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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跳大神?

    于是让肖全去马车里取了纸笔,肖翰接了,洋洋洒洒写了许多,连同印泥一起让肖全递过去。

    苟迟石在那纸上瞧了半日,问罗达道:“我不认字,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罗达摇头,为难道:“我就认识三个字,都不在这上面啊。”

    肖全道:“请苟大当家签字。”

    苟迟石不满地瞥了两边人一眼,捏着笔在上头画了个圆,摁了手印。

    肖全捧着笔纸过去,交到肖翰手里,肖翰吹了吹上头的墨迹,然后折好揣进怀里。

    “现在行了吧。”罗达欲又要带着人过来。

    肖翰叫道:“且慢。”

    “你又怎么了?”罗达心里一跳。

    肖翰道:“在下离家多时,想念家中父母,现在遭此劫难,不知命运将如何,且待在下为二老卜一卦,算是了却在下一个心事。”

    “他奶奶的,你个酸秀才这么多事!难怪考不中举人!”苟迟石满脸横肉直抽抽。

    罗达道:“大哥息怒,看在他孝顺的份上,就当他在瘙痒,就让他卦吧,反正是最后一次。”

    苟迟石捏紧炼把,咬牙道:“快点!”

    肖翰点头,振起双臂,忽而仰头唱,忽而低头甩袖,如同一只大蛾子,开始绕着人群跑圈。

    响马:“......”

    随从们:“......”

    苟迟石喃喃问道:“他在干嘛?”

    罗达疑惑道:“跳,跳大神吧?”

    苟迟石心道:从前村口王神婆不是他这么做的啊?

    旁边有人劝道:“大当家,我看这子是在拖延时间呢,你可别上了他的当啊。”

    “这里平时连个鬼影也没有,他拖时候有用吗?”苟迟石不以为然,但心里还是疑惑,叫住道:“酸秀才,你这算的哪门子卦?”

    肖翰正好跑到他跟前,便停下道:“在下信道,这是八卦呢!”

    完又接着跑,苟迟石嘟囔道:“我当然知道是八卦,打仗还有阵法呢。”

    那喽啰听了拍马屁道:“大当家的懂得真多,那他这样会不会是在摆阵法,想要对付咱们啊?”

    罗达瞪了他一眼道:“摆什么阵法,就算他们再厉害,大当家的挥挥手就能把他们解决了,你瞎操什么心!”

    他们这么多人呢,飞龙骑脸怎么输?

    官儿悄悄靠近肖全,问道:“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肖全淡淡道:“没听公子,是算卦吗?”

    官儿:算卦?

    徐有成眼珠子一直黏在肖翰身上,看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低声跟梁忠源道:“我都没脸再跟人对上了,太丢人了!”

    梁忠源也不明白肖翰在做什么,尴尬道:“再看看吧,兴许公子有什么法子呢。”

    片刻后。

    肖翰终于停了下来,双手侧于身旁,气息平稳地站在自己马车前,笑如春风。

    “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苟迟石道:“你念个啥?”

    肖翰笑道:“一个好卦,卦象显示,即使我们人数少寡,今儿也能顺遂。”

    苟迟石迷糊道:“啥意思?”

    肖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亮出八颗皓齿道:“就是,我们不降了。”

    这苟迟石不听便罢,听了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举起那透着寒锋的弯刀,红涨了面皮骂道:“他奶奶的,你敢戏弄老子!看老子不活剐了你!”

    时迟,那时快。

    苟迟石磨刀霍霍向肖翰而来,徐有成将他往后面一扒拉,自己又对了上去。

    那罗达便在后喊:“给我上,除了那个白脸,其余人都给我杀咯!”

    一声令下,几十个喽啰蜂拥般而来,肖全几个顺手能用的都用上了,左挡右躲,赵妈妈吓得没处躲藏,正有一个戴绿头巾的喽啰高举炼冲她砍来。

    赵妈妈吓懵了,下意识用手抱住自己的头,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

    于是透过胳膊缝看到,原来是肖翰在背后往那人膝盖上踢了一脚。

    趁那人吃痛跪地之际,又用捡来的棍棒砸他的后脑勺,将人砸晕了过去。

    “赵妈妈,你没事吧?”

    “公子,老,老奴没事。”赵妈妈哭道,忽然她便尖叫起来,“心!!!”

    肖翰反应很快,闪身往旁边滚了两圈,趴在地上,余光瞥见一把大刀砍在自己方才站的地方,刀锋入地两三寸,扬起差点迷了他的眼。

    不讲武德啊!

    那人见一下没砍中,又拔起刀冲肖翰砍来,肖翰便往另一边滚去,他一边滚,那人便追着砍,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梁忠源见了,踢开面前一个喽啰,赶忙绕来,与那人缠斗在一块,给了肖翰喘气的空希

    肖翰死里逃生,抱怨道:“你那药是不是过气了,怎么还不起效啊!”

    【快了。】

    “快了是多久?”肖翰怒了,早知道刚才他就多挨一会儿了。

    【五、四、三、二、一!】

    苟迟石已经被徐有成打丢了武器,徐有成正要给他最后一击时,忽然身子一软,手脚就不听使唤了。

    迷药!

    遭了!

    徐有成一只手将枪棒立在地上,一只手捂紧口鼻,勉强站立,骂道:“娘的,你们竟然又使下三滥的阴招!”

    苟迟石见徐有成没了气力,正要高兴时,发现自己也手软筋麻,倒在地上,全身上下就剩脑子能使了。

    “谁,谁干的,奶奶的,自己人也下招啊!赶紧拿解药来!”苟迟石骂道。

    徐有成气愤地丢了枪棒,用尽最后气力踱到苟迟石面前,要去揪打他。

    苟迟石也不甘示弱,也来扯他。

    两个你踢我一脚,我把腿搁在你身上,你抓我衣裳,我撕你裤子。你抻我下巴,我拉你头发,互相扭在一起,如津麻花一半,谁也不肯松开。

    在场几十号人,除了肖翰,一时间都倒下摊在地上,哀嚎不已。

    梁忠源全身如面筋软,只得半个身子靠在车马轱辘边,见所有人都倒了,唯独肖翰没事,心里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公子的手笔。

    肖翰买了解药,先喂梁忠源和肖全吃了,两人话间就恢复了。

    梁忠源噌地站起来,舒展手脚。

    “好了,公子,我好了。”肖全高欣。

    梁忠源道:“公子真是运筹帷幄,梁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