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消息传开到现在,客满堂的客流量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
每个人闻讯而来的人,进来之前,都会在青龙的雕像前停留驻足,一番品评议论。
但凡进来的,或多或少都会赌两把。
这就是何燕珞想要的效果。
只是青龙迟迟不现身,让这效果打了不少折扣。
他转身,拉了窗口挂着的一根绳子。
很快,有人敲门进来。
爷,您有什么吩咐?
青龙还在胡二吗?
回爷的话,青龙和阿力,还在喝酒。
何燕珞眼底几分冷意:派人去催。
是,爷。
爷,爷。那小厮正退出去,迎面撞到了火急火燎跑来的宝福,如若不是躲闪的及时,差点给撞了个踉跄。
忙是给宝福行礼,宝福抬手打发,没空搭理他,冲进屋内,满头大汗,一脸紧张慌乱:爷,可算找到您了,奴才都找了您一个下午了。
什么事?
少夫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
那声音,带着极压迫的凌冽之气,宝福浑身一颤,头皮发麻。
说话,也打了疙瘩:少,少夫人不见了。
好,很好,颜宁,干的不错。
宝福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呜呼哀哉,少夫人啊少夫人,您这是自己找死,还要捎带上奴才啊。
何燕珞周身散着一股森然冷意。
宝福根本无力招架,上次爷这么生气的时候,好像还是四个月前。
二爷喝醉酒,调戏了爷的第八位未婚妻,结果那准少夫人是个性子刚烈的,不堪受辱跳河自杀了。
爷当时知道真相后,那脸色也是冷的吓人。
不过比起那时候,这次的明显更可怕摄人。
那一身气息,冷厉阴鸷,眸光似寒冰利刃,所到之处,寒意森森。
宝福在颜宁失踪的这个下午,已经悟出来何燕珞昨日话中之意。
爷曾吩咐过,让他盯紧少夫人,结果他没想到少夫人会翻墙出去,大意了。
爷生了责备,才安排了宝庆和紫菱的事情来惩罚他。
然而,他觉悟的太晚,又把少夫人看丢了。
这次,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少夫人啊少夫人,您到底在哪里。
胡二酒楼,颜宁喝的有些上了头,脸色绯红。
脸上的笑意,也浓了起来。
阿力总是看着她走神,他见过她女人的模样,虽然那次她被王毅打的鼻青脸肿,可她五官轮廓,精致玲珑,如果不是每次扮作男装,刻意画的黝黑,又点上一堆青黑胡茬,他敢断定,她是个美人。
身边坐着斟酒的庸脂俗粉,勾不起他半点兴趣。
他此生一直以为,女人就是用来暖床和泄欲的,可现在,却确确实实明白,心动是个什么感觉。
然而,他对她一无所知。
青龙,今晚,我送你回家如何?
他想知道她更多,颜宁却误会了,嘴角一勾,哼笑一声:常青还是不死心?想派你探我的底?
不是,是我自己想送你回去,天色太晚,我怕你有危险。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夜不归。
颜宁笑看着阿力,阿力被看的几分不自在,怕被看穿自己的内心。
颜宁猜到阿力是想知道她是谁,然而没猜偏了,没料到阿力不是出于兄弟之情,而是出于男女之情。
她已经把阿力当了哥们,如果组建个古代青龙帮,她绝对会撬了常青的墙角,把阿力挖过来做她的二把手。
拿着空酒杯敲了敲桌子,伺候的姑娘立马过来斟满了酒,颜宁举起酒杯:再喝。
她双颊已经酡红,阿力还记得今晚的正事,怕她喝醉了,于是,半站起身,按住了她的酒杯:青龙,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差不多我们该去客满堂了。
扫兴,行,不让你难办,走吧。
她个性干脆,做事爽落,阿力对她的欣赏更浓了一分。
从胡二酒楼出来,夏末的夜风,还带着些暖气,夹裹着浚仪桥下河水的湿气,扑面寻来,热烘烘的。
颜宁热的很,拉了拉衣领,就露出了脖子上的一片纱布。
你脖子还没好呢?
可不是?比起阿力的担心,对这点伤颜宁一点也不在意,医疗技术落后,这点伤口好的费劲死了,不过接下去能好好休息一阵,到季度赛开赛之前,肯定是养好了。
还疼吗?
疼是不疼,就是给我用的那鬼药
老胡抹的那生肌霜,但凡她对何燕珞动点心思,就会内火过旺,内火一旺,阳气相攻,这鬼药就跟虫子一样,蛰的伤口灼灼辣辣。
罢了罢了,不提,提了丢人。
睡么睡不到人家,还被人家勾的天天内火过旺,也是窝囊。
今日看来,搞不好还得让乐阳赶了先。
毕竟人家长公主的身份,不是摆着看的。
古代光有个女四书,怎么就没个男五六七八书呢。
规定一下男子当三从四德,不可招蜂引蝶,更不能招惹乐阳这种大黄蜂,霸王蝶。
想到何燕珞对乐阳笑的嘴角都能开朵花来的样子,颜宁的酒气就往上冲,人更热,领口扯的更开。
古代的衣服,能热死个人,好想裸奔啊。
眼看着那领口都快被扯到胸口了,阿力忙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颜宁的手臂:差不多可以了,你的身份要暴露了。
颜宁低头:一马平川,暴露个屁啊。
阿力嘴角抽搐:也能看出来。
颜宁低下头,因为角度问题,她绷着个下巴,暴着个下牙,样子有些滑稽:能吗,挤一挤倒还真能。
她还真做了个挤的动作,阿力只觉得鼻管子一热,忙背过身去,呼吸急促,语气严肃:青龙,你喝多了。
颜宁揉了揉太阳穴:是有点上头,走吧,趁着我还清醒,去赢它一笔,等我醉了,你记得把我扛走,别让我出丑。
嗯。
迎面,来请的小厮看到两人,松了口气:龙爷,力爷,你们两可算出来了,大老板以为你们不来了。
面对外人,阿力目光淡漠:急什么?这不是来了。
是是是,两位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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