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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街道上欢呼震天,喜悦、热情,洋溢在这个往日里充满了哀病的地方,周围其他住院部的中央军士兵们也纷纷走了出来,奇怪的看着这些前几天还是敌人的镇北军伤兵们,怎么一个个像是捡了钱似得。

    很快,薛霖到来的消息也在中央军伤兵中传开,不少人垫着脚尖,或跑到院墙上,好奇地看向人群中央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只去过南方两次,他的传说却在整个华夏军界被人传颂。

    崛起于国战,与日军鏖战在白山黑水间,不仅守住了国土,更是将日国占领的辽东半岛收回,取得了华夏军队近代以来第一次对外战争的胜利。

    哪怕是身为敌人的中央军,也有很多很多对他充满敬意的人。

    而他自崛起以来未尝一败,对军人来说更是传奇般的存在。

    哪个士兵不希望跟着一个常打胜仗的将军呢?

    在伤病们的簇拥下,薛霖前往一个个院落,看望那些重伤在床的伤兵们,亲切的握着他们的手,安抚着激动的重伤兵们。

    “辛苦兄弟们了,好好休养吧,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的贡献!”

    170“每一个在‘护法战争’中维护宪法的士兵都应该得到他应有的功勋!”

    “前线稳定推进,大家可以放心,徐州会战我们一定会胜利!”

    “我等着你们伤好复原的那天,军队里的大家,都在等着你们!”

    “即使因上伤退役,国家也不会忘记你们!会安排退伍就业,无论是政府国营企业还是民间私营企业,都优先招收退役士兵!”

    一句句安抚,一项项许诺,不仅让重伤在床的士兵们激动得泪如雨下,也让周围的伤兵们心潮澎湃。

    他们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抛头颅洒热血,连死都不怕!却是怕被人遗忘。

    探望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薛霖跟镇北军的每一个伤兵握手、相拥,亲自到床前探望那些重伤的士兵,野战医院里镇北军两千三百五十四名伤兵没有一人落下。

    “总理,时间已经四点十分了,四点三十分的时候是下午听取行政秘书的汇报。”孔佩玲在薛霖耳边小声提醒道。

    “嗯。”薛霖点头,在伤兵和警卫员的簇拥下向外面走去。

    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正准备前往街那边车队停驻的地方,忽然停下了脚步。

    街道两旁,一群与镇北军伤兵的黑色常服不同的士兵们正小心翼翼地站在街边好奇的目光中带着惊讶、怯怯的目光看着他。

    那是一群灰色常服的士兵,中央军的伤兵。

    在镇北军对徐州战场的进攻中,打掉了徐州方面中央军十几万兵力,其中俘虏了近七万人,伤兵近三万,除了轻伤者被送往战俘营,中度受伤以上的士兵都被送到了后方的枣庄医院。

    在镇北军对徐州战场的进攻中,打掉了徐州方面中央军十几万兵力,其中俘虏了近七万人,伤兵近三万,除了轻伤者被送往战俘营,中度受伤以上的士兵都被送到了后方的枣庄医院。

    每一个士兵和军官都经过审查,中高级军官都被送到了枣庄另一边的战俘营医院,火车站这边的医院都是些普通士兵和低级军官。

    此时的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各种伤,有的脑袋上帮着绷带,有的带着眼纱布,有的手臂帮着纱布和石膏,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的。

    更重要的是,薛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一种绝望和迷惘的神采。

    他们就像一群行尸走肉,静静地站在街道两旁,冷漠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总理?”孔佩玲见薛霖停下了脚步,上前询问。

    “行程延后一个小时。”薛霖抬手对孔佩玲道。(caea)

    后者小小惊讶了一下,除了战事,薛霖的行程安排基本是提前三天就安排好的,当然,也会准备两个小时的时间处理临时事件。

    孔佩玲看向那些士兵,又看了看薛霖。

    只见薛霖大步走了过去。

    中央军的伤兵中出现一阵骚动。

    镇北军的伤兵们纷纷警惕起来,簇拥在薛霖身旁,护卫着他们的统帅。

    “你们一定很好奇吧。”薛霖在中央军士兵们面前停下脚步,同时带着笑容对身旁簇拥着他的镇北军伤兵们道:“你们也很好奇吧?”

    疑惑,是大家此时共通的表情。

    在以往的内战中,双方的伤亡士兵很少会被敌对方收拢,就算收拢起来也是当作俘虏一样对待,扔在战俘营任其自身自灭,宝贵的药物可不会用在这些战俘身上。

    但镇北军不一样。

    无论是哪条战线,无论是北方战争还是现在的统一战争,镇北军都会收拢敌军来不及收拢的伤兵,并且给予他们治疗,之后再让伤轻者和伤好者进入战俘营,等待整编或者其他处理。

    薛霖面向中央军伤兵们说道:“无论是镇北军,还是中央军,亦或者其他军阀部队,说到底,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或许因为理念不同为敌,或者因为利益不同为敌,但镇北军一向对没有恶行的敌人奉行‘优待俘虏’准则!”

    “很多人都知道,我在东北杀过几万小鬼子,甚至将小鬼子的头堆成京观!将日军第四旅团长长谷部照挂在城楼晒成人干!”薛霖语气森然,却给所有人一股寒气袭骨的感觉。

    “但那是日军在东北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我不过是在以血还血!”薛霖沉声道。

    “可是对于你们。”他望向在场的众多迷惘的中央军士兵:“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炎黄子孙,我们愿意敞开胸怀接纳你们!在战后,无论你们想继续当兵还是回家务农,或者做其他正经工作,我们都接纳你们!不会因为曾经的敌对而歧视什么!”

    “亦如第七军的士兵们,大部分都是以前东北军、西北军整编而来的。”薛霖面向镇北军伤兵们:“而如今,大家在镇北军的旗号下并肩作战!为了同一个梦想!为了同一份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