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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各怀心思

    次日一早,柳寒烟尚在熟睡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耳边骚动。伸手拍了拍,没过一会儿,痒痒的感觉再次袭来。如此反复几次,饶是柳寒烟心思再深沉也忍受不了了。

    猛地睁开眼睛,当看到那一张满含笑意的脸儿时,柳寒烟只知道呆愣愣地眨眼睛。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红唇张合。好听带着男性特有的暗哑声音隐含着笑意。“嗯?”柳寒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父亲和母亲应是等急了,派人来看了几次,你若是再不起,明日该有人传我林家娶了个不知礼数的新妇。”林堇一边穿衣服一边道,端得是玉树临风。

    柳寒烟迷糊地应了一声,撑起身子。“咝~”浑身酸痛好像被人拆了重造一般。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身子,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

    “我们圆房了?!”柳寒烟看着正在净脸的林堇问。“昨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不圆房要做什么?”林堇拿着毛巾擦手轻飘飘地回她一句。说完脚步生风地踏出了房间。

    柳寒烟又呆愣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起身穿衣,唤来秋叶与她挽发。待一切完毕,推开门,林堇就坐在院子里等她。

    见她出来,林堇起身,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左右摇摆。在柳寒烟身边站定,凑近她:“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最终你还是要嫁给我。”

    柳寒烟不理会他,径直朝正堂而去。林盛心情极好,眉眼带笑地跟在柳寒烟身后。

    “孩儿(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在快到正堂时,柳寒烟放慢了脚步,让林堇走在前头自己落后半步。她虽然不乐意嫁给林堇,但到底已经嫁了,自然是不愿意让有心人抓到把柄的。到了正堂,同林盛一起向林治与林夫人请安。

    随后有丫环端着茶水到柳寒烟跟前。柳寒烟会意一笑,端起茶杯,向林治一跪,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略微低头:“父亲大人请喝茶。”

    林治接过茶喝了一口笑着说:“好好好,来,这是爹给你们准备的红包。”从另一个托盘里拿了红包递给柳寒烟,柳寒烟接过红包再次一拜:“多谢父亲。”

    又起身转向林夫人,同样敬茶,林夫人毕竟是妇道人家,啰嗦一些:“寒烟呐,当年我与你母亲是闺中密友,可惜她红颜薄命,如今堇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他若是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来与母亲说,我定饶不了他!”

    “母亲说笑了,我与相公自幼相识,他从小便待我如宝,如今我嫁给他为妻,想必以后会更加珍惜我,相公,你说是不是?”柳寒烟说这些话倒是甜甜腻腻的,林堇因为她那一句相公,心中荡漾,点点头应和道:“母亲您放心,我定是会好好对寒烟的。”

    林夫人闻言点点头,“咳咳咳……”。“夫人,你坐了许久想必累了,回房休息去吧。”林治听到林夫人咳嗽,关切地说,林夫人点点头,由丫环搀扶下去了。

    “你们新婚燕尔,定是想要待在一起好好培养感情,堇儿,这几日你就不用打点生意了,多陪陪寒烟。”林治对林堇吩咐道,林堇答应着,目送林治离开正堂。眼神里竟有一些意味不明地探究。直至再看不见林治的身影,林堇才将视线收回。

    现在正堂只剩下林堇与柳寒烟了。两人相对无言,柳寒烟率先转身往外走去。

    “哎,你我如今是夫妻了,怎么还对我这么冷淡?”从正堂回到卧房以后,林堇追着柳寒烟问了一上午。

    柳寒烟已经烦透了,她现在只想知道昨晚的蚀心虫是怎么消失的。

    “林堇!你若是再问,我就搬到偏房去住!”柳寒烟和林堇之间很奇怪,从小两人就不对付,在外人面前,二人皆是稳重有主见之人,可是在面对对方的时候,就会幼稚得像个孩子。想她柳寒烟也是活过两世的人了,当真没必要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即便他们现在有了夫妻之实。

    “你刚才在父亲母亲面前,可是一口一个相公,叫得亲热得紧,如今只有我二人的时候,你反倒对我这么冷淡了。”林堇说着,语气里竟带了一丝委屈。

    “早在这门亲事定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我柳寒烟,不做你的妻子,昨日你趁人之危,我不与你计较已是极限,休要得寸进尺!”柳寒烟言语之间已经有了戾气,林堇见她当真生气了,果然不再做声,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脸上的无赖模样消失殆尽,面色凝重。念着暗语,唤来了心腹。

    “昨日宴上的事可查清楚了?”林堇的语气冰冷,像淬了寒冰,让人无端发颤。

    “回主子,是淑妃的手笔。”来人的声音竟出奇的清灵,一点也不像是活在阴暗里的死卫,然而他窥不见真容的着装又昭示着他所行之事,必是见不得天日的。

    “太子可知情?”

    “应当不知,据属下所知,太子有意将夫人拉拢,想得到天机居这股势力。”

    “呵,这倒有意思了,儿子想拉拢,母亲却欲除之后快。”林堇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微舒的模样还真有些颠倒众生。

    自知主子想要知晓的事情已经问清楚,正欲退下。

    “竹凉。”这一声唤,来人的脚步顿住,连身体都在颤抖。竹凉竹凉,这个名字,自李氏称帝以来,便再也没人叫过。而竹姓,更是徽阳国的大忌。

    “很久没人叫你这个名字了吧。”林堇想到竹姓,也是叹息。

    “主子莫要失言,凉筠不过是身份卑微的死卫,和竹家,半点关系都挨不上。”仔细听来,凉筠的声音是哽咽的。

    “你不必如此,我当日救你,就已知晓你是竹家唯一的血脉。”林堇走近了凉筠,伸手欲拿下他的面具,却被他轻微躲开了。

    “竹家已灭,竹凉也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凉筠。”凉筠说完这句,再也不作停留。

    林堇望着被他躲过的手指,拢了拢衣袖,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