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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273/530712273/530712324/202011240954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冷风月见他二人说话的神态,眉梢轻微皱了一皱,又看见飞云剑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便哈哈一笑说道:“难得金老前辈来到此地,便让晚辈做个东道主如何,咱们这便回黄龙堡去啊?”玉蝴蝶沉吟道:“冷贤侄,这儿离贵堡尚有多远?”冷风月道:“以前辈的脚力,二日内肯定就到了,但晚辈们却要三日才能到达。”玉蝴蝶暗思:去三日回来二日,纵在那儿耽搁二日,也不过七日而已,时间倒是……正思忖间,便听毒蝎子辛冰哈哈笑道:“金前辈远来是客,冷大哥如此盛情相邀,前辈莫非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么?”玉蝴蝶听辛冰这般说,早就把任空行的一月期限给抛到了九宵云外,一横心,说道:“既是贤侄们的一片好心,金某这就领了,说走就走!”当下四人举步向西而行,冷风月和辛冰都是心情甚好,只有飞云剑一人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

    千面狐智桐和玉蝴蝶金一氓同列江湖四大魔头之一,素无交恶,若他冷风月有甚不测,玉蝴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故冷风月一句一个“前辈”把玉蝴蝶叫得心里甜丝丝的。而毒蝎子辛冰总觉得玉蝴蝶身上有某种难以抵卸的诱惑感,也是一口一个“前辈”并不时咯咯娇笑着,直令玉蝴蝶心痒难熬,恨不得一步便飞至黄龙堡。只有个小飞云剑一路上阴沉着脸,闷声赶路。

    玉蝴蝶是何等样人,辛冰与他调笑,他自然明白是何用意,而冷风月与他大套近乎,先前还有一丝儿不解,后来渐渐恍然:肯定是千佛手任空行,在他身上做的手脚太过辛辣。他的堡主之位,很难说会被这个拜弟夺去!他当下如此与老夫大套近乎,必然是有所图谋。当下略作思忖,心中早有计较,随后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尚在中原之时便听得故人之徒青出于蓝而远胜于蓝,冷贤侄,请恕老夫托大,倒要考较考较这位贤侄的轻功了。”冷风月道:“前辈的轻功天下无匹,晚辈又如何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玉蝴蝶道:“说别的武功老夫自然不敢狂妄,但若论轻功这一项,老夫倒敢蔑视天下群雄,冷贤侄是晚辈,老夫便让你先行半盏茶的时光,再行追赶你如何?”冷风月见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知他此举定有另一层深意,因而待他话音一落,便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此晚辈先行一步了!”言罢轻啸一声,人已电射而出。玉蝴蝶道了声“好轻功。”却不加快脚步,只不急不缓的与飞云剑辛冰二人并肩而行。

    辛冰道:“金前辈,以我大哥这份轻功,在武林中——?”玉蝴蝶道:“千面狐教得好徒儿,实令老夫羡慕嫉妒。冷贤侄这份轻功,在江湖中实可算是一等一的了,能与他比肩之人,大约也只有四、五人而已。”辛冰道:“但是金前辈你的轻功,却要比冷大哥还要好!”玉蝴蝶豪气顿生,大笑道:“自太阳叟东方圣死后,若要论轻功,老夫倒不作第二人想!”辛冰娇嗔道:“前辈可肯赐教侄女么?”玉瑚蝶淫笑道:“那倒要看了。”辛冰道:“看什么,莫非前辈是觉得侄女的骨骼不够奇佳,练不成绝顶的轻功么?哼!”那娇媚之态及言语之露骨,使身为丈夫的飞云剑哪里还忍得住,陡然呵斥一声:“冰妹!”辛冰装作不解地看着丈夫,道:“飞哥,我求前辈指点我轻功,对咱们将来行走江湖一定大有好处啊?!”飞云剑冷哼一声,铁青着脸默不作声。玉蝴蝶却哈哈一笑,说道:“半盏茶时分已到,老夫要先行一步了,看看能否追得上冷贤侄。”言罢,人已在十丈开外,恰似银色蝴蝶,转瞬间几个起落便已不见踪影。飞云剑心中虽酸溜溜的,却也不得不叹服道:“若非亲眼目睹,谁又相信世上竟有这等轻功!这色魔也当真了得了!”毒蝎子辛冰却来个不理不睬,飞云剑大觉没趣,只觉得满肚子的气怨没处可发,暴喝一声,二掌将三丈处的一座小沙丘击得飞灰烟灭。毒蝎子看后淡淡地道:“飞哥好掌法。”飞云剑冷哼一声,二人闷声不响地朝黄龙堡方向追去。

    才过了大半个时辰,冷风月便听到远处有细微的“沙沙”声,他不相信玉蝴蝶的轻功当真有这般了得,不禁驻足朝后一看,只见一个白点有若电掣般飞掠过来,稍愣得一愣,那白点已变成了一条人影。冷风月大为叹服,心道:当今之世,若仅论轻功这一项,当真怕要数玉蝴蝶为第一人了!干脆不再前奔,只等玉蝴蝶奔近。玉蝴蝶奔近身来,只道了声“冷贤侄好轻功啊!”并不停下脚步,兀自朝前疾奔。冷风月一怔,便听玉蝴蝶又道,“冷贤侄,老夫再者要考较你的内力如何了?”冷风月一笑,道了一声“好”,运足全力,飞奔赶上。玉蝴蝶也哈哈一笑,待到冷风月奔至身侧,才不疾不缓地与他并肩而行。如此又奔了大半个时辰,冷风月已完全折服,玉蝴蝶举重若轻,总挥洒自若地跟在身侧,恰似以影附形,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冷风月正要开口认输,却听得玉蝴蝶道:“此刻离你那拜弟弟媳,当该有三、四十里了吧?”冷风月虽不明他此言是何用意,但冷风月何等的机灵,早已从他话音中听出此番考较功夫云云,只不过是障人的耳目,目的却是为了摆脱飞云剑这一对夫妇,不禁又惊又奇,只道是玉蝴蝶与辛冰一拍即合,想求他从中周旋。因而笑道:“前辈脾气,侄子自是深知……”却听玉蝴蝶打断他的话说道:“老夫被称为色魔,倒也不敢负了这‘魔’字,老夫脾性,贤侄自是深知的了,但与贤侄最亲近之人的脾性,贤侄只怕是不大深知吧?哈哈!古人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老夫是真小人,有话直说,还望贤侄勿要怪罪才是。”言罢又干笑两声。冷风月却心中一凛,暗道这老色魔头怎的如此厉害,前后不到两个时辰,便让他看出了自己与飞云剑心中所思。于是说道:“不知前辈此言是何用意?”玉蝴蝶肃然道:“但愿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番看走了眼,贤侄与令拜弟之间,似乎各有所思?”冷风月故作不知,道:“恕晚辈愚鲁,在下与飞弟一向是过命的交情……”“过命的交情?”玉蝴蝶道:“那也说得是,但大利所趋,只怕是——”故意打住话头不说,冷风月道:“大利所趋?晚辈是越来越糊涂了。”玉蝴蝶道:“老夫虽从未到过贵堡,但贵堡之名头,老夫倒是听说过的,贤侄身为堡主,个中利害,自比老夫明白多了。哈哈!”冷风月沉吟不语,只在心头暗忖道:飞云剑若真杀了我,黄龙堡堡主一职,倒却是非他莫属,只是——哼!玉蝴蝶肃然道:“老夫与令先师虽然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但是相互却是心仪已久了的,贤侄又何必在老夫面前遮遮掩掩!”冷风月心一横,说道:“先前倒一直都是好好的,但是近日来,贤侄却总觉得飞弟他有些……有些不大对劲。”玉蝴蝶道:“这老夫早看出来了,方才贤侄对老夫陡下杀手,却将掌风故意偏得一偏,总是叫老夫知难而退之意。贤侄轻功高出他们甚多,只须装作是追杀老夫,便可避开飞云剑了,是不是?可飞云剑却封住了老夫退路——哈哈!”寥寥几句话,听得冷风月大为惊佩,顿即作声不得。

    玉蝴蝶又道:“贤侄功夫高出令拜弟一筹,心计也并不弱于了他,他居然有如此心思,只怕是贤侄身上有何难言之隐吧?”冷风月心下骇异,正沉吟未决,不知此事该不该告诉这色魔,却听玉蝴蝶哈哈连笑数声,说道:“贤侄休要多心,黄龙堡又非有数千名黄花闺女等着老夫去破,这堡主一职嘛,倒提不起老夫兴致。贤侄有何故疾不妨说了出来,或许老夫能相帮……”冷风月一咬牙,将自己近来与布袋和尚相斗受伤,几乎功力全失,幸得续魂金丹相辅,虽功力尽复,每日却有一个时辰人事不知……细细道了出来,末了道:“莫非布袋和尚那老叫化枉称大侠,竟练有某种毒功不成?”玉蝴蝶道:“贤侄且将与任空行那魔头交往之事道出,千万别漏了一个细节。”冷风月便把千佛手任空行如何告诉他诱布袋和尚上钩之计,他二人又如何击掌成交之事一一道了出来。

    玉蝴蝶一听,心头顿知原委,说道:“贤侄每次昏厥之时,可是以右掌掌心酸麻开始?”冷风月骇然道:“前辈料事如神,实令晚生佩眼得五体投地!”玉蝴蝶苦笑道:“并非姚鹏那老叫化练成了某种毒功,贤侄这倒是冤枉他了。”冷风月道:“但近月来小侄右掌只与姚老贼动过手,莫非还真是小侄练功走火入魔不成?”玉蝴蝶道:“贤侄右掌不是还曾与任空行那老贼互击三下么?”冷风月心头狂震,颤声道:“前辈是说——?”玉蝴蝶道:“正是,实不瞒贤侄,老夫此次巴巴的跑到大漠来,便是替千佛手任空行那狗娘养的给贤侄送解药来的。”冷风月早骇得愣愣的无法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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