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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落井下石

    太子被关进死牢已经过去小半月有余,淑妃的日子也过得不甚凄惨,往日里被她奚落过的妃子,全都过来看她的笑话。

    “李桢平!我跟你势不两立!”淑妃在寝宫将所有一切能摔的都摔了。就在半月前,她还是风光的贵妃,还是太子的生母。可是如今,她就像个阶下囚,不仅那些妃子看不起她,就连身边的宫女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想她何曾受过这般冷待。

    “我不能这样下去!对,我要见皇上!我要去找皇上。”淑妃嘀咕着就往外跑,要去鸿德殿找皇上。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寝宫外的嬷嬷拦住她,眼神鄙夷地看着她散乱着头发,衣衫不整的模样,这哪里像个娘娘?

    “你让开!我要去找皇上。”淑妃推搡着嬷嬷想叫她让开,可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娘娘,和粗使嬷嬷的力气怎么能比?嬷嬷一用劲,就将她推倒在地。

    “你放肆!你居然敢推我?!我让皇上摘了你的脑袋信不信!”淑妃的情绪很激动,爬起来就扑向嬷嬷。

    嬷嬷躲开一些,唤了两个宫女架着淑妃:“娘娘,您现在可不比从前,皇上念着前丞相有功,才不迁怒于你,只要你在这兰淑殿好好待着,后半生好歹有个着落。”

    嬷嬷说着,朝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宫女架着淑妃就往寝宫里拖。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贵妃!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淑妃喊叫的声音渐渐远去。

    嬷嬷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子犯下如此大错,皇上都未迁怒淑妃,这里面怕是还有转机。她虽然奉了太后的命,但也是不敢太造次。

    二皇子府,半月来的修养,李桢平已经可以下床了。皇上在他养伤期间,屡次让刘公公来看他,还将禁卫军的令牌交给了他保管。唯一让他不高兴的,便是这半个月都过去了,太子还只是被关在死牢,皇上并没有下旨治他的罪。

    “应风,宫里可有什么消息?”李桢平总觉得这事还没完,一颗心也没办法放平。

    “主子,宫里倒是没什么消息,不过,前丞相须道缇那边……”应风适时地停住了话。

    “哼,那个老匹夫确实不好对付,舅父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从朝堂上全身而退。”李桢平一想到前丞相须道缇的狡猾奸诈,就气氛,当年要不是舅父仁慈,他哪能全身而退?李桢川又怎么能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

    “殿下,依属下来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应风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宽慰李桢平。

    “等我们从长计议好,李桢川早就从死牢出来了!你马上去刑部打点,我要去死牢。”李桢平想了想,这事绝不能再耽搁。

    “殿下,死牢那种地方去了晦气,您现在还有伤在身,还是属下替您去探探情况吧。”应风一听李桢平要亲自去死牢,就着急得不行,死牢的怨气那么重,主子现在又虚弱,万一冲着了什么,怎么办?

    “也好,你速去速回。”李桢平本来也不想去,听到应风自发奋勇地要替他去,他当然乐见其成。

    刑部,死牢总共设有四间,第一间用来关押最低等的犯人,第二间是犯了死罪的朝臣,第三间是各宫有罪的嫔妃,第四间是亲王皇子。

    当年赵贵妃,就被关在第三间牢房。

    李桢渊一一走过,走到第三间的时候,稍作停留,他的母妃,当年就是冤死在这间牢房里。而他,十年前也曾在这地方待过。没想到,十年后,他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却是以探监者的身份,着实讽刺。

    第四间牢房里,李桢川蜷缩在一个角落,半月未见太阳,让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霉味。

    “没想到,有一天本王会来这里看你。”李桢渊丝毫不在意,十年前,他也是这样,蜷缩在一个角落,浑身发臭。

    “成王败寇,是本宫大意,只是本宫没想到,你居然会和李桢平串通一气。”李桢川在牢里待了一段时间,似乎变了很多,面对李桢渊的嘲讽,也能做到从容不迫。

    “本王不会和任何人串通一气,李桢平,他不够资格,只不过能让你来到这里,本王很乐意帮他一把。”李桢渊来到了李桢川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呵,现在如你所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李桢川别开视线。

    “本王想知道当年的所有事,父皇为什么会怀疑母妃?母妃又为什么会自刎?林治和父皇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到底是皇后的儿子还是淑妃的儿子?皇后又到底是谁?!这些,本王要全部知道。”李桢渊说这些话,一向稳重的他,此时才真正像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本宫以为,你最想知道的,应该是你自己的身世。”李桢川看着他发怒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

    “你什么意思?”李桢渊听到李桢川的话,很是疑惑,他的身世?他的身世不是很明显吗?

    “可惜林治已经死了,这些你都得不到答案。本宫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不是父皇的儿子,你不姓李,所以,父皇当年才会任由护国将军带你去边疆。”李桢川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太子的身份又如何?只要那个人一句话,他还不是一无所有,既然如此,那谁也别想好过!

    “你以为你三言两语,本王就会相信?”李桢渊虽然震撼,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父皇不就都清楚了?本宫到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理由骗你?”李桢川不再理会他,和着衣服躺到床上去了。

    在牢外听到这一切的应风,心里也是惊讶无比,宣王居然不是皇上的儿子,那他是谁?

    应风来不及思考清楚,听到宣王要出来的动静,立马先行一步离开了死牢。看来,这一趟果然没白来,他得赶紧回去,将此事报给二皇子。

    李桢渊刚出牢门,正好瞥见拐角处一晃而过的身影,勾起嘴角。李桢平,你还真是迫不及待,竟然不小心让你听到了秘密,那么,原本给你的寿命,也要提前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