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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了樊纲办公室,我脑海内一直是小谢刚才所说的话,还有赵雅婷的冷笑。

    这是我第一次切切实实接触到阴谋,活生生阴谋,防不胜防的那种。

    以前我一直认为职场顶多是同事与同事之间的产生的一些小矛盾。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那么可怕,可当我真正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后,才发现,职场上有很多让你百口莫辩的事情。

    而这些百口莫辩的事情,其实还是其次,最让人戳心窝的事,便是你以为和你很要好的人,在你最需要她那一刻,她却在你后面痛快的捅了一刀。他叉长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班的,所有人用满是异样的眼神看向我,我从大堂一直走到楼下,在大门口我遇到了赵毅,他又来这里接赵雅婷下班了,他看到我时,唤了一句:“宴宴。”

    他这句宴宴内包含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包括失望,无奈,叹息。

    我看向他问:“你也不相信我吗?”

    赵毅说:“宴宴,你们公事上的事情我不好说。”

    我只是固执的问:“赵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相不相信我?”

    赵毅好半晌,他才开口说:“宴宴,其实工作没那么重要,我还是觉得以前无忧无虑的你,才是最好。”

    我笑了笑说:“原来你也不相信我。”

    我直接从他面前走过,没有看他,他也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我身后远远的看着我,他一直都是这样,远远地,从来不会靠近。一口一口他很喜欢我,可当我被人冤枉时,他永远没有选择过相信我。

    就像初中时,我被隔壁同桌污蔑偷了她零花钱,我妈在家里把我屁股揍到开花,第二天,赵毅来找我,他开口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宴宴,小孩子偷人家钱是不对的,如果你缺零花钱,赵毅哥哥可以给你。”

    那时候我听了,只是觉得很难过,我说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难过。可难过了一会儿,我又很开心,因为赵毅哥哥愿意将零花钱分享给我,就证明他是喜欢我的。

    可到现在,莫名的。我才明白那时候自己的难过是因为什么,原来我的难过是因为他不相信我,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他是最应该相信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事情黑白,他应该像我相信他一样,坚定的信任,然而,他并未曾有过。

    家里打来很多个电话让我回家吃饭,我没有接听,我不敢接听,我怕我一开口。便会哭,父母一直希望我能够独立,我也一直想让自己努力独立让他们开心,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不堪一击。

    我可以在他们面前做到最好,在我还没到达最好之前,我不愿意让他们看到我的脆弱。

    我一个人面无目的走着,一直走到深夜街上没多少人了,我一个人才敢躲在公交车站站牌下,在冷风中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感觉自己眼睛内再也没有眼泪出来,直到喉咙有点疼,直到有一辆车开到我面前,直到车内下来一个男人,我才停止了哭声,擦了擦眼睛,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闷着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他撑着伞站在细雨中看向公交车站牌下坐着的我,走到我身边坐下,他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我。

    天上渐渐是大雨,只有我们这小小一方天是安全安静的,我缩了缩冻得有点僵的鼻子。

    身边的齐镜忽然开口说:“骑过马吗?”

    我喉咙因为哭过有些嘶哑说:“马?”

    他说:“我送你一匹马。”

    我瞪大眼睛说:“真的?”

    他说:“当然。”他牵着我手说:“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上了车,齐镜带我来到一间马场,当马场的工作人员牵过一匹身长高大,毛色雪白的马时,我目瞪口呆看着它。

    齐镜的手在白马的脑袋上抚摸着问:“想骑吗?”

    我用力点点头,可想了想说:“我怕,还是算了。”

    齐镜解掉领口的领带,接着又脱掉外套一并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身姿欣长的他轻松一跃上了马,他坐在马上朝马下的我伸手,我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不断摇着尾巴的白色野马,犹豫了一会儿。

    我想了想,虽然很怕死,可还是抵不过对骑马的好奇,二话不说便攀着马鞍想上马,可爬了几次不知道是自己腿太短了还是自己爬的方式不正确,白色的马有些不耐烦的晃脑袋。

    齐镜至始至终只是坐在马背上看我笨拙的爬着,我被他看得越发恼怒了,正想不爬了,刚松开马鞍,齐镜忽然俯下身来,手圈住在我腰际,他挨在颈脖后面,唇若有似无擦过我耳边,声音带着笑意说:“宴宴,耐心点。”

    他这句话刚落音,齐镜忽然将我轻轻一捞,我人便在马背上,还没等我从片刻失神中回过神来,我们身下这匹马忽然疯了一样狂奔着,我身体颠簸得吓得我放声尖叫着,齐镜听到我害怕的尖叫声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放在我腰间的手环紧了一点。

    我从始至终只是死死抱住齐镜的腰,将脸挨在他胸口,听着耳边不断掠过的风速,从最开始的大声尖叫,到最后完全被吓到瘫软,我听见齐镜的声音从风中传来,他说:“宴宴,睁开眼。”

    我死抱住他腰,闭着眼睛,在大风中回了一句:“我不要!我要下来!你放我下来!”

    我无论我多么害怕的呐喊,可马仍旧跑得很快,我喉咙都喊破了。

    到最后一圈骑下来,马的速度终于缓缓停了,渐渐到达平稳后,齐镜从马上翻身而下,站在马下朝我伸出手,我四肢虚软根本没有力气,脸色苍白看向,动了几下,始终没有勇气下来。

    齐镜等了好一会儿,只能伸出手将我从马上拽下来,一把将我揽在怀中。我手死死抓住他衣袖,好半晌面无人色挤出一句:“我以后都不要坐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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