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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阎王怒 第一篇 炽火杀机 第63章 诡异血珠

    呵萧某人已经浪迹惯了,恕我只能辜负皇上一番好意。

    这,就是萧于辰给出的回答。他并不是很喜欢被皇权束缚,自由自在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如此那好吧聂君合也不准备强求什么。

    不过我听闻皇上有征战龙阳国的意吗?

    身侧传来一个惊奇的女声,萧于辰转眼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人正朝自己走来。

    额你们是?

    在下天刀宗,宁绮儿!这个是我师兄,章易。

    萧于辰微微颔首,萧于辰。

    姓萧难道你是剑王阁的?宁绮儿不禁问道,章易也有些好奇。

    剑王阁,天逐四大门派之一,另三大,乃是天刀宗,幻夜山庄,忘极门。其中,萧于辰在忘极门呆过一段时间,到是熟悉的很。

    我不是剑王阁的人,不过,你们怎么会那么问?萧于辰不明所以地发问。

    三人并步而行,一向话多的宁绮儿解释道:剑王阁分内外两阁,而内阁却是只有萧家的人才可进入。而你剑道又那么厉害,所以才误会你了。

    原来是这样萧于辰恍悟,哑然失笑,倒是无巧不成拙了。

    三人边走边聊着,在皇宫内的花园逛了起来,这几日为了帮宁绮儿开导心情,章易没少带她来这里逛,此时已然轻车熟路。

    想不到令尊居然脾气这么暴躁?萧于辰听完宁绮儿的一番抱怨,不禁心里犯怵。

    只见章易无情戳穿,笑道:萧兄,你可别听她瞎说,小师妹犯了错,向来都是我们这些师兄弟受罚,她几时被惩罚了,至多被宗主教训个两句。

    师兄你太不给我留面子了。

    宁绮儿鼓了鼓脸,伸手抓了把雪,在手里捏成一团,用力扔了出去,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那奇形怪状的假山之上。

    诶——宁绮儿忽然眼睛一亮,神采奕奕地对两人道:咱们打雪仗吧?

    章易皱了皱眉头,多大人了

    约莫半炷香后,萧于辰静静坐在长亭中,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打起了雪仗。

    嘭,嘭!

    可恶,师兄吃我这一招!

    忽得,宁绮儿手影好似有百道,令人眼花缭乱,难以辨清。萧于辰目光一亮,这小姑娘看起来不靠谱,想不到是有真功夫的。

    小师妹,你居然用千影为醉诀!章易咬咬牙,那可是上品顶尖武学,而且,小师妹还将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哪里撑得住,几波下来,满身都沾着雪,连忙举手投降。

    天下武学,有下中上三品之分,而每一品阶中,各有顶尖。

    千影为醉诀是天刀宗传承根本,但是在传授上,却和别的宗门迥然相异。只要是宗内弟子,且对宗门有了一定的贡献,就可以去研习此部武学,然而这么多年来,练至武学四境之二登堂入室的都凤毛麟角,像宁绮儿这样达到第三境炉火纯青之境的天才,属实百年难遇。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

    宁绮儿得意扬扬地回到长亭,身后章易边走边拍掉浑身的白雪,狼狈不堪。

    对了,萧兄,你为何一身剑道如此惊人,本身修为却停滞不前呢?宁绮儿大大咧咧的问道,章易无言以对,这样戳人家痛处,小师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萧于辰轻笑道:只是功法择得晚了些。

    啊?那得多晚啊!章易正想阻止宁绮儿继续说下去,却被宁绮儿以千影为醉诀躲开,落了个空。不过章易也好奇地抬了抬眼,按理来说,十二岁就应该选择功法来修炼,不然光以己身之力沟通天地灵气实属登天之举。

    实不相瞒,少年时遇上些变故,况且我一个流浪之人,哪里去寻的什么好功法。萧于辰苦笑着道,眸光落在那漫天飘下的飞雪上。

    宁绮儿眼睛一亮,爽朗道:那不如加入我们天刀宗吧?我们天刀宗功法可多了!我让我爹爹给你取。

    章易剧烈的咳嗽一声,神情不自然地将宁绮儿拉到自己身后,这小师妹怎么什么都敢说,宗主对剑客深恶痛嫉,你拉一个剑客去宗门,是嫌师兄我活的太长了吗?

    萧于辰摇摇头,微笑着谢绝了,章易才如释重负,眼见宁绮儿还想说什么,狠狠剐了她一眼,后者不禁垂头丧气。

    不过,我倒是对于真源境有些困惑,劳烦二位为我解惑。

    看来,萧兄是临近突破了?章易打量了一番,笑道。

    萧于辰淡淡一笑,宁绮儿冒了出来,拍了拍萧于辰的肩膀,道:有问题尽管问我师兄,他可是我们天刀宗的第一武道天才,十六岁可就破了真源境!

    哦?萧于辰神情露出一丝讶异,十六岁破真源境,这章易到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武道天才了。

    就是刀道太过跛脚。宁绮儿补了一句。

    章易嘴角一抽,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宁绮儿,这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收回目光,章易对着萧于辰道:萧兄有问题但问无妨,我已经尽力回答。

    若我没记错,真源境之意乃是在丹田内凝聚源涡,可是,这源涡不就是将气海改了一番状态而已,与化气境有何不同呢?萧于辰说出了心之困惑。这个问题,困扰他多日。

    闻言,章易稍一沉思,便开口道:萧兄对于源涡的理解有些片面了,源之意为根本,指的是人身之根本;涡之意为旋,旋之于根本。若是凝聚了源涡,真气便不再是普通的真气,将会发生质的改变,以人之根本为中心,与人契合为一体。如果将化气境的炼气之法算之为第一炼,那么真源境,则是第二炼。

    萧于辰听完,不禁茅塞顿开,目光渐渐明朗。

    也就是说,化气境与真源境的差距在每一缕真气上就得以体现出来,怪不得,化气境与真源境差之鸿沟。不过既然可以以人之根本为旋来凝聚源涡,那么

    或许那样也可以?

    萧于辰不确定地自言自语着,在长亭里踱来踱去,章易和宁绮儿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一炷香的光景悄然过去。

    忽地,萧于辰脚步一停,朝两人拱手,目光焕然道:多谢章兄,日后再与二位促膝长谈,萧某就先告辞了!

    章易和宁绮儿也抱了抱拳,抬头时,萧于辰已经出了长亭,冒着大雪而去。

    章易深望着那道背影,此人不凡。

    宁绮儿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你懂个屁。

    章易无语至极地转身而去,宁绮儿插着腰,瞪了瞪眼,也忙跟上他。

    回到宫阁之中,萧于辰立即坐于床上,冥想入定。

    丹田之内,气海凝实,已经鼓涨到了极点,再无法扩大,显然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唯有突破。

    但是此刻,他的身体还不足以突破,不说凝聚源涡失败,就算成功凝聚了,之后的突破桎梏会让他身体大受损伤,支撑不住。

    萧于辰眉头紧锁,丹田内的真气随着他的催动,向两边滚滚分开,然而只是分开了一瞬间,便又再次合拢在一起。

    不行么?

    他不信,他要验证那个想法。

    他再一次将之分开,气海又重新汇聚起来。

    源涡旋之根本对了!根本!根本!

    萧于辰眼神一震,幡然醒悟,将一道剑气打入丹田之内。

    这无疑是在挺而走险,若是有谁知道萧于辰此刻的行为,定会张口结舌,如看白痴一般观望他。

    丹田乃武者之根本,冒然将锋利之气打入其中,一个不意便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纵使如此,萧于辰依旧全然无顾,这是他对自己的剑的信任。

    他以那一道剑气为中心,开始再一次剥离出气海中的真气来,这一次就竟然成功了,只是,那些真气虽被剥离出来,可是却并不按照萧于辰的意愿围绕剑气而旋。

    怎么会难道说还不够?

    他再次打入了十道剑气,与先前的一道合为一体,凝聚为一道剑气。再如先前一般剥离真气,驱之旋转。

    成功了不对唉

    萧于辰心中一叹,那一道绕着剑气的漩涡刚成形,甚至还没有旋转,就蓦然分离,重新归于气海之中。

    难道我一开始想的根本就是错的?萧于辰心中苦笑,也对,不以人为根本,而以剑为根本凝聚源涡,真是个丧心病狂的想法啊想不通,这剑与人的差距就那么大么

    差距萧于辰身子猛地一震,会不会是因为这剑气还不够层次来让真气汇涌?

    他的注意力放到了护住心脏的那些紫色剑气,那里在他当初凝聚了剑种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封闭,他也因此从剑心之境坠落到剑意先天圆满。

    而此时此刻,共计三十六道紫剑虚影,正在心脏周围的经脉中游走,如同守护着剑种。

    这些,都是剑意凝聚到极点形成的化形,任何一道,都足以随意碾杀一个真源境九重天巅峰,只因这一道,所凝聚的力量乃是百倍以上于普通剑气。

    可惜的是,不知何故,自从凝聚了这些剑意化形,他根本使唤不动,让他极度抓狂,而在凝聚了剑种,更是没有任何可能。

    他确信,若是让这三十六道紫色化形中的任意一道来担当源涡之中的源,都必然是绰绰有余!

    试之一试!

    萧于辰还是心存侥幸,他试着去催使这三十六道一模一样的剑影中的一道。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萧于辰脸色颓然,又气又无奈,算是彻底放弃了,这些三十六道剑影简直就是自己体内的一尊佛,只能供着,要使唤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方才累的半死不活,这些剑影甚至还微微攻击了他的气息,令萧于辰不禁肝火大动。

    他心里的感觉别提多堵了,当初凝聚了这三十六道剑意化形到底是为何呢?为了当佛一样供着吗?

    罢了罢了,暂时先放弃吧。

    他只能打消了凝聚剑之源涡的念头,毕竟体内也只有那三十六道剑意化形够格,可又催使不动,再惦念怕是要养出心病来了。

    不过今日那个女人怎么没给我送药来?

    萧于辰从入定中醒来,困惑不已地摩挲着下巴,难道,是我前天吼那一声把她给吓到了,不敢来了?可他专念一想,也不对啊,昨天紫凉韵还来过呢,不像是计较前日的事情啊

    想起前日的事情,萧于辰也是心中无奈,自己正陷入往事的漩涡中,紫凉韵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刚好引起他满心的愤怒,他才止不住吼了她一句,但怎么看,其实也都是他的错。

    也罢反正现在只需再静养几日,不是太需要药物的辅助了。

    萧于辰也懒得多想,索性躺了下去,呼呼睡起了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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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公主府,一间馨香雅致的房间内,散落着一地的白梅花瓣。

    去,不去去,不去

    紫凉韵手握着梅枝,一片接一片地将花瓣摘落,每摘下一片,就念叨一句。

    终于花瓣摘完了,她怔了怔,去?

    她瞥向一旁的食盒,内中装着她亲自所熬的药,忽一咬牙,将梅枝一折两段。

    哼,伺候他这么多天,我已经不欠他的了!

    喃喃自语完,她就将梅枝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