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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霍梓修一个人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是昨晚阮瑟兰在他怀里挣扎痛苦的表情。

    她说她不能去医院是因为身体不能接受任何药物和刺激性液体。

    酒精、药物,这两个东西,好像都是他亲手给她喂下去的。

    所以让她痛苦难当的罪魁祸首,便是他。

    清醒后的阮瑟兰对他没有抱怨,只是解释原因。

    可这个原因,真的让他难以接受。

    这十来年,从来没对任何女人有过燥热的冲动。

    他的二兄弟也从来没为谁抬过头。

    但是现在居然一点也不停听他指挥的,每次见到阮瑟兰,都会斗志昂扬。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她动过的手脚?

    他的悸动,是出自自己的真心,还是被她施加了魔法,被她蛊惑了?

    已经两个夜晚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迷迷糊糊的霍梓修做了一个梦,梦见阮瑟兰被吊在一口枯井了等着他去救。

    那口枯井深到不见底,周围爬满了各种花蛇。

    他不顾一切地顺着绳索下了枯井,但是还没等他拉着阮瑟兰的手,那些花蛇猛然间全向他扑来,将他缠得紧紧的……

    “哈——”

    霍梓修从噩梦中醒来,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早上六点了。

    今天关于RG,霍牧言和霍宇然两边肯定都有大动作。霍梓修起了床,洗了澡,一身轻松地换上了衣服准备出门。

    房门一拉开,一个有着光滑皮毛的东西就映入了他眼底。

    霍梓修楞了一下,对着癞皮狗说:“昨天你不是跟她走了吗?怎么跑回来了?你的主人是她,不是我,搞搞清楚。”

    一大早,神经就充斥着阮瑟兰的身影,霍梓修已经感觉到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不会好了。

    “汪!”癞皮狗冲霍梓修吠了一声,然后去蹭他的腿。

    霍梓修才没办法接受动物与他这样的亲近呢,直接就上脚要踹癞皮狗的趋势。

    癞皮狗愣在原地又吠了两声,尾巴不停地摇来摇去。

    霍梓修看着癞皮狗黑溜溜的眼睛,总觉得这狗不简单,而且看它的样子,像是在告诉他什么。

    霍梓修又弯腰,眼睛凑近了一点地上的狗,赫然发现,癞皮狗的头顶有血迹。

    心里咯噔一下,霍梓修第一反应是阮瑟兰出事了。

    拿出手机拨打了霍强的电话,十分钟后,霍强出现在了他面前,没过多久,昨晚才回北海市的格莉和霍廷也来了。

    “格莉,你来得正好,去检查一下那狗头上是不是有伤。”霍梓修说道。

    格莉瘪了一下嘴,她又不是兽医,还得给狗治伤?

    想归想,主人的命令,格莉还是不敢违抗。

    拿出医药箱,戴上医用手套,格莉为癞皮狗检查了伤势。“头皮组织被打破了,上面还残留着木屑,应该是用木棍打的。”

    “爷,您说这是瑟兰的狗,那它怎么会被人打破头?”霍廷疑问着。他这才走了两天,主人和阮瑟兰又闹矛盾了。

    恋爱不好谈啊。像他,想抓一下妹子的手,妹子都不给。

    “我也不知道。”霍梓修也是不明所以。

    “那您有打电话问一下瑟兰,她狗狗受伤是怎么回事吗?”霍廷又问。

    霍梓修有些烦躁,手指揉着太阳穴,“没有。”

    “……”看样子这次的矛盾闹得挺大的啊。

    霍廷抬头看着旁边一语不发的霍强,霍强也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霍廷用口型骂他:呆瓜!

    “霍廷,你打电话问。”霍梓修命令,随即又解释,“我手机昨晚不小心摔坏了。”

    “……”霍廷嘴角抽裂,手机不小心摔坏?那得用多大的劲,才能‘不小心’地摔坏啊。

    霍廷连打了两次阮瑟兰的电话都没人接听,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中。

    “也有可能她正在睡觉,所以才没接电话。”格莉为癞皮狗处理好伤口后,说道,“她不是最喜欢睡懒觉了么,早上起床气还那么重。”

    格莉说的的确是他们认识的阮瑟兰。

    所以现在没接电话,是正常现象?

    “汪!”头上包着蝴蝶结纱布的癞皮狗冲大家吠着,它跳下桌,一口咬着霍强的裤脚,然后将他往门外拽。

    大家都对狗的举动感到茫然。

    霍梓修眼眸犀利地眯起,“跟上去看它要干什么。”

    也许真的是瑟儿出事了呢?

    几个人都点了下头,然后跟在癞皮狗身后下了楼。

    一出电梯,癞皮狗就像脱缰的小马,小短腿拼命地往停车场外面跑。

    霍梓修目光凌冽,他再次肯定,癞皮狗是想带他们去一个地方。

    “跟上去。”

    几个人上了一辆车,驶出停车场,跟在了癞皮狗后面。

    “爷。”坐在副驾驶的霍廷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我查过了,这条狗应该是美国恶霸犬,具有很强的可训性,肌肉强健,有力量,有爆发力,动作也十分敏捷……”

    “你确定?”格莉对霍廷查的资料表示质疑。

    “当然。”霍廷肯定地说道,“别看它长得丑,却是最可靠,最值得信赖,最理想的家庭伴侣……犬。”

    霍廷话里有话,而他的玄外音,只有格莉听出来了。

    脸颊一红,别过头看向窗外。

    霍廷在后视镜里看了眼故作不理人的女人,嘴角噙着一个笑容,“哦,对了,阮小姐怎么会有恶霸犬的?爷,是你送她的吗?”

    坐在后面的霍梓修表情僵硬,脑海里回想起了那晚在雨中见到她的一幕。

    “霍先生怎么可能会送狗给人。”格莉狠狠地白了一眼霍廷。

    霍梓修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带毛的东西,更不可能拿这种东西当礼物送人。

    “这狗有点跑不动了。”开车的霍强担忧地说着。

    “当然了,好歹人家头上还包着纱布呢,能以这种速度跑这么远,已经很强的了。”霍廷佩服地说着。

    霍梓修心里微微有些动容,如果这条狗真的是带他们去找瑟儿,那它还真是一条忠于主人的优秀下属。

    “它是不是跑错路了,前面越来越荒凉了,阮小姐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她母亲的房子好像不是这个地址啊。”霍廷记得,阮瑟兰的那些财产都是他办理的。

    霍梓修抬起眼眸看了眼外面的环境,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尤其阮瑟兰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狗的嗅觉非常灵敏,应该没有错。”

    几个人心里都非常有默契的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开始检查随时佩戴的枪支。

    汽车停在了一栋外形看上去很陈旧的别墅附近。

    大家都是作战经验非常熟悉的人,霍强和霍廷先一步潜入了别墅。

    癞皮狗一边吠着一边窜入别墅的地下室,霍强和霍廷在发现别墅并没有人的时候,也跟着癞皮狗去了地下室。

    几分钟后,霍廷和霍强出来了。

    “里面空无一人,但是有打斗过的痕迹。”霍强禀报着。

    “看样子应该是转移了地方。”霍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霍梓修虚眯着眼睛看向癞皮狗,癞皮狗像是很焦虑的不停地到处乱窜,最后嘴里叼着一块碎布料跑到他的面前。

    霍梓修拿起它嘴里的布料,仔细地感受了一下材质,再看看颜色,他能确定,这就是阮瑟兰昨天离开时穿的衣服。

    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明知道她一出去就会有危险,为什么不阻止她离开??

    “汪汪!”癞皮狗又叫了一声,示意他们继续追。

    霍梓修看它头上白色纱布上已经浸出了血,刚刚它一路跑过来,头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这样顽强的一条狗,真的不比人差。

    蹲着身和狗拉近了距离,“你受了伤,先休息一会,放心,我会把她救出来的。”

    癞皮狗用抓着在地上刨了几下,然后卧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阮小姐是什么时候出事的?”霍廷问着。

    霍强突然单膝跪在地上,“是我办事不利,还请爷责罚!”

    大家都看着领罪的霍强,不明所以。

    “昨天下午我跟随阮小姐去了德华小区,因为您有交代不要让她发现我,所以我只是在小区外面。”霍强汇报着昨天的情况。

    “当时,我好像有看到一条狗在追一辆车,我不知道那条狗就是阮小姐的,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当时他追上那辆车,就一定能救出阮瑟兰了。

    霍强心里有愧,阮瑟兰对他来说有恩,上次在瑞士他受了伤,是阮瑟兰帮他减轻了痛苦。

    但是昨天,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阮瑟兰别人带走。

    霍廷将霍强拉了起来,示意他别太自责。

    这要怪,还不是该怪他们家主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筋抽了,明知道现在情况特殊,他们主人还让阮瑟兰东跑西跑。

    现在毫无头绪,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条恶霸犬。

    但是恶霸犬也受了伤,现在继续追下去的话,搞不好恶霸犬还会死在路上。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霍廷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霍廷愣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喂?”

    “告诉你老板,他的女人在我手里……”

    听筒里传出的是变了音的声音,霍廷眼眸一撑,“你是谁?阮小姐是被你们绑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