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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互相猜疑

    “嗵!”

    歩征仗盾格挡。

    温天靑这一剑的威力着实不小,反震之下,歩征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形。

    在他正寻思怎样除去温天靑时,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被三十五柄青风白帝剑包围,待其发觉时,“嗵……嗵……”数声,三十五柄青风白帝剑同时攻向歩征的后背,一股巨大的推力,从歩征背部排山倒海般袭来,不仅破了歩征的“玄身初现”,亦将歩征的本体击伤,整整齐齐的切掉了歩征的一条右腿。

    歩征忍着剧痛,借着巨剑的推力,退了百米,回想起方才的攻击,若不是最后自己灵机一动,将右腿化盾,防住了背脊,只怕已成剑下孤魂。

    温天靑仰天长啸,道:“歩征!我不仅杀了你儿子,连你的命也是我的。”

    歩征用内力将右腿上的血液烧干,深吸一口气,忍着巨痛,未理会额头上布满的虚汗,叹道:“我歩楚山!忠国、忠家、忠天下,却未想到,到头来,反而被奸人所害,毁我祠堂,灭我家室,杀我子嗣,害得我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是为何?”

    说道这里,歩征用左手从头上将头盔撕扯下来,单手提在手中,低头看向头盔上的鬼面具,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流出,滴打在被鲜血染红的战袍上,歩征将头盔翻转,盯着头盔内部,任由自己的眼泪滴入头盔,然后静悄悄的流入头盔底部。

    柔和的阳光打在脸上,与此时战场上凄惨的一幕相比,显得份外凄凉。

    就在所有人都为了各自的目地,不择手段之时。

    却未发现,一缕阳光,躲过了硝烟,躲过了战火,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可以让阳光散发出无限温暖的地方。

    歩征的头盔内,随着歩征泪水的积攒,那缕阳光被无限放大,直到……

    直到“雪心”两个字,出现在歩征眼中。

    此时!歩征再也无法冷静,被积攒了数年的回忆,绕上心头。

    “征哥!你真的能照顾我一辈子吗?”

    “心儿……当然是真的,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可若有一天,我要离开你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

    “我说是如果……”

    “若真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追回来。”

    “若我不想回来呢?”

    “那我就陪着里,你想到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

    “那你爱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事,一万件我也会答应你。”

    “那好……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你,你千万不要去找我,更不要怪我……”

    “嘿嘿!我不找你也好……正好再给桐儿找个后妈……”

    “征哥!你真讨厌,明知道我不舍的桐儿……”

    “嘿嘿!不舍得桐儿,难道舍得我?不用想了……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们…….”

    ……

    这段回忆绕上心头,歩征由悲转喜,情不自禁笑了出来,只是那两眼中的泪花越踊跃浓,原来是因这段美妙的回忆,喜极而泣!

    温天靑在不远处看着歩征,一会悲愤,一会欢喜,又一会忧愁,形态古怪,担心有诈,不敢出手。

    国师也将身上的箭羽取下,变成中年人的模样,静悄悄地躲在歩征的不远处,化解着歩征留在自己体内的内力。

    剩余的长生六子也来到温天靑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歩征。

    突然!

    歩征仰天长啸!

    大喊出两个字:“雪心!”

    “噗!”

    一口血吐出!

    歩征自言自语道:“雪心!你我分离已有八年!八年来,我明知官场险恶,却将身心全部投入其中,为得就是将失去你的那份痛忘记,可是……可是我做不到,每到夜里,眼前总是浮现你身影,但我却无法再与你相见!我恨!我恨当日你离去时,没有自己去追你,我恨!知道你的身份时,自己竟然有些彷徨。”

    “噗!”

    又是一口血吐出!

    原来歩征在温天赤与温天禄的夹击下,早已受了内伤,只是他为了报仇,强忍着伤势战斗。然而!现在被温天靑一击斩下一条右腿后,竟让他清醒了几分!因此内伤一触即发,逼的他连吐了两口血,气血才通顺一些。

    歩征定眼看向长生七子,又看向正在疗伤的国师。

    歩征用左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面部狰狞笑道:“哈哈!步某早已将生死看的平淡,却未想到,为步某送行的人,是一群‘英雄好汉’,步某佩服!佩服!”

    “咳!”

    歩征猛咳了一声。

    温天赤突然紧张道:“大家小心!”

    此话一出,长生七子与国师分别将自己的防御提升了数倍。

    这一切看在歩征眼里,让他止不住笑道:“哈哈!看来步某今天走了眼,本以为今日为步某送行的是八位英雄,却不晓得,是八位贪生怕死的鼠辈。”

    施展出“嗜血罗刹”的温天赤,本就赤红的脸,此时也羞愧几分,慢慢的将“玄身初现”撤去,道:“哼!歩征,你别在这里大言不惭,我们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容易,要不然,单凭我一人,就能将你斩杀,难道你忘了,三日前,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吗!哈哈!”温天赤狂笑一声,只是他的内心中却此起彼伏,心知今日的歩征,功力胜过前日数十倍,自己一人别说想伤他,自己能保住性命,就已不错。

    歩征笑道:“哈哈!说的不错,不过,步某有一事不明白,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天赤道:“但说无妨!”

    歩征道:“既然供奉如此了得,为何今日却迟迟不对步某下杀手,还有意相让,某非是想借刀杀人,让步某先杀了国师,你再来对付我。”

    此话一出,正在用力疗伤的国师心中一惊。

    他将信将疑的将头扭向长生七子,问道:“温天赤师兄!歩楚山此话难道是真的?”

    温天赤心知是歩征用的离间之计,解释道:“师弟莫要误信了奸人,此人狡猾之极,莫要着了此人的道。”

    歩征道:“你既说步某狡猾,那请问我与国师打斗之时,供奉为何不出手相助国师,步某可将诸位供奉对付犬子的阴招,看的清清楚楚。”

    温天赤道:“这有何要解释,师弟偷……师弟法力高超,一出手便是斩断你一条手臂,这一点,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师弟不想趁人之危,有意放你一马,却不想你恩将仇报,偷袭我攀龙洞的师弟,真是狡猾之至。师弟!师兄我说的有没有错。”

    国师分明将温天赤口中的“偷”字听在耳里,心想此人是说我偷袭歩征,才能伤他一臂,这话分明是侮辱我,最后又故意唤我为“攀龙洞的师弟”,这分明是瞧不起我,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吃了这个亏,道:“哼!师兄所言非虚,只是师弟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在我被歩征偷袭时,长生洞的众位为何不出手相助,莫非真的如歩征所言,是想借刀杀人。”

    温天赤这么一听,忙道:“师弟此言差矣!师弟不要被歩征骗了,不如我们先杀了歩征,我再好好向师弟解释。”

    此话一出,突然出手,一技遮天手向歩征拍去。

    “嘭!”

    眼看掌心就要击中歩征,一道青光飞至,化解了这技遮天手。

    温天赤一看,忙道:“师弟!这是为何?”

    原来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心中忐忑的国师,国师强忍着内伤,一击化解了温天赤的遮天手,站在歩征面前,道:“众位师兄!歩楚山此时已经身受重伤,我们杀他是轻而易举,不如师兄先向师弟我解释一下,然后再出手杀死歩征……”

    温天赤心中暗自恼怒,却故作淡定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此人虽然已受重创,但功法奇特,为兄是怕他借着这个机会,暗中疗伤,这样以来,局势可能对我们不利,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点将其除去才好。”

    国师道:“你瞧!他能吗?”

    “噌!”

    国师以右手食、中二指化剑,一道剑气从二指射出,正中歩征残余的左腿。

    歩征轻“嗯”了一声,身体一瘫,从空中坠了下去,直到距地面还有十米时才稳住身形,艰难的控制住身体,缓缓地落在了地面上。

    国师扭头看着身下的歩征,笑着向温天赤问道:“众位师兄,难道你们认为这样的歩楚山还能有甚么能耐吗!哈哈!”

    温天赤正要解释,一眼向下瞧去,突然惊到:“师弟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