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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六十八、蚩尤

    白若松剑眉倒竖,怒目圆睁看着徐子珊,徐子珊看看白若松低下头去。

    欧阳晓诺在一旁看了一眼费霞笑着说:“费小姐,我们徐处长也是出于公事公办,说话可能有些过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其实,即便是你们不出手,这个先太启我们也一定不会让他离开上海的,你们只是占了一个先机,毕竟你是那边过来的人,有着超出我们的优势,而且先太启对你又是一往情深,这也就促就了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令他开口讲话,费小姐真是能把手里的资源用到极致啊!”

    费霞被欧阳晓诺的话说得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她看了看欧阳晓诺干笑着说:“你一定是白长官身边的欧阳小姐了?”

    欧阳晓诺点点头:“不错,我一直跟随白长官做事!”

    孙乾看看满脸怒气的白若松忙打圆场说:“白长官,不必动气,一点小事,徐处长也是抓共党心切,说话耿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费小姐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不妨事,不妨事,都是为党国效力,不分你我,不分你我的!”

    白若松慢慢缓和了脸上的愤怒道:“孙副官,能否请费小姐跟我们讲讲她的审讯技巧呢?像先太启这样有资历、有经验的共党老地工,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让他束手就擒,言无不尽的吧?”

    孙乾点点头看看费霞笑着说:“费小姐,那就请你自己介绍一下吧?白长官可是一位非常好学之人,我想他是想要从你这取经啊,听听你对付共党的诀窍!”

    费霞看看白若松笑了笑说:“白长官坐镇一方,年轻有为,我也听说过白长官制定了一套非常可行的针对共党的抓捕和剿灭策略,费霞到是愿意和白长官分享一下心得!”

    白若松冷冷一笑说:“费小姐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白某自愧不如啊,还望费小姐能指教一二!”

    费霞点点头:“指教不敢,白长官愿意听,我就简单介绍一下。

    我们将先太启抓回之后既没有动刑,也没有恐吓,而是以礼相待,甚至是待为上宾。

    因为我太了解这个人了,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小怕事,又极其渴望能够建功立业的投机者。

    此人文化层次不低,身心中有一股子穷酸文人的傲气,但是却没有骨气。

    我给白长官还原一下我和他的沟通吧……”

    坐在隔壁房间里的先太启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的结构,再看看自己坐的沙发,心中暗想:“这不像是牢房啊?”

    就在他揣摩房间结构的时候,门一开,走进一个女人来,手上端了一个茶盘,茶盘中放了两杯饮品。

    女人进来后看看他笑着问:“先太启先生,不知道你是喝茶呢还是喝咖啡,我就索性准备了两

    样,你自己选吧!”女人说着将茶盘放在了先太启面前的茶几上,冲他笑了笑转身往外走。

    先太启忙起身叫住她:“请等一下,我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女人一笑回答说:“我只是一个佣人,主人吩咐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还是先喝点东西,我们主人稍后就来。

    ”

    看着这个女人出去,先太启叹了一口气,他看看茶几上的那杯茶和那杯咖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先太启刚要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门再次被打开,费霞笑着走进来看着他道:“还是喜欢喝咖啡吧?”

    先太启看看他慢慢放下咖啡杯说:“想不到啊,你居然会背叛革命,投降做了叛徒,简直是可耻至极!”

    费霞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慢慢走到先太启身边挨着他坐下,伸手搭在先太启的肩头上道:“太启啊太启,你真是天真到了极点啊!顾顺章在那边是不是比你我都要位高权重啊?那他怎么做的?你不会不知道吧?顾顺章被捕那一刻就直截了当的说只见蒋介石,除了蒋委员长,在别人面前他什么都不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吗?”

    先太启看看她摇摇头,费霞笑了笑说:“因为人家手上有资本,有可以跟蒋委员长直接面谈的资历,所以他才敢这样叫嚣和肆无忌惮。

    你知道现在的顾顺章在做什么吗?人家现在是座上宾,是蒋委员长的红人!说句不好听的,我,包括今天你所见到的这些人,还有你没见到的徐科长全都要感谢人家顾顺章呢,要是没有他,我们可能还在提着脑袋过日子呢!”

    先太启看看她问:“你所谓的徐科长就是徐恩增吧?你不是已经成了他的……”

    “你说的没错,就是徐恩增,我告你吧,我这次来上海就是徐科长派我来的,而且我临行前徐科长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把你请回南京去!”费霞说着妩媚的看看先太启。

    先太启哼了一声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们安的什么心,难道我不知道吗?”

    费霞笑了笑说:“太启,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审时度势,更应该知道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难道真的认为大刀长矛,钻山沟,蹲草棚,东躲西藏,吃的没有吃的,喝得没有喝得,饿着肚子,提着脑袋就能推翻现今国民党的统治吗?你难道真的不想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一个自己爱的人陪在身边,看着儿女健康快乐的成长?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再不用东躲西藏,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过一个正常人的该有的生活吗?我现在活生生的就在你面前,我要的生活很简单,有

    爱,有温暖,有陪伴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最满足的了,难道你不愿满足你爱的人这样一个小小要求吗?”

    费霞的眼神中带着一种火热和渴望,她看着先太启一字一句地说:“生命很短暂,何不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尽情的享受呢?何必非要把自己搞得像一个乞丐,像一个通缉犯,过着那种狗都不如的生活呢?我知道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你是一个不甘平淡的人,那么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为何不牢牢抓住呢?你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住明天,抓住未来,抓住所有美好,你还可以抓住我……”

    先太启扭头看看费霞那双热辣的双眼,再看看她窈窕而婀娜的身姿,先太启咽了一口唾沫慢慢转过身来。

    费霞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她伸手抱住先太启,在他的腮边用自己火热的红唇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我来上海接你回去,跟我回去吧,南京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的人生将从此展开全新的一章!”

    先太启伸手搂住费霞的腰肢道:“你没有骗我吧?”

    费霞看看他一笑说:“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先太启点点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

    “还是诱惑”徐子珊忍不住又开口说,徐子珊的话打断了费霞的情景还原。

    白若松伸手“啪啪啪”的鼓着掌说:“嗯,不错,不错,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让一个共党密使张口说话,佩服,佩服啊!费小姐能够直接看透对方心里,牢牢抓住对方弱点,一击而中,胜过千种酷刑,不战而屈人之兵,看来徐科长真的没有看错人啊?”

    白若松说完看看孙乾道:“接下来就应该是这位共党密使交代的具体内容了吧?”

    “很简单,他来上海两个目的,一是转移在上海的那个女作家南飞雁,二是联系前来上海打前站的那个人,通过他在上海站稳脚跟,发展组织,建立电台通讯系统!”费霞说着拿出一张纸放到桌上说:“这是他跟那个人的接头方式”

    白若松拿过那张纸看了看道:“上海今年的冬天可够冷的?还行,还没到最冷的时候,等下雪了,那就要多加一件衣服了!我是外乡来的,走得匆忙,没有多带衣服啊!那好办,你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一家估衣店”

    “这是什么意思?接头暗语吗?”徐子珊看着费霞问。

    费霞点点头:“没错,这是他和那个人接头时用的暗语”

    “怎么听着像是唠家常呢?”徐子珊轻蔑的笑了笑说。

    “是的,就是普通的家常话,但是这里面暗含玄机,我是外乡来的,证明他是组织上派来的,下雪的时候,这是最后期限,也就是转移南

    飞雁的最后期限,估衣店,是他们联系见面的地点”费霞回答说。

    徐子珊看看她嘟囔了一句:“穷棒子就是穷棒子,连见面接头暗语都这么俗气!”

    白若松看看她再看看费霞问:“费小姐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费霞看看他一脸疑惑的问:“白长官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没有跟您交代清楚?”

    “总不能满世界的遇到一个人就这么说吧,总得有个碰面的理由吧?接头暗语是第二道,一定还有第一道手续”欧阳晓诺在一旁替白若松补充说。

    欧阳晓诺的话让费霞不由得心头一惊,她看看孙乾,孙乾点点头说:“欧阳小姐说的不错,共党密使不可能就这么拿着几句家常话的接头暗语来上海,那岂不是太简单了?一定还有,一定还有他没交代的东西,费小姐,看来你还是让你这位昔日的老情人给糊弄了!”

    徐子珊冷笑了一声说:“看来这诱惑也未必就是百分百管用啊,这位先太启对你还是不放心啊,故意留了一手!”

    孙乾和徐子珊的话让费霞霎时间感觉被人扒光了衣服一般丢人现眼。

    她呼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孙乾和白若松说:“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

    费霞带着怒气离开座位直奔关押先太启的房间而来。

    在打开门之前的那一刻,费霞硬生生把满脸的怒气收了起来,换上一副温柔娇滴滴的样子推门进去。

    先太启看着走进来的费霞笑着问:“什么时候离开上海?”

    “太启,你是真的想离开上海吗?”费霞问。

    “这可是你说的啊,再说了,我要是不离开上海,共产党那边早晚会知道我叛……。

    你应该知道他们对付叛徒的手段,你难道想让我死在上海吗?”先太启看着费霞着急地说。

    费霞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也不想你死在这里,但是是你自己不够真诚,或者说是你自己想把小命留在上海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卸磨杀驴,我刚刚告诉了你我知道的秘密,你就要这样对我?”先太启看着费霞大声问。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问了,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刚刚接到徐科长的电话,今晚就启程回南京,但是回南京之前,他希望你能真诚而坦率的表达你合作的诚意和加入我们诚心!不要有丝毫隐瞒和心存侥幸。

    脚踏两只船的事情是在给自己掘墓,留一手的做法是在给挖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好了,你先歇着吧,走之前我会过来通知你的!”费霞说着冲着先太启笑了笑便往外走。

    先太启看着即将走出去的费霞喊了一声:“你等会,我好像想起点什么?”先太启说

    着,脱下鞋子,把鞋底翻过来,用力掰掉鞋后跟,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费霞说:“这是和那个打前站的人接头时用的接头信物,见到这个东西,他就知道是自己人了!”

    费霞接过去慢慢撕去包在上面的纸,露出一块残破的碧玉来。

    费霞拿着那块碧玉看了看,又看看先太启问:“还用我再问你吗?”

    “这是一块碎玉,另外一部分在那个人手上,两块碎玉合到一起便是一个完整的碧玉雕件,雕的是蚩尤,然后再对接头暗语!”先太启低声说。

    费霞轻轻的笑了笑说:“太启,你说你记性,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哦!好了,你歇着吧!”

    当费霞再次出来把手上的碎玉放在白若松面前的时候,白若松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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