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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乡从树上站起来,眺望远方,却始终看不清边际。

    这片沼泽,不知道方圆多大。

    但是,两人显然要找到一个出口。

    只有走出去,才能找到别的路。

    好在气温的下降,让那些隐藏鳄鱼的水洼结了冰,两人倒不再怕鳄鱼突然冲上岸来。

    慢慢的滑下树来,两人一虎向着前方走去。

    脚步踩在雪地上,陷出十几厘米深的雪坑,两人牵着手,一路小心翼翼,但是不过前进了几公里的路程,玛蒂尔达就已经受不了了。

    她的鞋子,本来就是一双帆布鞋,在这样的大雪里行走,很快就被大雪湿透,双脚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黎乡只好将玛蒂尔达背到背上,再走一段路,黎乡也觉得浑身发冷,双腿,胳膊失去了知觉,只是机械的走着。

    寒风肆虐,将飘飞的雪花刮的漫天飞舞,无论是前方,还是来时的路,很快就被漫天的雪花遮盖。

    视线,不过只有五十米方圆。

    “boy,我们停下来吧。”玛蒂尔达的声音已经显得有气无力。

    “玛蒂尔达,再坚持一下。”黎乡将她的身体往上托了一下,但摸到玛蒂尔达的脚腕,却忽然感觉到一阵烫手。

    黎乡一惊,急忙将她放下来,用手试探了一下,玛蒂尔达的身上竟然滚烫。

    她的脸色绯红,看见黎乡脸上的焦急,咧开嘴笑了一下,用虚弱的声音说着,“boy,我们还能回去吗?”

    “玛蒂尔达,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一定将你带回去。”想起昨晚玛蒂尔达的誓言,黎乡也轻声说着。

    是讲给玛蒂尔达听,也是讲给自己听。

    “boy,我不要你死。”玛蒂尔达脸上浮现出光彩来,她伸出手,摸着黎乡的脸庞,

    黎乡点着头,将她抱在怀里。

    现在,显然不适合再前进,黎乡打量一番,见前方有有一出隆起的凸起,抱着玛蒂尔达快步走过去,将她放在凸起之后,这样风才小了一些。

    阿莱也趴下来,用身体给玛蒂尔达暖着身子。

    掏出身上的营养液,拧开盖子,给玛蒂尔达喂了几口,少女神志已经有些模糊,喝了几口就沉沉睡去。

    黎乡站起身来,打量着。

    如果,大雪依然这么下下去,玛蒂尔达这样一定难以熬过去,最少,要找一处能保暖的地方,但茫茫荒原,到处都是一望无际,又怎么有这样一处所在。

    正在思索间,沉睡的玛蒂尔达却呓语道,“boy,我们来堆雪人吧。”

    黎乡心中一动。

    这漫天的大雪,不正是造房子的好原料吗?

    黎乡想起自己小时候,蜀都并不下雪,有一次跟随爸爸妈妈去到北京,看见漫天的大雪飘飘扬扬,就不由甚是惊奇。

    但那个堆雪人的梦想却一直没有实现。

    想到这里,黎乡卷起袖子,开始在地上滚雪球,厚达十几厘米的大雪,很快让黎乡滚出来几个大大的雪球,将雪球堆在一起,就成为了一个大大的雪堆,再将中间的雪掏出来,就成了一个小房子。

    忙活了半天,小房子终于建好,黎乡急忙将玛蒂尔达抱进雪房里,又唤了阿莱进来,再用雪花将门口挡住,小房子里很快暖了起来。

    但玛蒂尔达却一直昏睡着。

    身上的高烧也越来越烫手。

    大雪一直下了两天两夜。

    这期间,黎乡喂了玛蒂尔达几次营养液,她却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隆隆声中,地面不知几次震颤,不知是周围的拼图移动还是脚下的土地移动,黎乡只能抱着玛蒂尔达,靠在阿莱的脊背上取暖。

    而两人采摘来的橘子及果实,也已经消耗殆尽。

    这天,黎乡终于决定出去寻找食物跟药品,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出去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拍拍阿莱的背,黎乡在阿莱耳边轻轻说着,“阿莱,一定要保护好玛蒂尔达。”

    阿莱的眼睛看着黎乡,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将身上剩下的营养液旋开盖子,插在雪堆里,又将身上的剩下的果实放在玛蒂尔达身边,黎乡钻出雪屋,用雪将门口挡住,又找了一根枯枝插在上边作为标记。

    这才向着漫漫前方行去。

    空气更加清冷了。

    但黎乡却丝毫不敢怠慢,一步不停的向前走着。

    两天后,黎乡终于发现,地面上的雪花逐渐薄了起来,而前方,在沼泽的边缘处,是一段荒无人烟的街道。

    那段街道,是一条砂石路,虽然坑坑洼洼,但却让黎乡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快速的跑过去,等到站到街道上,见远处有一座低矮的茅草房,心里就不由一喜,有房子,就可能有人。

    但,随着脚步靠近,黎乡却发现,那个茅草屋,不过是田野里随便搭建的房子,不仅房顶塌了半截,就是门口,都长满了杂草。

    黎乡心里叹一口气,正要翻身回来,蓦然一声奇怪的声音从茅草屋里发了出来。

    那个声音,有点像是牛的哞哞声,但又显得尖细,黎乡正在奇怪是什么东西,就见茅草屋的一面墙壁陡然破开,从里边跳出一只奇形怪状的动物来。

    它头上生角,却有着鸟类的羽毛,而两只眼睛,则是红色的瞳孔。

    它站在哪里,就像是一头裹了鸡毛的斗牛。

    黎乡慢慢退着。

    这样的一只动物,显然是进化细菌进化的生物,就连军队都在它们手中吃了败仗,何况只是黎乡一个人。

    但那只动物显然并没有打算放过黎乡,它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就猛然从鼻子里发出奇怪的吼声,撒开四蹄,冲着黎乡奔了过来。

    黎乡撒腿就跑。

    若是自己是一个正真的石化者或者是催化者,黎乡还有一战之力,但是黎乡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发挥出异能。

    就像第一次跟刀哥的战斗,自己的身体跟铁一样坚硬,但是到了教室里,自己仍是被四人的围攻弄了个狼狈不堪,至今,被猎狗咬伤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黎乡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在看见前方有一口枯井后,想也不想,黎乡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