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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拿着行李要离岛时,齐镜打来电话给我,我接听了,他还没开口,我张口便哭了出来说:“齐镜。我爸出事了。怎么办。”

    齐镜听了,在电话内说:“宴宴,你先冷静下来,你目前在哪里。”

    我说:“齐镜,我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我不该和他吵架,我该故意去气他,我不该和他说那些话的。他是因为我才会出车祸住院的,我该怎么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彻底慌了,从小到大我爸就是我天我地,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的天和地居然会垮,我说得语无伦次。

    齐镜的声音在电话内非常冷静说:“宴宴,你在岛上等我,不准动,我立马就过来。”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给挂断了,我现在岛的入口处。很快,便开过来一辆白色的帆船,我不敢停留,拿着自己东西便爬了上去,那艘帆船带我离了岛,到达岸边时,有一辆车停在那里,齐镜从车内下来,朝我走了过来,看到他那一刻,我扑到他怀中大哭着说:“齐镜,我不敢回家怎么办,我怕我爸爸出事,我该怎么办?”

    齐镜将我抱在怀中说:“宴宴。你要相信不会有事的。”

    我说:“是吗?”

    齐镜说:“当然,我不会骗你。”

    齐镜擦掉我脸上的眼泪对我说:“我们先回本市。”

    我说:“这边的剪彩活动怎么办。”

    在这个时候他仍旧微笑说:“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用担心。”

    他牵着我上车后,便带着我去了机场。没有等客机,而是直接包了一架飞机回了本市,在飞机上我一直特别安静的靠齐镜怀中,看着窗外刺眼的云层,齐镜时不时和我说一句话,我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埋在他胸口默默流眼泪。

    飞机落地后,齐镜要随我去医院,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拒绝了他的好意,现在我爸在紧要关头根本不是带齐镜去见我爸爸的时候,我没有和他解释为什么不让他去,不过他也没有问,只是擦了擦我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叮嘱我说:“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我点着头。

    齐镜说:“遇到事情我们第一件事情应该做的是冷静,宴宴,明白吗?”

    我点点头。

    他将一脸情绪低落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将我抱在怀中,他说:“真确定不要我陪你去?”

    我在他怀中摇摇头,说:“我爸爸现在肯定还接受不了,我不想在这个阶段让他受到刺激。”

    齐镜说:“你现在很让我担心,宴宴的,答应我,如果遇到难题要给我电话。”

    我说:“好。”

    他吻了吻我脸,便将我送入车内,并且给了我一张卡,我刚想开口问他给我这张卡干嘛,齐镜说:“你身上没多少钱,虽然你父母有,可放在你身上也以备不时之需,帮我买点营养品给你父母。”

    我握着那张卡,望着齐镜好一会儿,咬着唇点点头,他揉了揉我头发,便让司机开车。

    我回头望着齐镜越来越远的身影,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卡,看了良久,便小心翼翼收入自己包内。

    到达医院后,我妈正满脸愁容坐在医院长廊的木椅上,她看到我来了,二话不说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在我肩头大哭了出来,她六神无主问我:“宴宴,怎么办啊,你爸爸会不会死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娘两怎么办。”

    我妈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对什么事情都头头是道的模样,可真正遇到难题了,一直是我爸处理,什么重担都是我爸在承担,现在顶梁柱忽然倒了,她也彻底慌了,甚至比我还慌张。

    虽然我此刻也有些乱了阵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我知道,我不能哭,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必须负担起这个责任,我强壮镇定安慰我妈说:“不会有事的,我爸这么好一个人,从来不做昧着良心的事情,老天不收好人的。”

    我妈哭着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抢救都抢救了三四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好,宴宴,你不知道你妈这个心啊,悬了好久,他还不出来,我都要被吓死了。”

    我说:“没事的,你相信我,我爸福大命大,你相信我。”

    我安慰我妈好久,她才渐渐缓下了情绪,我们娘两坐在长廊口一起等着我爸从手术内推出来,等了半个小时,陈然也来了,他对我妈,入院手续这些方面的事情全部办好了,费用也缴了,让我妈放宽心。

    我疑惑的看向我妈,我妈握住我手说:“宴宴,这次多亏的陈然他帮忙,不然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也是靠他们家的关系找的最好的,你爸爸要是好了,你一定要替妈妈好好谢谢陈然。”

    陈然听我妈这样说,立即开口说:“阿姨,您别这样说,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宴宴没再,我是她男朋友,我也算您半个儿子了。”

    陈然说完这些话后,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好半晌才小声说了一句:“陈然,谢谢。”

    他笑着说:“别和我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我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很快我爸便被医生从抢救室内推了出来,我第一个冲了过去,随便抓住个护士便焦急的问我爸的情况,医生立马摘掉口罩从护士后面走过来对我妈说:“病人家属不用着急,病人只是撞断了几根肋骨,外加有颅内出血的情况,情况比较棘手,不过已无生命危险,请放心。”

    我妈听了这句话,双腿虚软,差点要摔了下去,还好我在一旁扶着她,她颤着声音对我庆幸的说:“宴宴,还好你爸爸没事。”

    我喜极而泣,而重重松了一口气。

    在心内想这,还好,老天保佑,真的没事。讨纵豆圾。

    很快我爸被推入病房,他还处在昏迷不醒的阶段。

    我和我妈都守在医院,没有离开过病房门口半步,两人平时也不是个有主见的人,忽然出了这件事情,两人均是呆愣的坐在那儿都不说话。

    陈然一直为我们打点好一切,为我们端茶送水,还总是劝我妈先回家去休息,这边他来守着,我妈死也不肯,说要在这里陪我爸。

    守到半夜,我妈终于抵挡不住睡衣,在长椅上眯了,只剩下我和陈然两个人坐在那儿,气氛有些尴尬,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只有从我们身边偶尔经过的护士的脚步声。

    良久,我见时间不久了,便对陈然说:“陈然,你先回去吧,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陪在这里也是多余。”

    陈然说:“到时候有突发情况怎么办。”

    我说:“这不是有我吗?”

    陈然说:“没事,我在这里陪着你。”

    陈然对我越好,有些话我反而越难开口,甚至越愧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憋着气不在理他,任由他坐在那儿。

    反倒是陈然见我嘴唇发白,他立马脱掉身上的外套说:“宴宴,你拿我衣服披着。”

    我说:“你呢?”

    他说:“我不冷,而且我是个男人。”

    他话虽然这样说,可这样的天气他穿着单薄的体恤在那儿,不冷才怪,我披着他衣服时,他便在走廊内不断走动着,没过多久,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紧接着他提着两杯热豆腐从电梯内出来,走到我面前,便将一杯热豆腐给我插上吸管递给我说:“宴宴,还是热的,你趁热喝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以为另一杯是他喝,谁知他只是捂在怀中对我傻兮兮笑着说:“你赶快喝,这里还有一杯,我给你热着。”

    我忽然来火了,对他大声吼了一句:“你是傻瓜吗?”

    陈然被我吼的吓了一跳,猛然的看向我,我从长椅上起身,便走到垃圾桶旁边,将他给我的热豆腐扔在垃圾桶内,对他说:“陈然,我不要你对我这么好,现在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干嘛把我宠得跟姑奶奶似的?我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

    陈然有些手足无措说:“宴宴,我觉得、我觉得这些事情是我身为你男朋友该做的。”

    我说:“错了,这些是我的责任,只要你还没和我结婚,我的父母出了什么事情都和你无关。”

    陈然还想说什么,我开口说:“你能不能别再我跟前?你很烦你知不知道?”

    我妈被我这句话给吼醒了,睁开眼便看向我和陈然,她打量我们两人好久,似乎是知道我们正在吵架,她忽然将我一拉,便说:“周宴宴,陈然对你这么好,你干嘛用这样恶劣的语气对待他?人家又不欠你什么,这次如果不是他,你爸估计已经死了。”

    我说:“妈,陈然不欠我的,所以我更加不希望他对我这么好,这是我爸,和他半毛钱干系啊?让他跟做儿子一样跟前跟后的伺候着,有意思吗?”

    我妈也怒了,她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别人帮你还帮错了是吗?”

    我说:“总之,总之他不欠我什么,不用这样鞍前马后伺候我们一家。”

    我妈呵了一声问:“人家不是你男朋友吗?你干嘛把话说得这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