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满堂,小厮上楼去报青龙来了。
然而,顶层房间,已经空空如也。
爷等了青龙一个晚上,这是去哪了?
这一夜,何燕珞找颜宁,只差掘地三尺。
颜宁把何燕珞抛于九霄云外,纵情豪赌,直至天明。
从客满堂出来,一宿过去,天色已经亮透了。
看着鼓鼓囊囊的荷包,这一夜颜宁手气不错,赚了不少。
她懂得见好就收,赚了小一千两,就鸣金收兵,撤了。
在路边摊吃的早饭,味道平平的馄饨,分量倒是实在。
一大碗馄饨,加上三个烙饼,祭了五脏庙,驱散了些许通宵的疲惫。
赌博是个体力活,厮杀一夜,颜宁两个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看阿力,也露出几分倦色。
吃了早饭你就回去吧,好好休息。
你呢?
我当然也是回去了。
那好。
早饭吃完,付了钱,两人就告别了。
颜宁找了家成衣店,买了套女装,换好后洗了把脸,恢复了十五岁少女之身体。
从成衣店出来,颜宁就奔了城中驿站,花钱雇了个邮驿,让他把一封信,送去了嘉勇公府。
信是写给何燕珞的,她玩累了,他该来接她回家了。
颜宁哪也没去,就坐在人家驿站等,等的都小睡了一觉,也不见何燕珞前来。
那送信的邮驿,几处的信都送完了,倒是回来了。
颜宁立马伸手招呼:我的信送到没?
姑娘,给你送到了。她给的跑腿费丰厚,那邮驿对她的态度自然也十分客气,我头一个,就去给姑娘送的信。
信送到了,难道何燕珞不在家?
你放哪的?
邮驿忙道:说也是巧了,我刚下马,就遇到了何三爷,这封信,是亲手交到何三爷手里的。
何燕珞亲收的?
难道没看?
你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就说有个姑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他,何三爷当场就看了,不过
那邮驿有些不忍转述的当时的情况。
颜宁急声追问:不过什么?
何三少看完就把信给撕碎扬了。
好样的。颜宁一声冷笑。
对面的邮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摆明了是小姑娘爱慕人家何三少,送情书被拒绝了。
再帮我送一封信。
颜宁走到柜台,借了纸笔。
人家何三少,已经娶了媳妇了,这姑娘何必如此执着呢。
写好信,封进信奉,颜宁付了邮资,那邮驿拿钱办事,也不好多劝什么,出去送信了。
约莫半个时辰,他回来了,连带着那封信,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
脸上的同情之色,更浓了:姑娘,这信送进去了,可何三少让人退了回来,而且吩咐了,姑娘的信,不必再送去。
奶奶个腿的。
这是日子不想过了是吧。
明明翻墙出去,他各种花钱疏通,想尽办法帮她掩护。
这次出来她就没愁回去的问题,因为觉得何燕珞那好性子好脾气,一定最后会乖乖接她回家。
结果,人家任由她流落在外。
不过,还没听到嘉勇公府找她的消息,可见这件事何燕珞还是帮着她,没有声张。
这厮,估计就是耍脾气呢。
她不过就是夜不归宿,犯得着吗?
好在有银子傍身,就和何燕珞干耗着,看最后是谁求着谁回去。
颜宁也不急,也不恼,气定神闲的找了家客栈住下,洗漱一番,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饿得慌,叫了一桌好菜,外加一壶好酒。
一个人吃饭喝酒,少些趣味,却多些自在,不需要迁就何燕珞的臭毛病,什么羊肉,狗肉,辣椒,胡椒,都是些气味口味都很重的东西,这些,平日里何燕珞是碰也不碰的。
下午漫漫,颜宁又睡觉打发过去。
到了天黑方醒转,依旧是好酒好菜,大块朵颐。
何燕珞这厮,还拒收她的信件,以为她会无家可归,哭得喊娘,悲惨兮兮?
呵,家里有他作掩护,她这日子过的不要太过潇洒自在。
晚上华灯初上,颜宁就出去转悠了。
古代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梨园开着,不过戏文咿咿呀呀,唱的都是那公子小姐,男欢女爱,颜宁不爱听。
青楼她也去见识过了,莺莺燕燕,庸脂俗粉,那些女人该有的,她都有,她们没有的,她也有,没什么意思。
倒是无意间路过个茶楼,台上说书人摇头晃脑,嬉笑怒骂,时而扮男,时而扮女,幽默滑稽的很,骗了她一壶茶钱。
从茶楼出来,时候不早了。
颜宁这种长得不赖,年纪不大的女人,这时候一人独行,就显得尤为显眼。
从出茶楼不远,两个年轻人就追了上来,挡住了颜宁的去路:姑娘去哪,夜路不安全,我们送送姑娘啊。
这是想泡妞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一点公德心都没有。
不必。
颜宁生冷拒绝。
姑娘别怕,我们没什么恶意的。
滚。
颜宁抬头,那两人堂堂男人,竟是被个小姑娘的眼神给摄到。
原是看颜宁长的不错,大晚上一人出来,肯定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想要玩玩,如今碰了一鼻子灰,几分悻悻:装什么装。
一人出言不逊。
另一人劝道:何兄,算了。
姓何?
算他倒霉。
姓何的,你就这点气量,还想和我玩玩?过来,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她扭了扭脖子,气质慵懒之中,透着危险。
抬起手,捏了捏拳,骨骼咔嚓作响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之中,听着尤为渗人。
你,你要干嘛?
那人就一怂包,脚步不住往后退去。
然而,颜宁出手却极快。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周围也有几个从茶楼出来的人,纷纷侧目,却在对上颜宁嗜血的眸光后,没一个敢做停留,图惹是非的。
怎么样,还想送我回家吗?
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不起,满嘴是血的男人,颜宁的笑,冷然之中,满是戏谑讽刺。
那人眼中写满了惶恐和惊悚,忙是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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