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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值得吗?【第四更】

    曲阜的枪响,给本就震荡的华夏局势罩上了一股阴霾!

    9月11日,曲阜迎来了一场大雨。

    满城哀色,白帆遮天。

    从北方而来的车队在缓缓向曲阜而去,从车窗往外看去,刚收割的农田里剩下一个个水稻留下的桩子,其他地区已经开始抢着播种第二季水稻了,曲阜周围却是漫山遍野的斑驳。

    车内的李渡看着这一期,眉头深皱,叹息道:“代价太大了!整个山东的耕作都被影响了。”

    随后他扭过头看向旁边一身黑色戎装的薛霖,后者也侧头看着窗外的田野,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杀气。

    李渡知道已经事不可为了,曾经在华北田野间跟自己畅谈的那个年轻人竟然真的对整个士绅阶级下手了!

    当知道曲阜农户状告536位地主案,以及曲阜大火按的时候,李渡浑身颤抖,这件事就是给薛霖送上门的理由啊!

    当那个年轻人承担起17这一切,踏上法庭的时候,李渡在北平更是魂不守舍,往日为了养护身子戒掉的烟也重新拿了起来。

    当宣判结果传回北平的时候,李渡也仰天长笑,解开了禁锢四万万国民的锁链后,大国之门已经被推开了,那个时候他就暗自留心,一定要亲眼看看这个年轻人!

    但没想到,却是以现在的形式去见他。

    薛霖单手撑着脑袋,缓缓说道:“除了山东外,其他地区的耕种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东北那边完成第一季耕种后也只有种蔬菜等经济作物,河北、山西等地已经抽调了部分士兵开始抢耕,河北是平原,我让各师把坦克和装甲车都用上了,我们从东南亚购买囤积的粮食,养活一个山东还是可以的。”

    从对日战争结束后,薛霖就开始利用银河家族联盟在国际上构筑关系,从东南亚等地大肆购买粮食囤积,如今囤积的粮食已经通过津浦铁路和胶济铁路向整个山东运输。

    “破而后立吗?”李渡还是有些不忍:“这个代价太大了!”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薛霖轻声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决道:“不能因为有流血,有牺牲就不去做,那样的话我们现在还在满清的统治下呢!”

    “张维呢?”薛霖转移了话题。

    “已经早一步到曲阜了。”李渡心中有些忐忑,这位省长本是第四师师长,却在山东入囊后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而被薛霖任命为山东代理省长。

    虽然他在努力学习如何治理一个省份,但还是有些手忙脚乱,而曲阜大火案的死者之一李向阳曾经是第10旅的连级军官,当初和他有过节的那个济南钱家已经被控制起来,孔家更是已经被第10旅的士兵团团围住,这个案子说跟孔家没关系都没几人信。

    李渡还想说些什么,车子却缓缓停了下来,护卫们开始向四周展开,薛思亲自为薛霖拉开车门,撑开了一柄黑伞。

    薛霖理了理军装,神情严峻地下车。

    大雨轰隆隆。

    当看到薛霖那身黑色戎装,迎接他的曲阜官员一股寒气从脚而生,立刻席卷全身!

    胸前佩戴的黑骷髅勋章和复兴党党徽、青年团团徽更加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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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前佩戴的黑骷髅勋章和复兴党党徽、青年团团徽更加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那日大火,死的人也戴着黑骷髅勋章和青年团团徽!

    胸前同样佩带着黑骷髅勋章的张维走上前来,淋着大雨向薛霖敬礼:“薛帅!”

    眼中泪水不住的打滚:“对不起!我没有治理好山东,连自己的兄弟都护不住!”

    李向阳也是从长春杀出来的老兵,很早就跟着张维了,要不是因为他文化水平低,识字连五百个都不到,不然早就是校官了!

    薛霖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儿说。”

    一句‘一会儿说’,让无数人吸了口冷气,薛帅果然护短,张维虽然有过错,但不是主责,而是因为这几日的案件都发生在山东境内的曲阜,而且还是当街杀人的大案!杀得还是如今被四万万农民谨记在心的人,不得不被牵连。

    但薛帅仅仅一句话,就已经宣判了对张维的处理,最多不过是单独骂他几句,调动下职位而已。

    但其他人就不好过了,特别是曲阜县长欧阳恒和曲阜公安局长李辰恩。

    “总理!”“薛帅!”两人硬着头皮上前。

    薛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点头,人群分开,薛霖径直而走,身后众多政府官员或军官打着伞紧随其后。

    石门山下,数十万四面八方赶来的农民身披蓑衣,踩着草鞋静静地在山下静坐,他们有的身穿白衣,有280的头绑白条。

    一时间,石门山下,遍野白帆!

    泥浆打湿了他们的衣衫裤腿却浑然不知。

    登山的台阶上已经被士兵们隔开道路,台阶前是九具棺椁,前来送葬的青年团员们和复兴党员围在四周,手中拿着白色的花朵,安慰着魂不守舍的周博恩。

    薛霖缓缓上前,脚步沉重,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无数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而前进,薛思有些跟不上薛霖的脚步,丝丝细雨打湿了薛霖的肩膀和军帽。

    很快,他来到了停泊棺椁的雨棚下,透过玻璃看到了覆盖着国旗的许英智。

    他是那么年轻,仅比自己大两岁,一副黑框眼镜下那张俊朗的脸永久停在了一个瞬间,似乎是解脱,又似是心满意足。

    而在他左右两旁的其他八具棺椁里,每一张国旗上都放着一个小小的瓷器盒子,一张红条写着他们的名字。

    看到这些盒子的时候,薛霖的手颤抖起来,他感觉胸口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了一下,痛得难以呼吸!

    一个声音似乎在耳旁徘徊:“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