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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737/518248737/518248768/20200818161604/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为师不听见还好,一听见了却心里甚不是滋味,羞愧难当,益加气闷。”青青奇道:“师父应该高兴才是呀?!”毒手观音道:“当时若以真实武功而论,为师顶多算个二流高手,什么所向披靡之说,那无异于挖苦讽刺。”青青“哦”了一声。毒手观音道:“恐怕也真是上天注定要为师遭此一难,在西子湖畔,为师偶然遇上了司马。”“司马?”青青奇道:“师父,司马是谁?”“司马仁琴,”毒手观音道,“一个秀才……”毒手观音突然停住话头,面上呈现出一派变幻莫测的表情:有欢愉、有痛苦、有漠然、有惊惶,更多的却是怜爱。

    见师父不开口,青青又道:“师父,徒儿猜你当时一定是爱上了那个秀才!”毒手观音不易觉察地轻轻点了点头。青青“噗嗤”一笑道:“师父当时号称赛观音,是公认的江湖第一美人,那个叫做司马仁琴的秀才一定是个文武全才的少年英侠,要不怎么会令师父一见倾心呢!”毒手观音道:“不,司马他只是一个秀才,并不会一丝一毫武功。”“不会武功?”青青奇道,“那师父为何——?”毒手观音道:“司马虽不谙武功,但他身上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却足可令天下少女为其倾心。”言罢脸竟微微一红。

    毒手观音又缓缓道:“司马虽饱读圣贤诗书,满腹经纶,却决无穷酸的迂腐之气,言笑谈诗,英气灼人,更显出豪荡之气,为师真的全心全意爱上了他。”青青一笑道:“但师父为何不……”毒手观音恍若未闻青青之言,打断她的话头接着道:“但司马已有了结发之妻,虽未过门,但施家大小姐早已是许给了司马相公了。他二人虽未见过面,但他们的丫环不知为他们传过了多少信物。况且施家大小姐也是大家闺秀,妙手丹青,诗词文赋作的极好,司马相公一颗心,早已属于施大小姐了。然为师当年心高气傲,何况情这东西最是迷惑人,为师既爱上了司马相公,自是要使出浑身本事,定要将司马之心从施大小姐那儿夺过来。好在司马相公为人甚是豪爽,他明知我已爱上他这心有所属之人,但他也并不赶我离开,他说做人只要无愧于心又何必害怕别人飞流长短。因此我与他常常把酒听他谈诗论剑。那确是为师一生最幸福的时候。司马相公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施家大小姐,施大小姐虽有些不快,但她信得过心上人,也倒不怨我怪他。那段日子又有不少江湖中人来到杭州,欲博为师之喜,其中也有不少真正英雄,但为师已是心有所属,尽皆一口回绝。有为师觉得还值一交的,便直言相告,说我已有了心上之人。因此很有几个英雄结识了司马相公,言谈之下,皆被司马相公那超凡脱俗的英气所折服,悄然别去。后来——”毒手观音面色一黯,住口不言。

    “后来怎样了?”青青问道。“唉,”毒手观音缓缓地道,“后来施大小姐一家在一个夜里被人尽数杀了,只有施大小姐下落不明!”“此事最值怀疑的自然是我,”毒手观音道,“司马相公恨我欲绝,骂我是心若蛇蝎的毒妇!”青青道:“这也怪不得他。”毒手观音道:“这自是怪司马相公不得,为师当时怅然离去,只想尽快找出杀人元凶,将他交给司马相公处置,一洗为师清白。不料三天之后,为师查访没有一丝线索,司马相公一家却又被人一夜之间尽数杀了!”青青惊叫了一声,吓得说不出话来。毒手观音道:“杀司马相公和施大小姐全家手法一般,自是一人所为。为师陡见司马尸首,眼中绝无一丝眼泪。只是发下毒誓:若不寻出那恶人给他两家报仇,我侯玉音枉活人世!于是厚葬了司马一家,为师便遍迹江湖,去寻那灭绝人性的凶徒。然明查暗访一月,终无一丝头绪,为师怒火难消,便再不管什么白道黑道,只要是江湖中人,逢着便杀,不分清红皂白。有些虽武功高于为师,但为师实已气极,用毒便使那种立取人命的,一时间为师杀人无数,终得了一个毒手观音之名。”

    青青听得浑身打了个冷噤。见师父不说话,脸上呈现出一种追悔莫及的表情。青青又道:“师父你讲这些,莫非与徒儿身世有关么?”毒手观音道:“后来,有一日为师到了洞庭湖边,抓住了紫鲸帮的人,逼问人家害司马相公的人是谁。可他们实是不知。后紫鲸帮的大龙头二龙头、人称阮氏双雄的阮蚊和阮龙赶来,问明原委,说他紫鲸帮只在江上混饭吃,从未有人去过杭州什么的。为师明知他们说的乃是实情,但为师几由气疯,行事不可理喻,要他们三日内给我查出那害人元凶姓名来,否则便挑了他们紫鲸帮。为师放了人,独自茫然到了湘水之畔,正自烦闷难当,欲寻人杀了解恨之时,突闻敲木鱼的梆梆声。

    为师大怒,寻声而去,却怎么也见不到那敲木鱼之人。后那人用传音入密告诉为师,说他知道那元凶姓名,但却不能告诉我,若我收敛凶性,因玉龙雪山苦修二十年,他二十年之后一准告诉为师那人姓名。为给司马相公报仇,为师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于是回了云南,一呆二十年,到今年期满,为师才又复至中原。”青青道:“他告诉了你么?”毒手观音道:“在洛阳那酒楼上,他曾用传音入密告诉为师之仇,将因独孤公子得报,而独孤公子丝毫不谙世事,他让为师跟着独孤公子。”难怪师父对独孤樵那小子如此客气,青青想,然后道:“那人是谁,师父你见过他么?”毒手观音缓缓摇头道:“似那等前辈高人,早已洞察世事,有若神龙见首不见尾,为师又怎能见他的面呢!”青青道:“但他又为何不守约,不告诉师父那害司马秀才和施大小姐一家的奸贼姓名呢?!”

    毒手观音道:“那奸贼便是今天的黄龙令主!”牙齿咬得格格响。青青道:“黄龙令主?!他叫什么名字?!”毒手观音缓缓摇头,道:“前辈为天下武林苍生为念,不肯告诉为师那奸贼姓名。说若是让江湖中人得知那人姓名,他必恼羞成怒,大肆nue杀,那武林中不知又得有多少人头落地了!”青青哼了一声,毒手观音道:“前辈的话当是实情,为师也不愿我江湖中人再遭涂炭。这二十年在玉龙雪山清修,为师已渐明世事,为当初滥杀无辜好生后悔。”“这不怨师父你,”青青道,“一切都因那奸贼而起,师父你所杀之人,账也应该算在他头上。”

    毒手观音苦笑道:“待为师大仇得报之时,自会还江湖英雄一个公道。”青青失声道:“师父!”毒手观音道:“那前辈还查明了,施家大小姐并未被杀,而是被那奸贼抢了去。那灭绝人性的奸徒玩弄了施大小姐,使其身上有孕,待施大小姐临分娩之时,那奸徒将她扔在荒野,以为她必死无疑。不料施大小姐临死之时,产下一个女婴,恰被方才引我们到深涧的那前辈所救。然施大小姐失血过多,回天已是乏术,她当时尚未知道司马相公也已被害,便托那前辈将那女婴送给司马相公和我。她说她不恨为师,只因她命薄无福,只求我和司马相公早日成亲,将那女婴要当作亲生女儿。”

    青青听到这儿,心里不由“格登”一下,直往下沉。又听毒手观音道:“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将那女婴取名司马青青!”毒手观音长久地看着青青,然后一字一句地道:“你的真名便是司马青青。”“不!”青青大叫一声,一头钻在师父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自今往后,”毒手观音缓缓道,“你便叫做司马青青。”紧紧地搂着青青,怜爱地抚摸她一头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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