说出来，在信里倒是可以。在教室，在汪洋眼前，说不出来。她不知道其他恋爱中的女生会怎么表达，里怎么也没有这方面细节的描写呢？——无处借鉴。
“你这么好！昨天的事，对不起。”
“没事啊，刚知道时生气，现在早都不气了，给你。”
汪洋接过商怡璠递来的信，快速地送到嘴边亲了一下急忙装进外衣的内兜里，笑盈盈地看着商怡璠说，“装这里可以吗？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我的呢？”商怡璠伸着手。
“明天给你，好不好？”
“没写？”
“有写，每天都在写。”
“好多封？”商怡璠脸上满溢着激动和惊喜。
“不是啊，是一封，每当想你的时候就会写一些。”
“嗯？”
“小傻瓜，就像日记——每天写，想你的时候就写，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想你日记！我的日记永远都是给你的！”
“哦，哦……”商怡璠轻轻地点着头，脑子里想象着在粉红色樱花花瓣雨的信纸上一页页，一段段，隽永的文字。
“明天就拿给你哦。”
“可是，我现在就想看，我们去你宿舍拿吧。”商怡璠满脸期待。
汪洋抬手看了一下表说，“不去好吗？明天早自习就给你，好不好？”
“好吧，我写作业去了。”商怡璠转身离开座位。
“今晚放学送你。”
“嗯。”
晚自习下课后，商怡璠看汪洋离开座位自己也离开，汪洋在下楼时和商怡璠像是碰上一样聊着一起下楼。出了校门，商怡璠左右看看，确定大哥不在才放下心来。
“真是在地狱天堂之间游走啊！”
“嘿嘿，书包给我，往里面走。”汪洋背起商怡璠的书包，挤着商怡璠向马路边靠靠，“也是哦，你们的王也是专制哦。”
“何止啊。简直就是法西斯，是纳粹。”商怡璠叹口气说，“幸亏我们没坐到一起，要不下一个巴掌就该轮到我了。”
“商怡璠，商怡璠。”从后面追上来的董丽紧贴着汪洋保持着汪洋和商怡璠步行的速度和他们并排。
“你先回吧。”商怡璠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小心哦。”董丽向前骑去，超过了他们。
“去你的。”商怡璠收回目光看着汪洋说，“他们都很烦！”
“不会啦。”
“他们还不烦啊？”
“不是啦，我是说，那巴掌。不会啦，我是不会允许的！”
“呵呵，那一巴掌难道是文嘉熙授权的？”
“不是啦，不是，我想过，我要是文嘉熙，我当时会伸出胳膊挡回去。”
“接着呢？”商怡璠笑着问，“接着你是不是要把王打个落花流水，最后再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算是除暴安良？”商怡璠笑弯了腰。
“呵呵，我不敢！确实不敢！不过，我想我会说，‘不关她的事，由我负责！’。”
“王再把举起的手终结在你脸上？”商怡璠说，“你们对打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你不会也像叶紫一样捂着脸冲出教室吧。”商怡璠脑子里汪洋捂脸的样子把商怡璠逗得哈哈大笑。商怡璠没有注意到淹没在夜色中的汪洋的脸。
“不会啦，女生那样，我可不是女生啊，我想，我会坐下继续上课，虽然会……”商怡璠听出汪洋的语气像是正在经历苦痛一样，连忙说，“喂喂喂，我只是随口说的，我们怎么会被抓住呢？我们俩坐得那么远！”
“对啊，你不要再担心啦。”
“你看，你看，那儿，骆驼。”商怡璠左手离开车把向十字路口大厦一边的人行道指着。
“哦，看见了。”
“我们去追它。”
“好啊，来，我带你。”
“今天人好多。”
“小傻瓜，天天都这样的。”
“哦，上坡道我下来推吧。”说着商怡璠已经从车子上跳下来，弯腰两手放在车后座上推着跑，他们欢笑着，车子飞快，一路上超过了一个，一对，又一堆的同学。
“快上来吧，歇歇。”汪洋回头说。
“好舒服，大口喘气的感觉真好。”说着商怡璠手扶汪洋的腰跳上后座，商怡璠暗笑一下，以前坐别人的车子从来没像董丽一样扶过谁的腰跳上车子，现在扶着汪洋的腰还是有点异样的感觉，感觉是特意这么做的，还需要适应，才能成为习惯。
“他们拐弯了，还要不要追？”汪洋问。
“要，我想骑。”
“你没骑过？”
“没，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小时候都是骑骆驼上学吧！”商怡璠笑着说。
“不是啦，你真想骑？”
“嗯。想骑。”
“那么高，你不怕？我看蛮危险的。”
“不怕啊，我们就骑一下下，你想那么高我们骑上去，春风拂面，鸟语花香，保证会让你的每个毛孔都振奋，每根神经都舒畅。”
“小精灵这么想骑啊！”
“嗯，你去跟那人说说嘛！”
“好吧，”汪洋说，“我们把车子先放这儿。”
来，汪洋伸出手，商怡璠把手放在汪洋的手上，两人朝骆驼追去。他们跑到牵骆驼老人的并排，汪洋喘着气说，“嗳，大爷，这骆驼很威武啊。”
“嗯。”老人侧头看一眼应道。
“大爷，吃饭了吗？”
“还没有。”
“哦，我们也没吃，我们刚放学。”汪洋继续说，“大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去亲戚家。”
“哦，远吗？这会儿还真饿。”
老人没有接话，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前行，汪洋说，“大爷，您看上去身板很硬朗啊。”
“不行了，干了一辈子活，现在大不如从前了。”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看起来精神很好啊。”汪洋说，“第一次见骆驼，感觉跟电视里差别还是蛮大，我们可以摸一下吗？”“摸摸吧。”
汪洋拉着商怡璠的手去触摸骆驼的身体说，“大爷人真好。”
“你们俩是学生吧？”
“是啊，大爷真是好眼力，我们都是高三的学生。”
“学生要好好学习。”
“老实说，我们俩的学习都还不错。我今天特别开心，您不知道，我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很喜欢她，我一直不敢对她说，真的没有勇气，我就默默努力学习，我不希望因为我学习不好而让她瞧不起我。本来打算高考后告诉她，谁料想今天竟说了出来，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哦，没想到我说出以后，她说她也一直喜欢我，我太高兴了，我说要送她个礼物作为纪念，可是，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哦，大爷，能不能让我们骑一下骆驼作为我给她的礼物？”汪洋又转头深情地问商怡璠“这个礼物你要吗？”
听到这儿，商怡璠感觉自己竟被这个故事感动了，她看看汪洋又看看老人害羞地点点头。此时她感觉自己就是故事中的她。
“璠儿，你要去哪儿？”
商怡璠如从云端坠落，叫她璠儿的都是家里人，这不是大哥的声音，他是谁？后面喊她的人骑着山地车追上了他们。天啦，是曹伟，大哥的高中同学，怎么这个点儿在这儿还能碰上他？惨了！想到这儿，她马上松开汪洋的手。
“哦，放学回家。”
“怎么从这边走？他们是谁？”
“是我同学，我就是看一下骆驼，没事的。”
“这么晚了，你的车子呢？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的车子就在那儿。”商怡璠指着大厦的方向，这才发现他们离大厦已经有一段距离。
“走，我带你过去。”
“真的不用了。”商怡璠拉一下汪洋的手，同时对老人点一下头就朝大厦跑去，汪洋跟在后面跑着。
“真的不用我送你？”曹伟停在原地斜着身体问。
“谢谢，不用。”
商怡璠大步跑着头也不敢回，她不知道曹伟会在原地看着他们还是会跟着他们。
“没事了，他走了。”汪洋说。
“哦，真倒霉，在这儿还能碰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我哥？”商怡璠张大嘴喘着粗气说，“应该不会，他那么大一个人不会专门去找大哥告密吧。”
“别怕哦，没事的。”
“那个曹伟太讨厌了，要不现在都在骑骆驼啦！”
“嘿嘿，还在想骆驼啊！”
“嗯，那可是你送我的礼物啊！都怪曹伟把我的礼物抛在了半空中，还摔碎在地。”商怡璠继续笑着说，“你编的故事还挺精彩，把我都感动了，我感觉我就是你故事里的那个姑娘，我们真的默默相互吸引了这么多年！”
“嘿嘿，虽然是编的，但是以你为原型的。编的还不错是不是？”
“嗯，是非常非常不错，比《傲慢与偏见》还好！”
“真的？”
“是啊，达西可没有送伊丽莎白那么富于想象的礼物。”商怡璠说着又跑起来，汪洋追在后面。
“刚才车子是放在这里吧？”
汪洋左右看看说，“没错，是这里。”
“糟糕，车子不会是丢了吧！”商怡璠向周围看着，刚刚还略微拥挤的自行车道，现在像是被鬼清过场一样干净。
“我们再到处找找。”
“没事的，肯定是丢了，你不知道，前些天，王老先生，三天丢了两辆。我的车子已经骑了好几年了。别担心，我爸的车子刚好没人骑。”
“你回家要怎么说？”
“我就说丢了，我就走回来了，所以晚了。放心吧，我妈不会因为我丢车子说我的。”
“那就好，快走，我送你回家。”汪洋拉起商怡璠的手就走。
“不行，万一再让我哥看见你，我就完了。”
汪洋放开商怡璠的手，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你走在前面，我远远跟着你，我保证不去拉你的手，保证不和你说话，只是远远地跟着，这样谁也不会发现，除非你哥能听见我们的心声。”
“呵呵，我能保证我哥他没有成仙，他要听到我们的心声还需要修炼五百年，”商怡璠说，“不过你再走回来就晚了，又得翻校门了！”
“没关系，我是男生，有机会翻校门算是偷来的刺激，我喜欢。”
“教学楼的门也会锁了吧，你的作业怎么办？”
“对我这么好，你放心吧，我的作业都做完了。”汪洋看商怡璠有些怀疑就说，“平时有时间时我会提前做一些。”
“好吧，现在你立定。”商怡璠向前跑出大约三米停下回头看见汪洋还站在原地，笑着说，“真乖，就这么远，请走吧。”商怡璠看不清汪洋的表情，她想象着他的样子，转头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