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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心安了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857/508239857/508239888/2020062415402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时浅倒是很淡然,跟常溪闲聊了几句便挂了。

    接着是楼音的电话,她非常生气,几乎是怒火冲天朝时浅吼

    “你现在在哪?为什么一起的行动,你发布视频,做事之前不跟我商量一下?”

    “抱歉,当时情况危急,出差的叶长铭突然回来。我拿到证据只顾着跑,真的抱歉。”当时那样的状况之下,她确实把楼音给忘了。

    “江时浅,你知道你现在把我陷入怎样的状态吗?叶老太把我当成敌人引狼入室,现在叶长铭失踪,她把我当成罪犯一样看着,让我赔她儿子,而且一个电话打到安教授那边投诉我。你为什么做事不考虑后果呢。”楼音越说越气,刚才被叶老太缠着不让走,她是跟着去检查的警察跑出来的。

    “真的抱歉。叶老太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救护车送医院去抢救了。这都叫什么事啊。”楼音生气挂断了电话。

    时浅自知理亏,只能改天登门道歉。今天她实在没有任何力气再应对这些了。陆承北回来之后寸步不离陪在她的身边。他的样子有藏不住的憔悴,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陪在她身边沉默不语。时浅也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叶公馆,她疯狂往外跑时,内心呼啸而过的是满腔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出去,不知道手中的证据是否能安然存放。在叶公馆外边看到陆承北朝她走来的那一刹那,好像天地间所有的恐惧与绝望都戛然而止,她的心安了。

    两人紧挨着坐了一夜,谁也没开口说话,她与他之间隔山隔水隔了漫长的岁月,曾经短暂交集,而后往截然相反的方向轰然而行。

    陆承北其实至今大脑还是虚空的,缥缈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些可怕的遭遇与时浅连接起来。在她承受这些巨大的痛苦时,他在哪里?他寻找她的这些年,心中不免是有怨恨的。他在怨她时,她在地狱之中苦苦挣扎。想到这,他的心绞成一团的痛,是自责,也是心疼。

    这些情绪终是没忍住,长手一伸把人拽进怀里紧紧搂着。

    “浅浅,我们未来好好的。”怎么好都不足够的。

    时浅在他怀里点点头,替涂警官报了仇,把叶长铭绳之以法,长久以来那压抑的情绪终是排解了一点。纵然涂警官已不能回来,但她会替她好好活下去。

    之后的事情,是陆承北在负责善后,由他跟警方交涉,举证。

    叶长铭的事情一经曝光,成了轰动性的新闻,这是政界史无前例的丑闻,尤其是整个司法系统,在监狱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从上到下,都难辞其咎。表面只是叶长铭xing、侵女囚,但他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女子监狱?这些受害的女囚又是谁不停输送给叶长铭的?这中间关联了太多人。

    倘若不是时浅曝光这些小视频,铁证如山,又有如此激烈的舆论导向,恐怕无人敢去调查叶长铭,无人能撼动司法系统里的那些蛀虫们。

    很多明星,以欧晓鸥为首,纷纷转发了时浅监东区1885号的微博内容,请求严查罪犯,请求给女囚作为人的基本人权。明星效应是很强大的,这件事,在首页上足足挂了一个多星期。

    时浅去医院探望龚守荃,无论如何,她对龚守荃心存愧疚,她本意并未想过要伤害她。尤其在最后紧要关头,若不是龚守荃适时的出现在卧房,阻止了叶长铭的兽行,可能今天的结果就不是这样。

    龚守荃的伤势不算严重,大腿挫伤,右手骨折,脸部有淤青,还好并无大碍。看到时浅出现在病房,她愣了一下,随机转过头看向窗外,并不看时浅。

    时浅是局促的不安的,站在床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太轻了。

    龚守荃是多清高,多骄傲的人啊。这么多年忍受屈辱,就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家族面子,如今,这层遮羞布被时浅当众揭下来,把她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瞬间撕碎,让全世界观望嘲讽。可她能怪时浅吗?时浅又有什么错?

    “我爸当年给我起名字寓意就不好,守荃,守全?不就是让我委曲求全吗?”龚守荃依然没有转身,侧躺着对着窗外,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时浅说。

    “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时浅真挚道歉。

    龚守荃依旧未转身,只是过了一会儿,她的肩膀在抖动,传来抽泣的声音,接着抽泣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时浅坐到她的身边,安静的给她递纸巾,并未开口说话。任何人都需要排解情绪,能哭出来发泄是好的。

    “我当年眼瞎,才会嫁给这个人渣;这些年我是心盲,为了所谓家族荣耀,为了孩子,为了所谓叶太的位置,才会一步步走到让人嘲讽的地步。”

    “时浅,你说的对,我首先是龚守荃,我是我自己。”

    龚守荃这几天太压抑,经过刚才大哭一场之后,终于排解了一点,肯转身面对时浅,说了这番话。

    “任何时候都不晚的。”时浅如是说,不知如何安慰。于外人而言,并不能与她感同身受的产生共情。她与叶长铭生活这么多年,顶着让世人羡慕的光环这么多年,忽而发现对方是衣冠禽兽,人生几乎是毁灭的。旁人再多的安慰都太过于轻飘飘。

    龚守荃内心茫然,麻木到连苦味都没有。她一生引以为傲的龚家,两位哥哥还有嫂嫂骂她是龚家罪人,是她把龚家钉在耻辱柱上;她的婆婆亦是对她破口大骂,骂她心肠歹毒置叶长铭与死地。没有一个人骂叶长铭,也没有一个人安慰她。若不是因为女儿,怕她成孤儿,她早从这窗户一跃而下,一死百了,以躲避这样的屈辱。

    “时浅,我即恨你,也感谢你。以后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浅并没有错,但见她一次,她便觉得屈辱一次。

    “好。你随时需要我,我都会在。”这是时浅的承诺,也是她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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