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纵然知道是在演戏,何燕珞心口依旧有些刺痛,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厮,抢她台词干嘛,颜宁想要抢回来,何燕珞却已经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了。
钱氏听的神色几度变化,手中的绣帕,随着情绪的变化,都快给她拧碎了。
何燕珞将事情说完,拱手:娘,此时怪孩儿大意,不该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房里,应该入了库,有需要再拿出来。
钱氏抬手:怪不得你,也怪不得宁儿,那小贼竟是如此嚣张,燕珞,屋内除掉那个盒子,真的什么都没少?
宝福全然盘查过,一样没少。
钱氏表情深沉:宁儿,你再说说,你看到的那个小贼,具体是个什么样子?
终于,剧本重新回到她的手里,颜宁几分后怕惶恐,呈努力回想状:个子,和燕珞一般高,黑布巾蒙面,露出一双眼睛,就看得到那双眼睛是双眼皮的,哦,他捂住我嘴巴的时候,那双手上有股味道。
什么味。
像是酒味,又有些脂粉气息。
钱氏的表情,越来越古怪:还有其他吗?
颜宁摇摇头,满面愁容:没了,看不清,又太害怕了,娘,我真的很没用,让人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偷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二哥交代了。
是时候,提何燕锦一把了。
钱氏神色,几分怪异,似在沉思。
颜宁抽噎一声:娘,您生气了吧,昨天其实我听到了您和二嫂的对话了,我本来是想告诉娘,那房产地契在燕珞这呢,可我怕娘责怪燕珞,说他亲兄弟之间还要把账算的这么明白,不近人情。我也怕娘责怪二哥,不同您商量,就借这么大一笔钱,去开古董店。我本来是想着,先瞒了娘,等回来之后,就说服燕珞,把房产地契还给二哥,光留下个借条即可,亲兄弟之间,没必要弄的跟钱庄一样。燕珞听说二嫂为此事哭着去找了娘,大有和二哥闹崩的趋势,也意识到当日扣下那房产地契实在不该,可天色已晚,他打算天光一亮,再把这房产地契给二哥送去,哪里想到娘,左右都是我思虑太多,我错了。我若是早点告诉您,把房产地契送到您那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颜宁高明的把自己划分到第二领域,一切借贷事由,统统都是何燕珞兄弟之间的事情,而她变成了一个顾虑周全,心思纯善,处处为人考虑的好女人。
何燕珞心底暗暗叹息,真是连他都给算计了进去,然而,他还能如何,只能选择继续陪演呗。
娘,此事说来,孩儿才该承担主要责任。
钱氏哪里忍心责备何燕珞,而颜宁如此识大体,为何燕珞兄弟考虑,自然更是没有错了。
错就错在,那个小贼。
钱氏其实心中有了个模糊的轮廓,可不敢往深了猜测,看着颜宁失血过多,惊吓过度而惨白的脸色,她起了身:这件事,娘会调查清楚,携亦阁娘会加派人手过来,你们夫妻二人,早些歇着,尤其是宁儿,你受惊了,好好养着伤口,如果有什么不适,立刻让人去叫老胡。
颜宁柔弱的点点头:谢谢娘。
早点睡吧。
娘,孩儿送你。
何燕珞送了钱氏回来,颜宁已经一改娇柔委屈可怜楚楚的样子,得意邪痞的对他眨巴眼睛:不错不错,配合相当默契吗,就是有些抢词,看娘的表情,这是已经往二哥身上怀疑了,正中我意。——娘都走了,良辰美景难得,来来来,我心情甚好,咱们继续吧。
何燕珞的心情可不怎么好了。
你就不能安分点躺着?
颜宁几分挑逗的眨了眨眼睛,流里流气:安分什么?我此刻内心躁动不安,烈火焚身,不多说了,我,先脱为敬。
伸手粗暴的扯开上衣领子,结果倒抽了一口冷气:嘶,老胡给我上的什么药。
何燕珞忙上前,第一反应是看她脖子,第二反应是拉高了她的衣领:别动了,真以为自己是泥塑的?
我可不是泥塑的,我是铁雕的,不,我是金刚石雕的,不过老胡这药,刚才不觉得,怎么一想到和你翻云覆雨,就火辣辣的呢。
那是因为你思想龌蹉,那药惩罚你呢。
呵。颜宁也不气,当他夸自己呢,思想要那么健康干嘛,思想健康,猴年马月才能拐到你,话说,痛快点,继续不继续?这点痛,我能忍。
我不能忍。
颜宁一怔。
内心突跳了一下。
何燕珞沉沉一声叹息,几分无奈:以后别这么傻了,想要把那房产地契藏起来,为何不来找我商量。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只要我能,我都会帮你。
颜宁那些调戏轻薄的话,忽然就化作了寸寸柔情,在心底里荡漾来荡漾去,荡漾来荡漾去。
那感觉陌生,却并不坏。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的厉害?
颜宁摇头,微微一笑。
不疼了,你的话比老胡的药管用。——燕珞,其实我向来不爱依靠任何人。
所以,这就是你不来找我商量,私自拿主意的原因?
颜宁点点头:恩。但是刚刚,我改了主意。
什么?
以后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我一定会找你商量的。
她难得的乖巧,何燕珞甚是欣慰。
然而这欣慰也只持续了片刻,低下头,颜宁正用那只染血的脏爪子,拉他腰带。
你干嘛?
颜宁笑嘻嘻:你不洁癖吗,我看你衣服都脏了,帮帮你。
何燕珞往后退去,躲开那只不安分的手:不用,你别拿你那脏蹄子碰我,就是帮我了,要么现在就睡,精力旺盛的很的话,就去把自己弄干净点。
某人的洁癖,都洁癖到她头上来了。
糊着血睡觉有什么,颜宁早就习惯了。
不过,某人今天如此尽力的配合她演出,她为他洗个手,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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