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听一下,可有什么巫蛊之术,是和亡者的骨灰有关的。
何燕珞往这方面考虑也在理。
宝福领了命下去。
颜宁打了个哈欠:我去睡觉了,对了,绿影要自杀,你要想救就救一救,你要不想,就随便。
面对生死,她的态度竟如此随意。
可何燕珞知道,她断非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不然,她就不会为颜家老太太落泪,更不会救乔媛了。
人,是自然要救的,事关大哥,绿影不能死。
于是,趁着宝福没走远,又给叫了回来。
颜宁自顾自回去睡觉,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喊她,声音凄楚委屈: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这声音循环播放,到后来变得十分诡异,就像是冤魂索命。
颜宁一个激灵醒来,外面天色已经擦了黑,紫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颜宁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这么久。
喊了两声紫菱,也没什么反应。
颜宁起身,走到门口,推门出去,外面一阵阴风狂舞,一抹虚幻的身影,朝她走来,狂风渐渐止息,那人就在跟前,颜宁却怎么也看不清她是谁。
你是谁?
我是你。
笑话,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你不是我。
这是欺负她读书少,和她玩哲学问题呢。
颜宁简单粗暴:滚。
该滚的是你。
拿声音忽然凄厉,阴风再起,卷的颜宁几乎站不稳,狠狠拉住了门扉,才将将没被吹走。
小姐,小姐,小姐。
耳畔响起紫菱的急呼声。
颜宁一个激灵,天大亮着,这回,算是醒透了。
原来做了个梦中梦,还是个哲学梦,我就是你,你不是我,这问题有意思。
小姐做噩梦了吗?
怎么了?
您一直死死的抓着床框,您看,都让你生生给掰下来了。
颜宁手里,可不捏着一段雕花床框呢。
这该死的梦,还害她折了一张床,就何燕珞那吹毛求疵的臭毛病,这床被她弄破了,肯定是不肯要的。
想到那个梦,就觉得奇怪。
都说农人梦到种田,光棍梦到美人,丑女梦到情郎,梦者,十之**,是因为生活之中不可得,日思夜想的,只能寄托在梦里。
可她这梦,梦的很是哲学,总不会是脑袋没经过她同意,想要做个文化人了吧。
颜宁看向紫菱:紫菱,我问你,我就是你,你不是我,这句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紫菱一怔,要说颜宁没文化,紫菱就完全是个文盲了。
看她一脸懵逼,颜宁就摆了摆手:算了,我梦里一个瞎扯淡的问题,我饿了。
这离晚膳,还有一个多时辰呢,您饿了,奴婢给您去弄点吃的,您想吃什么?
颜宁在吃的方便,向来随意:前几天不是二房送了点桂花糕来,还没坏吧,闻着很香,我尝尝。
是,奴婢这就去。
紫菱出去回来,用了好些功夫,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小姐,桂花糕没了,这是奴婢去厨房拿的,秋燥,厨房炖了银耳雪梨羹,还做了点山药红豆糕。
闻到香气了,颜宁肚子一阵咕噜。
拿上来。
是,小姐。紫菱上前,颜宁抬头就看到了她脸色不大好,眼睫毛上沾在一起,显然哭过。
颜宁蹙眉:怎么了?
紫菱忙摇头:没事。
你当我瞎吗,怎么了?颜宁冷了声。
紫菱却依旧还是摇头:奴婢真没事,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颜宁眉心紧拧,紫菱叫她看的鼻子发酸,眼看着两个眼眶里都是眼泪,却强忍着不肯落下,背过身往外走:小姐,奴婢再去给姑爷也拿一份,小姐您快吃吧,趁热。
这丫头,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好端端出去,回来就一副哭过的模样,显然是有事。
只是她自己不肯说,颜宁也逼不了她。
估计也不过就是外面受了委屈,不想给她惹麻烦吧。
人总是要成长的,她也不能时时处处都保护着她,既然不想说,那就自己扛着,自己解决。
颜宁没再多想,大快朵颐一番,味道不错。
吃饱喝足,散步消食,信步闲逛到一处凉亭,她进去利用凉亭的栏杆柱子压腿伸展。
两个丫鬟背对着她,正在采摘桂花,没看到她,闲聊着。
颜宁听了一嘴,这聊的居然不是府上主子们的八卦,而是当今左卫将军的三角恋故事。
丫鬟甲:咱家三少夫人的堂妹也挺可怜的,听说受了打击,吐了血,一病不起呢。
丫鬟乙:本来身子就羸弱,哪经得住这般磋磨,你想想看,朱将军本是她的青梅竹马,结果被珑月郡主横刀夺爱,怎能不气到吐血。
丫鬟甲:要我说,只能是她自己没这福分吧。
丫鬟乙:想起来,挺可怜的,这男才女貌,自小恩爱,本来是天偶佳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璧人,哪能想到,一朝梦碎,这将军夫人做不成吧,这命能不能够保得住都难说。
丫鬟甲:你说咱们三少夫人,怎么不回去看看啊。
丫鬟乙:嘘,我悄悄告诉你,咱三少夫人,不定多高兴着呢。
丫鬟甲:不会吧。
丫鬟乙:你以为呢,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三少夫人嫁进来之前,和朱将军也有那么点不清不白呢。
丫鬟甲:不会吧,你听谁说的。
丫鬟乙:反正我就是听说了,信不信由你吧,不过三少夫人现在有了三少爷,估计也知足了,以前那段风流韵事,巴不得被尘封在土里呢,所以,你听过就好,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吃不了不用兜着走,我帮你们吃啊。
颜宁冷笑一声,放下了舒展开了的腿。
背后陡然响起的声音,吓的两个丫鬟一个激灵,转头看到是颜宁后,面如死灰。
颜宁捏着拳头,扭着脖子,冷笑着上前:说,这些话,是哪个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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