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女?
是,我是女的。
绿影不敢置信:那,那你到勾栏里找我,是为什么?
颜宁一声叹息,几分苦涩:姐姐以为,一个女人到那种地方,还能干嘛?
你也来捉奸的?
一点就通,可见这种女人绿影见的还不少。
颜宁顺势点头:是。
是何公子吗?
绿影反正也不可能见过吴氏,颜宁冒充起吴氏来,得心应手。
我姓吴,之前的,或多或少都是骗你的,我去勾栏,就是为了知道,我丈夫是被什么样的女人给迷住了。
这行事作风,完全符合吴氏的表面上看起来柔弱温和。
颜宁面色苦楚:看到你之后,我本来想报复,可是,问人打听了你的身世,我实在不忍,管不住丈夫,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帮你找妹妹,其实是有私心的,他再来,你可不可以拒绝他?
也曾有不少人,去她那捉过奸,却无一不是闹个天翻地覆,骂她个狗血淋头,那些知道她点底细的,更是刻毒的拿她当年的错误,嘲笑讽刺羞辱她。
像是眼跟前这种女人,绿影却是头一回见,她委屈隐忍恳求的表情,让绿影心生不忍,又因为她替自己做了这许多,绿影本就感动不已,不由握住了颜宁的手:对不起,妹妹,不,何夫人,你放心,以后何公子都不会再来了。
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了,以后,再也不给任何家庭,造成任何困扰了。
颜宁回握住了她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绿影姐姐。
当不起,当不起。
你年长于我,当的起,我可否问问,我相公去过你那多少次?
绿影沉默了。
颜宁就知道,何燕英估计是常客了。
忙道:你别怕我难过,我就是想知道,他多久之前,开始骗我的。
大概是上月月中的时候,何公子第一次来。
那就是六月中旬。
虽然说绿影长的不错,可吴氏温柔娴静,姿色也在上乘。
如果说绿影是有些手段的狐狸精,倒好理解何燕英为何会对她如此痴恋。
偏偏绿影心死如灰,在男女之事上向来麻木应付,何燕英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回京一个多月了,没回家一次,这次回来,还是偷偷摸摸的,大有诀别之意。
最主要是,连装着宝贝女儿疙瘩的骨灰簪子都送了绿影。
他这一个月来,天天去那吗?
绿影摇头:也不是天天,隔三差五。
他去,都有和你说什么吗?颜宁为了让自己的问题合理性,又加了一句,我就想知道,是不是我又什么不足的地方,他才那样的不爱待在家里。
何公子话不多,每次来,就都是绿影似乎是为了照顾颜宁的感受,没再往下说。
颜宁就不信,何燕珞每次就是干干而已。
话不多,那总也说过几句,你想想看,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说,他有没有和你抱怨过我的不好。
绿影沉思片刻,摇头,安慰:他从不曾提起家眷,并没说过你半分不好,青念妹妹,我想或许,何公子只是想寻个刺激罢了,他瞒着你,便是说明他还是在意你的。
在不在意颜宁无妨,根本也不关她的事。
看来从绿影这,似乎问不出什么。
白用功了。
罢了,回去告诉何燕珞,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何燕珞吧。
颜宁以为要无功而返,忽然想起来还有簪子的事情,或许,送簪子的时候,何燕英有说过什么。
那日的那枝簪子,是他送给你的吧。
嗯。绿影从头至尾,都几分局促和抱歉的看着颜宁,对颜宁的问题,几乎是有问必答。
那枝簪子,其实我看到的时候,心里很痛,那对我和他来说,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我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就送了人。
绿影神色更为抱歉了:我不知道,他以前也不送我什么,只前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送了我一枝簪子,说这簪子,寄托着他的希望,送给我,希望我好好保存。
希望,这簪子里,藏着的是喜妹的骨灰,怎么就成了希望了。
他这么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旁的也没了,对了,他今天来,问起了簪子的时候,我说让妈妈拿走了,他也没说什么,青念妹妹,我无意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从此他再来,再送我任何东西,我都会拒绝的。不,也没有以后了,青念妹妹,是我对不住你,我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呵呵,不说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
绿影出了房间,最后看了一眼颜宁,神色恬淡安静。
颜宁知道,她此去,是一条死路。
她并不制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也有每个人要赎的罪过,与其做圣母,劝人好死不如赖活着,还不如做个局外人,每个人的生死,最终的掌握权,都在每个人的手中。
生不如死的活着,只是种折磨。
死,有时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对生死,颜宁有着超乎常人的洒脱。
何况,那不是她的命。
绿影走之后,颜宁就回了携亦阁,何燕珞正在书房看书,颜宁进去,找个椅子径自坐下,坐姿懒散:相当于白去了,你大哥和绿影,单纯的皮肉关系,那枝簪子,是她送给那个女人唯一的礼物,两人平时,见面就是干,没太多交流。
何燕珞从她进来那刻就已经无心看书了。
颜宁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心头的不安感更浓:关于那枝簪子,大哥也没对那女人说什么?
说了,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这簪子是希望。照理说,这要是让绿影怀个孩子吧,你还好说是希望,可每次两人都是用了措施的,绿影的身子,估计也压根怀不上,哪里来的希望之说。
何燕珞沉默了片刻,对外头喊道:宝福,宝福。
宝福匆匆进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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