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勇公府。
失窃之事,钱氏一压下来,这满庭巡逻,自然也松散了一些。
颜宁休整了几日,之后四日,白天做她的嘉勇公府少夫人,晚上则是在角斗馆舞台上,大放异彩。
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让她声名大噪,甚至一度只要她出场的比赛,基本一票难求。
离季度赛报名只剩下最后两天的时候,颜宁离金牌打奴的称号,只差一个铜板了。
本是打算提前一天就把这事情搞定,却不想,出事了。
她藏在假山里的男装,被吕乔媛新养的小狗雪球给叼了出来。
家丁报了管家,管家带了护卫过来,顺势发现,假山不远处的雪白墙壁上,落有几个脚掌印,而墙上小青瓦,亦有破损松动的痕迹。
管家立刻将此事报了钱氏,钱氏立马下令,追查这件男装的来历。
这一早上的,颜宁起来就听紫菱说了此事,吃早饭的时候,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何燕珞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
那多吃点。
颜宁倒是吃得下,这眼瞅着都快成了的事情,结果闹这么一出,别说今天,这几天都绝对不可能故伎重演,翻墙出去了。
可如果不翻墙出去,晚上想走大门出去,势必只有再去求何燕珞晚上带自己出去。
从私盐那次开始,颜宁就知道何燕珞的智商极高,上次一个屎遁,他未必不起疑,再想如法炮制,估计没戏。
还有一个办法,去钱氏那请示出去,然而也行不通,自从她脖子受伤后,钱氏天天就让她在家静养。
加上打了几场比赛,伤口反反复复,好了又撕开,钱氏无论是出于关心,还是为了遮盖失窃这件事情,都不可能让她顶着缠绕着厚厚纱布的脖子出去的。
所以,左右前后,都没有什么法子了。
难道,一切要功亏一篑。
倒是还有秋季赛,冬季赛,然而,钱是赚不完的,夏季赛的钱,没道理就这样放着不赚。
她得想想法子。
一整天,颜宁都呈思考状。
结果到了下午,宝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的口吃都出来了:少,少,少夫人,不,不,不好了。
怎么,你家少爷掉粪坑里了?
宝福嘴角抽搐,却一点和颜宁计较的时间都没有:紫菱,紫菱被夫人请了去,正在受戒堂接受惩罚呢。
颜宁蹙眉:怎么回事?
万幸,少夫人这反应来看,还是关心紫菱的。
早晨不是从后院发现了一套男装,紫菱去夫人那承认,那套衣服是她的了。
什么!颜宁惊起。
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不用宝福催,宝义已经来请了颜宁。
颜宁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神色极烦躁:宝福,少爷呢?
宝福忙道:少爷去省经阁看二少爷了,奴才先去找的他,想必他已经过去了。
走。
宝义在前面带路,宝福站在颜宁身边,只感觉大一股强大的气场,呈黑灰之态,沉沉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少夫人这定是在生气,然而,有些话,他冒死都得说上一说::少夫人,紫菱生性纯善,又娇柔羸弱,断不可能有那翻墙出去的胆量和本事,少夫人,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闭嘴。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那弄错的地方,就是一开始她把软包子的生活给抛弃的时候,连带着也该让紫菱滚蛋。
紫菱的用心颜宁清楚,可是这种无脑的行为,简直是把颜宁往死里坑。
傻白甜吗?
以为自己有主角光环?
主动顶罪,她脑子是长在脚底板上的吗?
颜宁不敢相信,自己前几天居然还会以为,紫菱能够成为自己赚钱的盟友。
马勒戈壁,如果不是身份限制着,颜宁早就爆粗了。
受戒堂,是嘉勇公府用来惩处犯事的奴才所设的一处院落。
颜宁到的时候,何燕珞早已经在了,另外还有二房三房那两个看热闹不闲事大的。
果然,嘉勇公府还是不够大,敢情她居然是最后一个赶过来的。
紫菱跪在地上,倒是好端端的,并没挨打,只是脸色过分惨白,整个身子因为惶恐,瑟瑟发抖。
颜宁眉心紧蹙,钱氏坐在上首,冷喝一声:颜宁,你过来。
又不叫宁儿,改叫颜宁了,哎,还说好不容易钱氏对她好了些,以后就能少折磨她一点,这下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倒不要紧,颜宁压根也不在意钱氏的态度。
眼下关键是,紫菱这个丫头太婆帮忙越帮越忙弄出来的这破事。
颜宁越想越暴躁,越暴躁拳头越痒。
如果紫菱是上辈子她那些手下兄弟,早被她揍的亲娘都不认识了。
只能努力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上前,对钱氏微微福身:娘。
这衣服,你可认识?钱氏一个眼色,丫鬟春梅端着个托盘,走到了颜宁跟前。
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颜宁身上。
有人紧张担心,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阴毒算计。
颜宁只看了那衣服一眼,抬起头,回答的十分坦然:认识
众人皆惊,冯美如一声哼笑,几分嘲讽:呦,娘,难道这丫头女扮男装出去,都是三弟妹授意的?
二弟妹,不该吧。吴玉兰出来做假好人,却其实是个真坏人,三弟妹如果想让紫菱办点什么事,来请示一番出去,也并不是那么难的,哪里需要夜半三更,躲过所有巡逻护院,女扮男装偷偷出去啊。
冯美如勾起嘴角,讽刺鄙夷的打量了紫菱一番:大嫂,你可别说,如果是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燕珞,二嫂有句话,不大好听
不好听二嫂就别说了。何燕珞这一句,怼的好怼的妙怼的呱呱叫。
冯美如愣是被怼的愣住,一张脸涨的通红。
钱氏心里明白,冯美如有些蓄意针对,是因为那田产地契的事情,对三房有些意见。
失窃这事情她好不容易压制下来,怕冯美如作怪,又搅起一池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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