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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亚洲金融风暴来袭

    1997年7月2日,亚洲金融风暴席卷泰国,泰铢贬值。不久,这场风暴扫过了马来西亚、新加坡、日本和韩国、中国等地,打破了亚洲经济急速发展的景象。

    这种金融风暴的影响首先殃及香港,也波及到了地处珠江三角洲一个开发区的小镇工厂。1998年以后,小镇的繁荣不如昔日,主要表现特征是:周边建厂盖楼减少、企业招聘机会减少、外来务工人员就业机会减少。

    王冠所在工厂与以前相比,订单减少、员工加班也在减少。

    工厂为节约费用开支,压缩人工成本,规定节假日不允许加班,特殊需要必须事先向管理部申请,经批准才可以实施。

    在人事管理上,为了压缩管理人员技术比例,改变管理技术人员结构,加大对三星以上人员的技能考核,包括专业知识与实操技能,这样以来对原来缺少技能型的高学历人员平行不注重所在工序实操技能训练,就出现了实操考核的不合格;就文化程度较低的缺少眼镜加工制作知识型的技能型人员,就出现了眼镜制造基本知识的考试不合格。

    工厂规定,考核或考试不合格,再给一次机会,尚若还没有达标,作勒令辞职处理。

    工厂三百人左右的管理技术人员,就有百分之三十的人因此离开,原来与工厂签订的激励协议只能拿到被扣除工资部分,有很多人已经度过了一年半左右,眼看到手的“红利”不翼而飞。

    没了加班,入厂的新员工底薪底,下班无所事事,男的外出借酒消愁,少数女的,百无聊赖,经受不住诱惑的,三两结伴出出没在歌厅、发廊等娱乐场,以此作为工作之余的谋生手段。

    王冠所在的新厂尽管安排了以文化娱乐活动为辅助形式的工作之外比赛活动,试图转移员工关注视线,但还是收效甚微。

    王冠也和其他管理人员一样,从紧张的工作状态闲了下来,一时难以适应,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想学日语,但听了几次磁带,找不到感觉;想学粤语,还拜了一位当地老师,学了一星期,觉得自己舌头太硬,转不过那发粤语的舌音口型,也放弃了。

    最终还是选择学习英语,觉得大学有点底子,虽然十年没有再用,还没有完全交给老师。于是便买了录音机、磁带,从语音重新开始,断断续续的跟着磁带学习,再就是周末陪陪老人、老婆、孩子逛逛街面。

    人闲时,就会惹事生非,自讨苦吃,自寻没趣,这或许是个规律吧,尤其在这个百无聊赖的环境下,这个规律还被一些人在毫无意识的玩火**。

    在工厂内部,个别有姿色的女孩,为了升迁,委身于日本顾问;个别高级管理人员家属不在身边,在工作当中接触一些漂亮的女孩,由办公室的工作关系演变成情感与利益相互交织的情人关系;

    在工厂外部,一些管理人员,在外边找身处异地的单身女性,相互以周末相聚,组建“周末”夫妻作为情感寄托,生理相互满足;

    一些既没有女人缘,有视钱财如命的守财者,每月给自己限量开支,出没在那些可以寄托情感的娱乐场所,还有那些青年男女,为了体验二人世界的快乐,开具假结婚证,以合法夫妻申请到工厂的福利房子。

    “我们邻居刘部长家经常有个女孩来,给洗衣、做饭“,张静对王冠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别捕风捉影了,现在本来就生产不景气,人心惶惶“,王冠不信妻子所说。

    ”你们男人嘛,都不可信,我说得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张静有点生气。

    “哎,打击面不要太大了,即使你看见的是事实,那有能说明什么,刘部长爱人不在,有人帮忙不是坏事吧,现在生产这样,大家相互帮助,不好么?”,王冠向张静解释,劝别人事最好不要过度探究。

    “我说不过你,当我没有说,你看着早晚会出乱子”,张静赌气的口吻结束自己的话语。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周末了,张静对王冠说:“你妈来了有一年多了,你该上街到我表姐店里给做两条裤子,买件像样的衣服和鞋子,再带老人转转散散心,我看老人整天呆在屋子很闷”。

    “好,那我明去”,王冠很高兴她这样想。

    第二天,王冠带着母亲到小镇,买了衣服,老人喜欢的鞋子,然后就想到张静表姐店里给老人去做裤子,王冠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好十二点,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和母亲找了一家饺子馆。

    吃完饭,王冠来到表姐家小店,看见门半遮半掩,里面传出朗朗的笑声。

    “你以后周末没事就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做好吃的,现在生意不好做了,”女的说。

    “就怕常来这里不好,万一碰见王冠和你表面挺尴尬的”,男的说。

    “哪有什么,我们毕竟是远亲嘛,再说他们夫妻也很少到我这里来,如果生意不好,我就准备回家了”,女的叹息到。

    “那我们相聚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男的说。

    “所以要珍惜我们的缘分,我一个人经营不易,你一个人在外打工,没人照顾也不容易。”女的安慰说。

    王冠听到这里,本想敲门,但觉得有点冒失,她和母亲转到另外一家,看了看,心想表姐也不容易,还是在她那里做吧。

    又一次回到表姐那里,这时门开了,王冠领着母亲进屋,发现表姐在裁剪衣料,旁边是同事老黄,在帮助熨烫裤子。

    “表姐,这是我母亲,请你给两件裤子”,王冠说完,表姐一看王冠母亲,赶忙让王冠母亲坐下,说:”这就阿姨,我听张静说过,今天才有幸相见“。老黄见王冠脸有点发红,说:”王冠来了“。

    “老黄难为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的?”,王冠问。

    “我也是到小镇转了转,闲来无事,就到你表姐看看帮帮忙,最近工厂也不加班了,闲得发慌”。

    老黄一边和王冠说话,一边继续熨烫完裤子,对表姐说,“老板娘,完了”。

    “好,就放哪里了,你与王冠聊吧”,表姐一边说,一边给王冠量尺寸。

    “上个月,来看见你店面关着,以为你回去了”,王冠问。

    “我回家了一个月,看看老家的情况,现在这里生意不太好,也想做个准备”,表姐说。

    “现在除了娱乐场所,整个行业都有点萧条,这里的人员流量好像也少了”,王冠说。

    “老黄说你们工厂也是不如以前,闲了就到我这里转转帮忙,我还得感谢人家了”。

    “客气了,我们有缘,王冠在这里认识了张静,成了夫妻,我认识了你,成为了朋友”,老黄补充说到。

    “一周以后你们随时来拿吧,最好晚上下班吧,有时周末我不在”,表姐说。

    “行,反正裤子量好了,他们晚上出来不便,我抽空来取”,王冠说完,给表姐工钱和面料钱,表姐推辞,王冠说,都不容易,坚持要表姐手下,表姐说,她按八折收吧,要退回多余的钱,王冠说,下次吧。

    表姐拗不过王冠,只好不再推辞,王冠告辞,表姐把他们送到门外,老黄也跟了出来,说他也该回去了,就同王冠一同回工厂。

    在路上,老黄几次想和王冠说话,碍于王冠母亲在场,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第二天晚上,老黄相约王冠到厂外散步,王冠如约而至,老黄有点内疚,问王冠;“我和张静表姐的事你一定知道了吧”。

    “恩”,王冠直言相告。

    “那你咋看?“老黄试探问道。

    ”一不赞成,二部支持,建议你好自为之“,王冠说。

    ”你有这个态度,我知足了,我也会处理好的,希望你------”

    “我不会告诉张静,希望你好自为之吧”。王冠说,“现在工厂生产量减少,订单减少,这种大环境影响不会太久;大家一时无所事事,找点法子消遣,从情感上可以理解,做法上不可效仿,相信也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