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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y,你还不知道自己亲近什么吗?”坐下来,玛蒂尔达继续小声的问。

    黎乡摇摇头。

    其实,连黎乡自己,也对自己身上的图腾好奇无比,自己究竟亲近什么,为什么有时候能跟钢铁一样,有时候能跟泥土一样?

    而且,自己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异能‘开关’。

    “玛蒂尔达,你转过头去,我看一下。”好奇心终于让黎乡决定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boy,你快点。”玛蒂尔达脸色微微一红,将目光转开。

    黎乡这才解开裤子,低头向自己的脐下三寸看去。

    只是,黎乡的心还是沉了下来,虽然已经是黄昏,沼泽里的光线并看不真切,但隔了这么近的距离,黎乡仍是看见,自己的小腹上仍然光洁一片。

    没有图腾,亦没有异样,仍然跟上次何迥然给自己检查时一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只不过那些毛发粗壮了几分。

    但,显然,那只是男孩们长大的标记。

    “玛蒂…尔达。”黎乡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次……还是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玛蒂尔达惊讶的转过身来,“boy,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但黎乡脸上失望的神色,显然写的分明。

    玛蒂尔达不由将目光投向哥哥黎乡跟鳄鱼战斗的地方,那里,痕迹犹在。自己亲眼看见在鳄鱼攻击黎乡的时候,哪怕几次鳄鱼咬下,黎乡也没有丝毫受伤。

    而且,那些异装显然是石化者才能具有的。

    但黎乡为什么没有该有的图腾?

    “boy,你不要担心。”玛蒂尔达将目光收回来,又投到黎乡脸上,“等我们见到首长,让他好好的给你检查一下。”

    她又抓住黎乡的手安慰着,“没事的,boy,有我呢!”

    十三岁的女孩,脸上明媚照人,一双眸子闪闪发光,就像是做好了跟黎乡共同患难的决心。

    黎乡就莫名的有些感动。

    现在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面前的玛蒂尔达虽然只有十三岁,都有这样的勇气,何况自己是一个男人。

    她只身回到蜀都,将自己从强敌环测中救出来,现在,应该轮到自己来保护她了才对。

    就算不是催化者,不是石化者又能怎么样,只要自己是一个男人,男人应该有有一副宽广的胸怀,有一副宽大的肩膀,能担起责任,能迎接到来的磨难。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患得患失?

    想到这里,黎乡就将心中的这些想法抛开,冲玛蒂尔达笑了一下,“玛蒂尔达,放心吧,就算不是石化者,咱们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嗯!”玛蒂尔达点着小脑袋。

    既然放下这些想法,黎乡就爬起来,去摘树上的果实。

    正是深秋,橘子树上的句子显然已经成熟,只是一会儿,两人就摘了满满的两口袋,这才坐下身来,将橘子拨开。

    黎乡掰开一个橘瓣,慢慢塞进嘴巴里,轻轻一咬,橘瓣就破裂开来,酸酸甜甜。

    已经一个月没有吃东西了,黎乡知道自己的胃可能不堪重负,所以只是吃了几瓣就停下来。

    对面的玛蒂尔达却吃的不亦乐乎,她显然还记得黎乡的嘱托,并不剥开橘子皮,而是一个一个,将那些橘子扔进嘴巴里,吃的嘴唇舌头都黄橙橙的。

    食物显然能激发人的活力,几个橘子下肚,两人就高兴起来,先前的不快也被跑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阿莱也在战斗中慢慢发威,咬死了几只鳄鱼后,其他的那些鳄鱼也纷纷退回水洼中,玛蒂尔达几声轻唤,阿莱跑过来,玛蒂尔达再将橘子扔进阿莱的口中。

    阿莱倒是跟一般的猛虎不一样,也不管玛蒂尔达喂给它的是什么,只是张嘴大嚼。

    真应了何迥然那句野蛮生长的话。

    天色渐渐黑下来。

    除了沼泽中的鳄鱼,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生物,也就放心的躺在树丫上歇息,吃饱了的阿莱趴在树下,也让两人觉得安心不少。

    橘子树并不算粗壮,两人依靠在树丫上,也许是玛蒂尔达睡梦中觉得冷,慢慢向黎乡靠过来,闭着眼睛,黎乡不由自主的将玛蒂尔达抱在怀里。

    相依为命的感觉。

    睡到半夜,突然,脸上感觉冰凉,黎乡摸了一把,却摸到了一片水渍,不由一惊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见乌黑的天空上正飘飘扬扬的落下白色的雪花。

    那些雪花鹅毛般大小,落到脸上,也落到头发上,很快将怀中玛蒂尔达的头发打湿。

    黎乡心中一惊。

    竟然,下雪了。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刚刚十月底。

    也许是感觉到黎乡醒了,玛蒂尔达也从睡梦中醒过神来,她睁着惺忪的眼睛发了一阵呆,忽然惊醒过来,在黎乡怀中昂起头来,声音惊喜,说,“boy,下雪了。”

    黎乡揉揉她的头发。

    十三岁的小女孩,看见下雪自然惊奇,但是黎乡却知道,此刻寒冷的天气对两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黎乡身上穿的仍是单衣,就是玛蒂尔达也不过是穿了一个夹袄,两人这样的装束若是深秋,还能熬过去,若是寒冷的严冬,对两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快被清冷的空气浸透,黎乡动了动手臂,就觉得两只手已经被冻的发麻。

    怀中的玛蒂尔达,显然也觉得冷,向黎乡的怀里缩了缩。

    两个人再无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天空的雪花一片片落下,很快,沼泽里变得雪白一片起来,草地、水洼,荆棘,都被雪花吞噬,放眼望去,世界一片晶莹。

    东方渐渐亮起来,但雪花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等到早晨的曙光重新降临这片沼泽,原本荒草漫漫的沼泽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就连树下的阿莱,也仿佛成为了一个雕像。

    而温度,比起昨天,最少下降了十几度,鼻翼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雾化,弥漫着,又很快消散。

    “玛蒂尔达。”黎乡在少女耳边轻轻的说着,“我们不能再在这里了,要不然我们会冻死的。”

    玛蒂尔达在黎乡怀里缩一下,再点点头。头上的积雪就嗖嗖而落,“boy,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