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随行的男子,倒还义气没有跑,上去搀扶起姓何的,不跌给颜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姑娘对不起,我们下次不敢了,我们现在就滚。何兄,快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颜宁一声嗤笑:废物,居然也敢姓何。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僵在那,及至看到颜宁继续往前走,才忙隐在月色之中,悄然跟上。
颜宁没再去哪,回了客栈。
那身影在确定她进去后,飞身上了屋檐,转身消失在了重重建筑之中。
携亦阁。
宝福一身黑色劲装,抱拳作揖,向何燕珞汇报着自己跟踪颜宁的所见所闻。
何燕珞看书的神色,极为淡然,然而屋内的气氛,却十分压迫。
爷,不然,奴才把少夫人带回来吧。
不必。
宝福感慨,这是何必呢。
伺候爷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爷把书都拿倒了,这根本是一晚上也没看过一个字。
爷,奴才觉得少夫人肯定知道错了。她主动写信求您,您就给她个台阶吧。
那是求吗?那根本就是要求。
我在驿站,快来接我。
想到那八个字,何燕珞就把手中的书捏的变了形。
爷是多爱惜书本一人啊,少夫人这得把爷气成了什么样。
宝福还想替颜宁说说好话,于是,又提了一遍少夫人打那登徒子的事情。
爷,少夫人心里,是十分在意您的,您看,她都不允许别人辱没了您的姓氏。
好了,你退下吧。何燕珞冷冷一声打发,宝福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唉,夜不归宿,少夫人这次玩的真的太大了。
纵然爷在意她,珍惜这段婚姻,也断然不可能轻易原谅她了。
宝福不见,他出去不久,一道黑影就离开了东屋,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颜宁听书的时候,吃了太多茶,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往门口摸索,想去茅厕。
结果手当搭上门把,眼角余光瞥见了窗口椅子上,一个人形物,后脊梁骨顿然一阵发凉,瞌睡瞬间清醒。
谁在那。她警觉握紧了拳头。
那人没有一点反映,甚至颜宁都感觉不到半分呼吸的动静。
如果是小偷,坐在那个为止,被发现早就该跳窗了,这里只是二楼而已。
所以,是死人?
还是,鬼。
到底是谁?
黑夜之中,回答她的,依旧是寂静沉默。
颜宁蹙眉,无论这玩意是什么东西,这点出现在她房间里,肯定来者不善。
你最好给我滚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么不客气?
这熟悉的声音。
颜宁一惊,随后大喜:何燕珞?
嗯。对方闷声应。
黑暗中颜宁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小样,还不是乖乖来借她回家了。
举步朝他走去,离的近了,借着月色,依稀可辨清他的五官轮廓。
啧啧,果然是生气了,这张脸还真够臭的。
不得不感慨上天不公啊,同样是姓何,有些人长的一点公德心都没有,有些人,脸色臭的都快耷拉下来了,也依旧那么好看。
生气了?
她问,语气之中,几分玩笑讨好。
你说呢。
不然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颜宁,你够了。
好了,怕把何燕珞这小男人给活活气死,颜宁终于恢复了正色,返身走向桌子,点亮了油灯。
盖上了火捻子的盖子,她径自在何燕珞左侧的椅子上坐下,坐姿难得安分,端端正正。
不用你问,我都坦白。她的态度比何燕珞想象中的良好许多,我是从太池湖分洪闸里漂流出来的。
何燕珞猛然怔住。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颜宁却不以为意,她精通水性,已经过了雨季了,排水的两条地下河涌水位不高,冲下去又死不了。
说实话,黑暗之中漂流半个多时辰,也别有一番趣味。
当然,这些不可能告诉何燕珞,她怕何燕珞把她当成怪物,虽然他现在的眼神,已经有这方面的趋向了。
失足落水,绝对的失足落水。颜宁为了维持自己正常人的形象,诌了个谎,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样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
显然,这理由没有可信度。
何燕珞立马啪啪打了她的脸:失足落水,你倒很会挑地方落,也很懂得利用紫菱,先把宝福支开。
颜宁干干的笑,这实在是个不高明的谎言,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好吧,我说实话,我是故意的。
何燕珞脸色阴沉。
不说实话吧,嫌她撒谎。
说实话吧,又气大发,真是难伺候。
接着说。何燕珞冷声命令,也是有几分霸气的男人味的。
颜宁很心机的,跳过了朱子厚这一段。
何燕珞对软包子暗恋过朱子厚这段,虽然不提,不过心里是存着膈应的。
她还是别火上浇油,把他气到变形了。
我就飘啊飘的,飘啊飘,飘了不知道多久,看到点光亮,爬了上去,发现四周一片荒芜,空无一人,我迷路了,我就找啊找,找啊找
眼瞅着何燕珞的脸色越来越青,颜宁这谎诌的,怎么就越来越没底气了。
找啊找,找啊找
找到朱子厚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
河涌的出口,在北宁水库,你要被冲到北宁水库去,就算你找到今天天黑,都回不到京城。河涌中间豁了个口,就在朱家城外别苑半月居,你若没遇到朱子厚,何必和我撒谎。
你牛!
颜宁算是服气了。
赶在何燕珞误会之前,她抢着把朱子厚那段,巨细靡漏都给交代了。
这次可没撒谎,说的都是比珍珠还真的真话。
万幸,没被当成放羊的小孩,何燕珞信了。
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以后无论是巧合还是故意,不许再私下见朱子厚,听到没。
那分明是命令的语气。
颜宁自己还不想见那人呢,答应的干脆:我保证,以后见到朱子厚,能躲多远就多远。
接着说,朱子厚送你回城后,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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