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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273/530712273/530712324/202011240954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玉蝴蝶又道:“任老贼让老夫转告贤侄,一粒解药只有一个月功效,若这一个月内贤侄无法缠住布袋和尚那老叫化,他的解药说不定便没有了。那狗娘养的当真歹毒!”言罢从怀中掏出一粒药来,冷风月谢过送药之德,殊无喜意地服了。心中又惊又怕,把千佛手任空行的十八代祖宗都操了个够,却也一筹莫展。却听玉蝴蝶又道:“老夫也是受了那老贼暗算,才不得不跑这他妈的一大趟。”冷风月正为玉蝴蝶竟会跑到这大漠来替自己送药深感蹊跷,暗道玉蝴蝶何等身份,岂会代人干这跑腿的事儿,莫非是发了羊癫疯不成!此时听他这般说话,顿时恍然,苦笑道:“原来前辈竟也着了那老魔的道儿。”玉蝴蝶也唯有苦笑而已,道:“幸好老夫这一个月内毒性尚不会发作。”二人本都是一代奸袅,对一时落人任空行掌心竟似丝毫不放在心上,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方一笑罢,玉瑚蝶便道:“你对飞云剑夫妇说是练功走火入魔,那倒甚好,老夫有个计较在此,你一试便知飞云剑是否真起了歹意。”细细地将那计较分说了一番,冷风月大喜道:“多谢前辈指点。”便把去黄龙堡路径告诉了玉蝴蝶。玉蝴蝶道:“大功告成之后,那毒蝎子可得让她叮老夫一叮,哈哈?”冷风月道:“只怕前辈真被她给叮伤了,小侄可不好交待。”二人一齐淫笑,未了玉蝴蝶道:“那老夫可要先行一步,在黄龙堡等你们了。”冷风月道:“红婢乃小侄爱妾,还望前辈手下留情!”“老夫理会得,”玉蝴蝶长笑一声,笑毕,人已若翩翩蝴蝶,早在十数丈开外。冷风月就地盘膝而坐,运功助药力化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飞云剑夫妇才赶了上来,冷风月行功已毕,站起来笑道:“金前辈的轻功,当真可算是天下第一了!”辛冰道:“大哥,前辈呢?”冷风月道:“前辈说他在这大漠中憋了数日,快要憋出病了,大哥只好指明去本堡的路径,让前辈先行一步了。”辛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飞云剑却心头暗喜道,小贱人如此没廉没耻,冷风月却也不是东西!冷风月啊冷风月,这一着可是你失算了,待明日你病发之间,老子助你一把,让你魔上加魔。老子回去后,便为你服孝三天,黄龙堡这堡主之位嘛,嘿嘿,我飞云剑就当仁不让了。黄龙堡机关重重,只要玉蝴蝶那色魔不走,老子定有制他之法,到时若老子对那色魔软了手,我飞云剑便不是人养的!至于这个小贱人,到时也要大大的折辱她一番!

    心头计较已定,飞云剑竟也笑道:“金老前辈的轻功故可称得上天下第一,大哥你的轻功,也足可惊世骇俗了。”冷风月笑道:“贤弟如此说话,岂不羞煞为兄了。”辛冰道:“飞哥之言并无虚妄,连金前辈都说轻功能及得上大哥的,天下也只有四、五人之数呢!”冷风月哈哈大笑,道:“承蒙他老人家抬爱。”次日午时早过,离黄龙堡只有一日半的路程了。飞云剑看看天色,笑道:“此时不知本堡的哪位姑娘有幸被前辈指教神功呢!”冷风月大笑道:“他妈的,但愿不是我那三个婢子才好,否则大哥我可难处……”话来说完,人竟栽倒于地,一动不动,恰似死尸一般!此时,恰是未辛交泰时分。毒蝎子辛冰看看天色,失声道:“大哥的病又犯了,这可怎生是好?”飞云剑抱起冷风月,道:“咱们还是将大哥先送回堡中再说。”辛冰也急着赶回黄龙堡找玉蝴蝶“算账”,听飞云剑如此说,只“嗯”了一声,率先朝前疾奔。飞云剑紧随其后,见怀中的冷风月与昨日发病时一般无二,不禁在心头道:冷风月啊冷风月,休要怪做兄弟的心狠手辣,实在是因为你们欺人太甚了!心头既如此想,右掌便不知不觉地抵到了冷风月的期门穴上,将掌力一分一分地输了进去。

    冷风月惊怒交加。惊的是玉蝴蝶当真料事如神,飞云剑此举,无一不落入他的算计当中自己若不是服了解药,早将期门穴闭上,飞云剑只须运出三分真力,自己岂不就这般懵懵懂懂送了命!怒的是自己与飞云剑兄弟一场,他竟这般加害于己!飞云剑慢慢将真力加到四成,怀中的冷风月却了无异状,心头微觉蹊跷,便又加了一成真力。饶是冷风月功力强于飞云剑,这般闭穴防范却也大费真元,飞云剑若再加一成真力,他冷风月倒是受它不住。故飞云剑堪堪使到五成功力时,忽听冷风月“啊哟”一声,人已从飞云剑怀中跳出,立在三丈开外,满面大惑不解之色。飞云剑却是目瞪口呆。毒蝎子辛冰陡然收足转过身来,见状大觉诧异,“咦”了一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天色,都是大惑不解:自冷风月“发病”至此时,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少顷,辛冰喜道:“大哥,你的病这般快就……就好了么?”冷风月装作大惑不解地道:“为兄正昏迷不醒之时,忽觉期门穴上有真力绵绵不断地缓缓输入,不知不觉便就醒了,当真是奇怪之极!”“期门穴?”辛冰失声道:“飞哥,是你——?”

    飞云剑讪讪地道:“是我替大哥输入的。”辛冰道:“那岂不凶险至极,你?!”冷风月也不解地看着他。飞云剑道:“大哥勿怪人、弟少年学艺之时,家师传了小弟一套《飞云剑法》,却不传另一套更为凌厉的《飞云掌法》小弟不明就里,多次相询,家师才说练那掌法凶险甚多,还是以不练为好。直待小弟功夫略有小成之后,家师才将因何不传那套掌法之故言明,原来那《飞云掌法》实与大哥所习的天冥神掌有异曲同功之处,家师也是每日有一小时后昏迷不醒,症状与大哥发病时一般无二。家师直到晚年,才研透此疾解法,后家师每次发病,都由小弟将真力从他老人家的期门穴一分一分输入,因而——”辛冰大喜道:“既有此解法,大哥日后便无须多虑了!”冷风月心中雪亮,知飞云剑鬼话连篇,但他强忍怒气,也装作大喜道:“贤弟何不早说,倒让为兄在堡内多担惊受怕了十数日!哈哈!”飞云剑也哈哈了两声,心中甚是不解:莫非真的画虎不成反类犬,竟将他的故疾解了不成?!但他素知冷风月为人阴鸷深沉,日后可得加倍小心,且看他明日发病情形再作计较,当下便道:“并非小弟成心相瞒,实因天冥神掌与家师的《飞云掌法》并非完全相同,是故小弟方才也端的出了身冷汗。”冷风月笑道:“咱们自家兄弟,相救之恩,为兄谢过了。”飞云剑道:“大哥休要客气。只要大哥不见怪,小弟也就心满意足了。方才若一个不慎,小弟当真是万死莫赎了!”辛冰道:“你们兄弟俩还客气什么,咱们赶路要紧,若金老前辈果真……果真指点了红黄蓝婢,倒叫大哥为难了。”冷风月道:“弟妹说得是。”

    三日昼夜兼程,又至次午时,离黄龙堡已不远,冷风月对飞云剑道:“稍会儿为兄若再发病,贤弟便依昨日之法替为兄解难如何?”飞云剑道:“这个自然。”口中虽如此说,心头却道:稍会儿老子抛着与这小贱人翻脸,一掌便击在你命门穴上,看你冷风月有几条小狗命!不料未辛交泰时分已过,冷风月却无甚异状!冷风月收住脚步,“咦”了一声,大奇道:“贤弟,当初你替令师解除故疾时,一般管得几日?”飞云剑也正觉奇怪,听冷风月这般问,只得装模作样地道:“家师他老人家一般是解一次管得七日,却不知大哥——?”冷风月道:“但愿为兄这一解也管得七日才好!”他这一说,连飞云剑也有几分相信了自己的弥天大谎,笑道:“大哥功力精湛,难说能管半月也未可知。”三人似是心情甚好,一路说说笑笑,到得酉时,已抵黄龙堡。守门之人见堡主与飞二侠夫妇联袂归来,自是又惊又喜,连忙开了城门肃立迎接。

    三人径自走到议事大厅,冷风月在正中高椅上坐了,召堡中诸管事之人议事。少顷韦管家,红黄蓝三婢和黄龙八骑均已到齐。冷风月匆勿扫视诸人一眼,见黄蓝二婢面带倦容,眼眶微陷,也不由得心惊:玉蝴蝶色魔之名当真是言下无虚了!其余诸人,包括红婢在内,都是愁容满面。冷风月干咳了一声,道:“韦兄,近日来堡中可还好?”韦管家结结巴巴地道:“启禀堡主,本堡连日来都一切如常,只是从昨日起本堡便……便闹……闹了鬼!”“闹鬼?”冷风月心中明白:玉蝴蝶的轻功果然有如鬼魅!当下却忍住笑,道:“怎生个闹法?”韦管家道:“从昨日起,本堡先后有七个女子被掠至堡外,一个时辰之后又被送了回来,个个均是疲……疲倦不堪!在下护堡不严,甘受堡主责罚!”“好!本堡主知道啦。”冷风月一摆手,道:“韦兄且请退下。”韦管家战战兢兢地退立一旁。冷风月又道:“黄蓝二婢,你们当也在被掠之列了?”二婢大骇,一齐跪在冷风月坐前。冷风月淡淡道:“绿婢之事,想必你们也是还记得的。”二婢连连磕头,颤声道:“堡主明鉴,奴婢们正好好睡觉,不料……不料……”冷风月道:“休要狡辩了!贤弟妹,此番只怕要劳你大驾,替为兄打发这两个贱婢上路了!”毒蝎子辛冰听玉蝴蝶一日之间竟掠了七个女子出去消魂,面色早巳难看之极。此时听冷风月这般吩咐,出手更不留情,只道了声“是”,一把毒砂便打向跪在地上的黄蓝二婢。出手辛辣,自是恨透了这两个小践人!

    突然白影一闪,正闭目等死的黄蓝二婢忽听身侧有一人道:“好好好!冷贤侄,算你计高一筹,老夫可沉不住气啦。”此人自然便是玉蝴蝶金一氓了,辛冰的一大把毒砂,早被他长袖一卷,照单全收了。冷风月此举,也只是为了逼玉蝴蝶现身,此时听得他这般说,哈哈笑了两声,尚未来得及说话,便见毒蝎辛冰冷哼一声,一大把毒砂又挟怒打向黄蓝二婢。玉蝴蝶见毒砂挟带疾风,再不敢托大,“呼”的一声,铁骨折扇早巳打开,只听得一阵叮铛之声,那些淬毒铁砂悉数落在地上。玉蝴蝶挡住铁砂,高声道:“乖乖不得了,醋坛子翻啦!”话音刚落,便听“呛啷”一声,飞云剑已拔剑在手,而面色铁青的毒蝎子辛冰,早扣上了一大把毒砂!

    却听冷风月一声暴喝:“都给我退下!”飞云剑夫妇二人一看玉蝴蝶,又看看冷风月,见冷风月面色难看之极,只得愤愤退立一旁。冷风月面色转缓,道:“黄蓝二婢,还不快谢过金老前辈救命大恩!”玉蝴蝶刚一在大厅出现,不用睁眼,二婢仅凭气味便知此人便是昨夜掠了她们出去之人,本正心头气苦,却听堡主称他为“金老前辈”,言语中竟有了饶她们活命之急,不禁惊喜过望,连忙冲玉蝴蝶磕头。但一个头尚未磕下,便觉面前似有一张网似的,额头再难朝下半寸。正自大惑,便听玉蝴蝶道:“免啦免啦!在老夫昨夜至今日带出去的七个娘儿们中,数你两个最令老夫消魂,这头就不磕也罢。”二婢连忙转头冲冷风月磕头,齐声道:“谢堡主不杀之恩,奴婢们至死不忘!”这回玉蝴蝶未再阻拦,待她们磕了三个头后,冷风月才道:“你们起来站到一边去吧,既是金老前辈替你们说情,纵是天大的事,本堡主也不敢再问你们不是了。”“够啦够啦,”玉蝴蝶道:“贤侄你已给足了老夫面子,不用再多说啦。”

    冷风月打个哈哈,对众属下道:“你们说的鬼,现在不正在你们眼前了吗?哈哈!真是一群井底之蛙,竟不识得名扬宇内的玉蝴蝶金一氓金老前辈!”韦管家一凛,冲玉蝴蝶抱拳道:“恕在下无知,方才在言语中得罪了金爷,还望海涵!”玉蝴蝶道:“好说好说,金某请你们堡主别怪你们护堡不严之罪便是。”冷风月道:“金前辈与先师齐名江湖,既是金前辈这么说,我这做侄子的怎敢再追究各位之罪,何况金前辈轻功天下无匹,纵是本堡主在场,也只怕真要当是闹鬼了。好啦,大家各司其职,这便退下去吧。”众人谢了冷风月和玉蝴蝶,少顷便走了个精光,只有飞云剑和毒蝎子二人铁青着脸,兀自立于原地。

    冷风月故作奇道:“贤弟妹——?”飞云剑道:“大哥!小弟想向金前辈问个明白,方才那句话是何意思!”“哪句话?”玉蝴蝶故作不解地道:“哦!就是‘醋坛子打翻了’那句话么?”红婢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冷风月故作怒状道:“无礼!你们都给我退下!”三婢同时应了声“是”,盈盈而退。玉蝴蝶又道:“那句话的意思嘛,三岁该童都该明白,偏你飞云剑就这般愚鲁,也好意思做这貌美如花的辛家妹子的老公!”毒蝎子辛冰听他这么说,一腔怒气早已烟消云散。飞云剑却怒不可遏,高声道:“大哥,今日我倒要向这色魔讨个公道!”冷风月叹道:“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请恕大哥不陪了,你们自己了断吧。金老前辈,你可得手下留情,免得贤侄脸上无光。”金一氓道:“好说好说;这小子对老夫出言不逊,本想一刀阉了他,但碍于贤侄面子,我放他一马便是。”

    飞云剑哪里还忍得下这一气,提剑便即攻上,但尚未等冷风月的背影完全了消失,才堪堪过得三招,已被玉蝴蝶点了穴道。他刚想叫冷风月救他,哑穴又是一麻,哪还能开口出声。冷风月的背影却就在这刹那间消失了。毒蝎子扣了一大把毒砂在手,却无下手时机,待到场上二人立定,飞云剑早已受制。本来以飞云剑身手,也不至于这般不济,只因一开始就气怒浮躁,犯了武学之大忌。再者玉蝴蝶有意在毒蝎子面前卖弄,一出手便使出平生绝技,故尔才过三招,便点了飞云剑周身要穴。毒蝎子目瞪口呆,作声不得。忽觉背心一麻,玉蝴蝶早鬼魅般欺身过来点了她穴道,“喇”的一声,手中一把毒砂尽落于地。玉蝴蝶不慌不忙地将大厅每一扇门窗关好,这才走到飞云剑面前,不阴不阳地道:“你这小子武功如此稀松平常,却也敢冒充辛家大妹子的老公,羞也不羞!现在你就看好了,大爷教你怎样做老公!”飞云剑紧闭双目,泪水双行直流,待到辛冰的呻吟声传来时,他只微看一眼,便知那个贱人穴道早解,实是心甘情愿,顿时双眼充血。只苦于作声不得,浑身又无法动弹,但闻“哇”的一声,飞云剑喷出一大口浓血,人竟轰然倒地。

    毒蝎子辛冰吃了一惊,再看地上那滩血时,其中骇然有大半截舌头!飞云剑气怒交加,竟咬断舌头自尽当场了!辛冰“哼”了一声,道:“小气鬼!”转向玉蝴蝶,又道:“这地下让他弄脏啦,咱们到我房间去吧。”玉蝴蝶一笑,竟不理飞云剑尸身,二人穿好衣衫,扬长而去。这边冷风月和红黄蓝三婢却转了出来,冷风月对黄蓝二婢道:“方才之事,你们都看到了,飞二爷自尽身亡之事,对外面可不得泄漏半句!”二婢连连称是。冷风月又吩咐二婢替飞云剑收了尸身,抛入井底,不得让人发觉,自己却和红婢退回白虎堂,冷风月这才将飞云剑如何意欲加害自己等等诸事细说了一遍。红婢恍然大悟,恨恨道:“任空行那用头端的歹毒!”冷风月道:“布袋和尚那老叫化定回中原去了,明日,最迟后日我又要和金一氓一块儿赶去拦截,一是为先师报仇,二也是为向任空行那狗娘养的索取解药。”红婢泣声道:“堡主,带了奴婢一起去吧。万一一月之后任空行那老贼不给解药,有奴婢在身边也好……”冷风月笑着搂过红婢来,柔声道:“咱们就不要这黄龙堡了么,真是孩子话。对了,我教你的天冥掌你练到几成啦?”红婢道:“奴婢不才,刚练至五成。”冷风月大喜道:“还说不才,才这几日便练至五成,这下我可以放心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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