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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说!”安然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指却准确地按压到了冷逸尘的唇上,“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自己心里太矛盾。”

    冷逸尘将她的手拿下,捏在手心,“那不许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明天去做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安然默默地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冷逸尘将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哄孩子似的道:“万一真的是有宝宝了,就坦然接受他,不要给自己心理压力好不好?乐乐的确还小,人也的确精力有限,但是爱不是被分割成两半的,而是增加成双倍的,所以你不要觉得自己会因为有了另一个孩子而冷落到乐乐,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安然闻言,动了动,露出大半张脸,从侧面看着冷逸尘,“要是万一不是呢?”

    冷逸尘扭头看她,两个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不是的话,等乐乐大一些,我继续努力。”

    什么叫你继续努力?安然瞪他一眼,又将头埋进他颈窝去了。

    翌日,医院妇产科。

    女医生温和地告诉已经做完了系列检查的安然道:“两天之后出结果,请你们回去耐心等待,一定要照顾好身体,不要让自己感冒了。”

    “谢谢医生,我会的。”安然起身道谢。

    车里,安然靠在冷逸尘身上,人懒懒的,“这两天不许拿我当孕妇看了哦,两天之后再说。”

    冷逸尘顺势搂着她,在她额上亲了亲,“老婆大人发话,怎么能不听呢。”

    “也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万一不是,岂不是让大家跟着白高兴了。”安然继续叮嘱。

    “都听你的。”冷逸尘眉目含笑。

    凌家别墅。

    “噔噔噔……噔噔噔……”随着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小晴,在做什么,怎么一整个下午都闷在房间里?”

    “没做什么。”秦晴一边起身,一边将桌上的画纸胡乱收起,盖上画笔。

    凌渡走过去,好笑地摸她的头发,“周末也放不下你的工作?你是打算要做女强人么?”

    秦晴眼神有些闪躲,胡乱应道:“是啊,做女强人,然后赚很多很多钱。”

    “我很穷?”凌渡挑眉,看着她。

    秦晴抿着唇笑,“你不穷,可是,偶尔我也想要用自己挣的钱给你买礼物啊,而不是次次拿着你的钱给你买,借你的花,又献给你这尊佛。”

    “不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我的就是你的。”凌渡一把将秦晴拉进怀里,“但是,我很高兴。”

    他温和动情的声音就在头顶,秦晴心里那根弦轻轻颤了一下,手本能地想圈住他的腰,然后一伸手却发现手上还残留着几块颜料留下的污渍。她赶紧从他怀里退出,将手举到他面前,笑道:“差点弄脏了你的衣服,我先去洗洗。”

    凌渡低头一看,失笑,“猫爪子在地上踩,也没成这样,去吧。”

    “猫爪子的脏是看不见而已。”秦晴嘟囔一声,赶紧往洗手间跑去。

    凌渡笑意未散,在她刚刚坐着的地方坐下,随意翻了翻她的设计图稿,发现除了工作上的一些设计,还有一些服装草稿。

    突然,一张夹杂在一叠稿纸中大面积留白的画纸闯入了视线,画纸上,是一张未完成的素描人像,只有一双眼睛。

    凌渡浮在唇角的笑意顿时闲散得一干二净,那样有特色的一双眼睛,又是他见过好多面的,他如何会看不出它属于谁呢。

    “凌渡,我洗好了。”秦晴人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一步传了进来。

    凌渡手上动作极快,一叠图稿瞬间恢复成未被翻动过的样子。他起身,看着已经进门的人,若无其事轻声应道:“嗯,过来,我给你擦干。”

    “好。”秦晴喜滋滋把手递到他面前,凌渡抽出纸,轻柔地揩拭,连指缝也不遗漏。

    水珠已经揩干,凌渡却依旧没有放手,眼睑低垂,指腹轻轻在秦晴的左手无名指上摸着。

    “凌渡?”秦晴歪头看他,“已经好了哦。”

    凌渡抬眸,放手,温和笑道:“嗯,今天别太累着自己,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带你出去。”

    “什么事啊?”秦晴疑惑地看着他。

    凌渡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头,“保密。”

    当晚,雅居园。

    安然接完电话,回到床上,整个人已经呈石化状态了。

    “这是怎么了?”冷逸尘不解地看着她,将她拉进怀里抱紧,又掖了掖她身后的被子。

    安然直着眼睛,一副魂游天外的神情,“凌渡邀请我们参加他的求婚仪式,还让我们暂时对秦晴保密。”

    求婚?冷逸尘蹙了蹙眉,“他下手倒是快。”

    “韩少怎么办啊?”安然心里的担忧一层叠着一层,“万一秦晴答应了他怎么办啊?万一她以后恢复了记忆,后悔怎么办啊?万一明天韩少……对了,你说,韩少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冷逸尘微一沉吟,道:“他八成是知道了。”

    “那……”安然彻底陷入了这迷雾丛林,脑袋里乱成一团麻,“不行,我得问问他。”她飞快爬出被窝,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了一条微信过去:韩少,凌渡明天要求婚的事,你知道了吗?

    回应好一会儿才来,龙城第一花花少:嗯。

    简单的一个字砸得安然灵魂都跟着颤了颤,看着冷逸尘,“他果然知道了。”

    “凌渡最想告诉的人就是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冷逸尘口吻淡淡。

    凌渡和韩子明都是司马昭之心,安然心里虽然是有偏颇,却也明白,这种事没有对错,不管凌渡做什么,都没什么可指摘的。

    当务之急,是要知道韩子明会做什么。她赶紧输入文字发过去:那……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韩子明的回复又是好半晌才来:参加。

    这算什么回应嘛!单纯参加的意思?还是要在参加的过程中做点什么的意思?

    安然把手机递到冷逸尘面前,眼神示意他看。

    冷逸尘只扫了一眼,随即就将手机接了过去,手指飞快跃动,然后就将手机放回了他那一边的床头柜,将安然搂紧,不容置疑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