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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她与他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857/508239857/508239889/2020062415402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陆承北倚在病房门口等时浅。独自一人时,他是沉默冷峻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全身充满了寒气。那日在望江楼的顶层,他问叶长铭是谁指使他做的。叶长铭一口咬定是龚守国交代的任务,其他一无所知,哪怕要被阉割也不肯说出实情,能够让叶长铭这样的人渣以性命相保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见时浅从病房出来,他收敛了戾气,温暖相迎。

    “谈完了?”

    “嗯。”

    “浅浅!”

    “嗯?”时浅停下脚步抬头看他。

    陆承北把人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

    “浅浅,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很勇敢,也做得很好。”他有听到病房里龚守荃的哭声与怨声。

    时浅全身一僵,在他怀里闷闷回答

    “我知道。”

    “乖,以后有我。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陆承北想此时说任何话都显得苍白而无力。只愿以后所有的伤痛都由他来承担,他要像一堵墙无法摧毁的墙,挡在时浅的面前。

    时浅至今都以为自己当年入狱只是巧合。她对叶长铭的报复也是基于叶长铭侵犯了她与涂警官,熟不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是谁呢?谁要置一个高中毕业生于死地?

    时浅接下来要去见的是楼音。在叶公馆时,她只顾着自己逃命忽略了楼音,她是心存愧疚的。

    楼音刚从门诊调完班出来,见到门口的时浅脸色不太好,但见到一旁的陆承北时,才稍缓和了一些。她脱了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之后才来见她。

    “那天我不知道叶长铭会忽然回来,当时情况非常危急,我拿了证据只顾着跑了。这是我的错,对不起。”时浅真诚道歉。

    “时浅,我生气的不是这一点,我理解你当时情急撇下我往外跑。我生气的是你拿了证据,却一声不响的自己发了视频,完全不告知我。学姐去世的这几年,我跟几位同学一直想替学姐申冤,这是我们多年所愿。可你懂这种感觉吗?期盼筹划了这么多年,临门一脚时,我没有参与....”楼音越说越气。

    “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周全。”

    这时陆承北阻止了她继续道歉,“浅浅你没有错,你做的很好。这位楼女士对吧?你是真心想替涂警官讨回公道吗?还是只想满足自己所谓的侠义心肠?如果是前者,目标已经达成。如果是后者,那对不起,浅浅没有义务配合你。”

    陆承北对别人向来不留情面,被他一怼,楼音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怎么反驳。陆承北本来其实就颇为盛气凌人,何况现在在生气,楼音根本无法正视他,只弱弱的问一句时浅

    “他是?”

    她明知故问。上回在餐厅偶遇后,她就查过了他是大名鼎鼎的陆承北,并非时浅的先生韩在源。

    时浅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很真挚的对楼音说

    “涂警官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段日子很感谢你的帮忙....”时浅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说太多便是虚伪,行动胜于一切言语。

    楼音只撇撇嘴,然后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回程的路上,时浅靠在副驾驶座上,有种全身的空了的感觉,一切都尘埃落定,是时候跟过去告别了。

    “浅浅你跟楼音怎么认识的?”

    时浅不懂他为何这样问,简单的陈述了一遍认识的经过。

    “所以这两次去叶公馆都是楼音安排去的?也是她告诉你叶长铭夫妇出差?”

    “嗯。”时浅淡淡回应,脑子放空没有往深了想。

    陆承北目光冷冽,但没有再追问,但许是想问题太投入,车子本该从旁边辅路下车,他却上了高架桥,旁边的时浅也未察觉,只是安静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从高架桥下来再折回原路时,会路过d大。

    当远处d大那栋标志性的科研楼出现在视野时,时浅忽然全身紧绷着坐直了身体。她出狱已经一年多,从不敢轻易来这一片,这里留有太多欢笑,也太多苦痛。

    这次是这样凑巧的,这样猝不及防的来到附近,她忽然转头对陆承北道

    “我想回家看看。”

    她是那样的沉默与平静,以至于陆承北以为刚才是幻听。江教授夫妇当年无故失踪也是他一直在查的事情,不知是否与时浅入狱有关。

    很多年不曾来过d大了,这里一景一物并无太大区别。看门的门卫不是时浅熟悉的王叔叔,换成了一位特别有板有眼的年轻人,一身正气。见到陆承北的车拦着不让进,非要出示出入证。

    陆承北被气笑了,只好给安教授打电话。安教授亲自跟那年轻人通话之后,才肯放行。小小的一个插曲让他们都要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到了家门口时,时浅翻了翻包,竟然发现家门的钥匙一直与别的钥匙挂在一起。她一直是刻意忽略这串钥匙的存在,久而久之就当真的不存在了。其实潜意识里,她一直准备着随时回来的。

    她拿着钥匙,手有些微抖,好几次都插不进孔里。陆承北见状,从她手中拿过钥匙替她开了门。

    一股发霉的味道迎鼻冲来,灰扑扑的到处都是灰。时浅愣住,没有往前迈一步。这是她的家?

    餐桌,椅子,沙发,书柜,电视上全是厚厚的一层灰,没有用任何东西覆盖着。这太反常了,因为她的妈妈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别说移民了,就是偶尔全家出去旅游半个月,她妈妈也会细心给所有家具覆上防尘布。

    陆承北牵着她冰凉的手,静静的陪着。时浅始终没有走进去,临到最后一步,她缺少勇气。18岁是个分割点,所有美好在这一年戛然而止,从此跌入地狱。而家,是她尘封记忆之中最不敢碰触的。

    “我改天让人打扫完再进。”陆承北随手把门关上,不忍看到时浅空洞的表情。

    对门便是他曾租住的房子,现在在他的名下,他早些年买下的。他打开对面的房门,一股清香的味道飘来,这些年,他一直有雇人每天来打扫,就等着时浅回来。

    时浅看过去,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吕佳澄的房子,也是她跟陆承北故事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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