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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二爷实力,蛊中霸王

    臭老道儿见状,登时便怒目一瞪。

    他暗自咬了咬牙,然后冷声说道:“哼!还真是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看样子,今天你们就别怪我不对你们手下留情!”

    臭老道儿这边刚一扬起手,用力一挥。

    这偌大的风浪,从他的手中,尚且还没兴起来,竟然就让他莫名其妙的猛摔了个跟头。

    紧接着,在他咬牙爬起来,再度眯眼施法之后,却是不料,这次居然连他自己所施的法术都被人给反噬了。

    顿时,臭老道儿猛地一口血直喷出来,模样狼狈不堪的于半空中勉强稳住身形。

    然后,他赶紧的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并厉声质问道:“告诉我,你们这群小家伙!”

    “你们手上的这些邪术都是从哪儿修来的?”

    刚在秦骁身旁站好的九寒闻言,在这一瞬,不禁冷了冷眸。

    倏地,她站在那里,对他不禁出言讥笑道:“这位道长,在你问我们出处之前,出于礼尚往来的缘故,难道不是你更应该对我们将你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拦截我们?”

    “你和京城陈家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你问这是什么邪术?呵,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京大的那位易教授!”

    九寒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刻意的顿了顿语调。

    在她仔细观察过她眼前这位作道人打扮的老道之后,才继续沉着眼神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那一趟去云省所沾染回来的煞气,或多或少都应该跟你有关系?”

    “但不过,我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却好像是并不太清楚这种东西的用途。”

    “那么,敢问老道长!不知是我阅历尚浅,还是你对你和陈家早前所密谋的那些计划太过胸有成竹。”

    九寒在这短短一瞬之内,几乎就已经把所有事情的真相,还原到了眼下这种程度。

    但不管怎样,这时的臭老道儿铁定是闭紧了嘴,就算打死了他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些事情给直接承认。

    于是,他索性十分直接的将自己脖子一梗,整颗脑袋下意识的前移。

    片刻后,他整个人仍旧飘立于半空中,在那里故作出一副高深莫测却又装聋作哑的模样,十分淡然的说道:“哼,黄毛小丫头,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是在说什么。”

    “总之,我这个老道长今天来,才不会有你心目中所想的那些目的。”

    “而是受天命于此,特意来提醒你,此有天煞孤星临世,尔等行事务必小心!”

    这位臭老道儿说完,眼见九寒的指尖纠缠着那集抹极为凶残的煞气在手,当即他也不敢再多留,直接脚尖一踮,就分外不平的往外逃走。

    九寒跟秦骁一见,也并没打算去追。

    他们两人先是对看一眼,然后九寒在秦骁望向她的那双担忧眸中,说了一句,“先上车。”

    秦骁闻言,不禁动了动唇,这个时候倒也从自己方才的那些纷乱思绪中醒神。

    不过,尽管如此,看他那副样子,他飘远着眼神,似是极想要对九寒开口说些什么。

    但偏偏这时的九寒并没有留意到他,反而还先他一步,走上了车。

    而许家老爷子焦急忙慌地等在车上,这会儿,他好不容易一见九寒上车了,便在那里十分关切的开口问道:“哎哟,你们两个!刚才没什么事吧?”

    “那个人是谁?他的身上又怎么会有这等看似神奇的功夫?”

    许家老爷子的这一番问话,九寒除了对于前一个问题,点了点头,后面的话,她则根本就没心思去答。

    而等他们一行三人,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许家二爷的那处别院的时候,却只见原本用来装许影的那只木桶,竟不知什么时候被余振他们给一起挪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这时,余振正深吸口气,紧接着,又是一阵极为宽广的吐纳。

    他似是在那儿扎了马步,两手用力往前运气。

    再然后,他十指的指尖,十分用力的往许家二爷的肩骨前一搭,猛然一喝,道:“起!”

    顿时,秦骁和九寒他们只见余振手下此时所牢牢覆盖住的那人,正以一种腾空的形式,猛然从这不过方寸大小的浴桶里,破水而出!

    再然后,便是一阵热气升腾,迷离而又氤氲得彻底迷了站在一旁的祁谨言他们的眼。

    “还愣着干什么?丫头,快开始!”

    余振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竟已开始运起气,将盘着双腿,**着上身腾于半空的许家二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绕着转了一圈。

    另一边的九寒见状,则是微眯起了眼睛,动作迅速的运起体内内息,将许家二爷身上时不时震颤着所发出嗡鸣的金针用力一吸!

    等它们尽数从许家二爷的身上拔出之后,九寒便迅速让秦骁和昆山赶紧过来帮忙,搀扶着许家老爷子让他躺倒在院子里另一边的竹榻上。

    而等许家老爷子微微喘着气息,躺在那里就绪之后,九寒便也已经开始模样慎重的眯起眼睛为他扎起了针。

    九寒这一次下针的速度,比之早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旁人见了她此刻那般的手法,皆能感觉到的便是一阵阵从自己眼前所掠过的残影。

    “嗡!”

    龙凤金针在被施针者身上的阵法一成,它们便不自觉地再度发出一声欢快的嗡鸣。

    而这时的九寒,则已经彻底顾不上许家二爷那边,她此刻必须得抓紧时间,将许老爷子身上的母蛊给安抚住。

    渐渐地,随着九寒这一针针从体表内扎下去,许家老爷子则是紧紧地皱起了他的一双眉。

    这时,待得他们两边都稍稍静下来,此刻正站在一旁根本就不敢随意插手的祁谨言和昆山两人,这才有机会在这里瞪大了眼睛看。

    不过,他们两人之间,真要说瞪大眼睛这句话,到底还是放在昆山这人的身上更为合适一点。

    至于这时的祁谨言,他仍旧一身西装革履,但他面上那淡漠的眉眼之间,却是分外难掩此刻的疲惫。

    不过,很快的,他无声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将自己那开始有些变得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这时竟半声不响的彻底放在了许家二爷身上。

    他此刻凝神看他,除了对他那副看似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表示关心之外,则还有一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为他身上别样的魅力所吸引。

    而还不等他将这个人从头到尾的欢喜打量全,站在他身旁的昆山,却是突然动手扯了他胳膊一瞬。

    紧接着,他又赶忙向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快点看向许家老爷子那边。

    而这会儿,当祁谨言皱着眉头,一转过视线去便能发现凡是九寒此刻所下针的地方,便如同它们早先从二爷身上所看到的情景一样。

    “噗呲噗呲!”

    这样的声音,要是再剧烈一点,说不定叫旁人听着,真像是在烤肉。

    但此刻他们眼前所见到的情境,却并不是那令人觉得美妙的东西。

    这时的祁谨言和昆山稍稍睁大了眼睛,便只见伴随着这“噗呲”声后,所溢出来的乃是跟丝线一般细腻,却又还散发着阵阵恶臭的黑气。

    顿时,祁谨言皱眉,昆山后退几步捏起了鼻。

    而也是在这会儿,祁谨言的目光,才在许家二爷与许家老爷子之间来回打量了一阵。

    突然之间,他心里竟在这时涌起来一股念头。

    他觉得,他们许家的这两亲兄弟,眼下,看起来俨然已经不像是一对兄弟,反而倒还更像是一对父子。

    毕竟,且不说他们许家二爷的那张脸上,时至今日是如何的光滑玉润,就单单看,许家老爷子的那张脸,早已经是爬满了一圈又一圈的苍老皱纹。

    祁谨言的心底,这时在暗自做完他们这一对兄弟的比较之后,便不由得深凝着一双眸,重新将自己的视线放回了许家二爷的身上。

    这时,许家二爷已经被自始至终都不慌不乱的九寒再度接手。

    她唇一抿,眼神一定,引气至丹田,竟是十分轻盈的又将早先漂浮于半空的许家二爷控制着气息平缓的回到了浴桶之中。

    紧接着,九寒未待一旁的昆山和祁谨言二人反应过来,便开口对他们唤道:“赶紧的,将二公子从浴桶里擦干了身子扶起来,让他重新坐到轮椅上。”

    “同样的,你们再去另外一个人,再寻一把椅子过来,骁哥哥和师傅这个时候也赶紧把许爷爷搀起来,让他坐到那椅子上去。”

    几乎不用九寒在此刻更多言明,他们这些人便已经明白,眼下这是药浴和疏通经脉这一关已过,接下来,就应该是这最最重头的一码戏——镇蛊!

    既然此间早前都说了九寒和余振两个人,从他们这二人身上所判定出来的乃是子母蛊。

    那么,为了避免他们二人的蛊毒发作,而对其中任何一方有所影响,因此,在九寒施针时,除了至少要求他们两人都到场以外,则还需要九寒以自身灵气和内力做引,将其浑然正气与天地灵气,尽数依附于这龙凤金针之上,最后再在施针时对他们二人同时操作。

    这样的一番要求,可以说对为人医者十分之苛刻。

    这般几乎堪称大胆的尝试,若是此刻余振不在,九寒本身顶多也就只有六成把握。

    但这会儿若是有了余振这人在,那么早先镇蛊成功的可能性,则从这时已经无声的提高了两成。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接下来不再出半点意外的话,这样的重头戏,九寒他们师徒还是很有可能将之顺利完成的。

    但偏偏这个世界上,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眼看九寒这边这会儿正将体内灵气调度,艰难的游走在他们两个人的奇经八脉之间。

    还不待他们眼前的这两位许家人有任何反应,只见他们的头顶上在这时竟传来一阵十分突兀的桀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时隔这么多年,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许家这两个人的,怕是只有你这位余老头儿!”

    “啧啧啧,你那失散多年的师弟找到了么?你现在居然就敢这般大着胆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混了!”

    伴随着这紧追而来的臭老道儿的桀笑声响起,院子里的昆山和祁谨言两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在各人的心中拉起了戒备!

    眼下,还不等秦骁和祁谨言他们两人发话,昆山就十分愤怒的对着此刻正飘立于半空中,站在他们家屋顶瓦上的人,怒吼:“你是谁?”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此刻,正挺身飘立于半空的臭老道儿闻言整个人的眸光便是一厉。

    当即他便阴鹜着眼神,挥出一只长袖来,像是鬼布一般无限伸长,似是想要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抢先将昆山这颇为碍眼的人给直接劫走。

    顿时,祁谨言反应十分敏捷,他先是用手大力的将昆山往一旁的桂树那边狠狠一推!

    而昆山也紧抿着唇,在这刻十分为之配合的大步猛退!

    “刺啦!”

    伴随着这极其轻微的一声,此刻正飘立于半空中的那位老道儿当即便忍不了睁眸一怒。

    他顿时就伸长了脖子在那里怒吼:“好啊,你个死小子!你居然敢对我用枪!”

    “不过,算你聪明,这枪是消了音的。而你——不管射出多少发子弹,你也绝不可能打中我!”

    几乎是在他们眼前这位臭老道儿一发出这个命令之后,方才被祁谨言这人给一把推倒在桂树旁的昆山,也赶紧跟着下意识的摸出了他腰间的枪。

    而正是这时,原本正站在一旁帮忙的秦骁,此刻则是不知打哪儿蹿了出来,动作十分迅猛的直接压制住了他的手腕儿,把他手上的枪,击落在地,顺带还冷眉冷眼的出言警告他道:“不可!”

    偏生这会儿的昆山抬眸望着两眼沉冷的秦骁,几乎就跟撞了邪一样的不服气。

    这时的他眼见他们这些人已经打不过,脑子里再一联想到他们家二爷现在正是这多年来最为关键的时刻,当即便丝毫不顾秦骁这人的劝阻,赶紧两手屈指成哨,放在唇边用力一吹!

    一旁的祁谨言对此是有些不明其意,而站在另一边的秦骁则是眼神愠怒。

    不过,紧接着,很快站在院子里的祁谨言就已经能够明白了方才昆山用尽全力所吹出的那一声口哨究竟代表着什么。

    “唰唰唰唰!”

    他们这四周原本看似没人的院子里,突然之间仿若齐齐传来一阵振奋人心的颤动!

    那是什么?

    那些都是枪!

    顿时,祁谨言只觉得自己唇瓣间有一阵干涩。

    他不由得眯眸伸舌,面上看似十分淡定的把它舔了舔。

    但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却已经全部的灌输到了那些莫名出现的黑色枪孔和飘立于这半空之中的人身上。

    果然,在这之后的下一瞬,祁谨言只听得那人十分夸张的扯着一张脸,在那儿极为放肆的笑问:“哈哈哈哈哈!看来,我所料不错过去这么多年,你们京城许家竟然都还保存着这般令人恐怖的实力!”

    “若是让他们京城里的那些有心人看到了,便定然会说你们京城许家仍旧不死心!”

    “啧啧啧,我这老头儿眼看着可是还没出招呢,单是那些人贪权慕贵的作风,我仅仅这么一想,便已经十分深刻的觉得你们这京城许家,抑或者会和它有牵连的这一大批人,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今天,看来我还是辛苦了一次,先为你们来清理门庭!”

    那位臭老道儿一开口这样说,便在陡然之间阴鹜着脸,五指成爪,飞快的向下猛冲!

    登时,祁谨言和昆山两人脸色不由齐齐一变。

    然而,还不待他们反应,方才那些枪口,这个时候俨然已经无畏无惧的全部对上了臭老道儿的人!

    此刻正忙着在一旁扎针的九寒于倏然抬眸之间,亲眼见了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境,整个人的心绪,不由当即一乱,气息一变,险些还扎错了针。

    亏得这时她的身边还有余振对他猛喝,道:“丫头,切忌不可分心!”

    “你快点行针,这臭老道儿眼下就先交给我来对付!”

    余振刚把话一说完,这个时候便迫不得已的撤下了给九寒灌输内力的双手。

    而这时的他,俨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光彩满满,反倒是浑身的汗水,与满面的疲态,尽数显露于其间。

    “切莫要在这种时候向他开枪!”

    余振几乎是在刚一撤手的时候,就已经嚷开了嗓子对祁谨言和昆山他们喊道。

    听得余振的这样一声唤,顿时,昆山刚从地上慌忙间拾起来的那把枪,便再度的被他像个烫手山芋一般扔到了地上。

    同时,方才那些齐齐对准那位臭老道儿的黑漆漆的枪口,也不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撤走。

    于是,这时,似乎就剩下了他们几人之间和他的赤膊较量。

    这方面,俨然祁谨言不行。

    这些年,他们祁家早已弃军从商,整个人的身体素质,已经多年缺乏全方位的锻炼。

    而至于他本人,之所以会带一把枪在身上,也不过是因为怕遇到令他棘手的危险,短时间内会让他无法控制。

    因此,这下,他们这些院子里的人当中,看似能与之一搏的除了余振以外,便只剩下秦骁和昆山。

    昆山好歹做了他们许家二爷身边的这么多年警卫,身上还留着点儿他早些年所专程锻炼的拳脚功夫。

    而对于秦骁,他这人几乎是从七岁开始,就已经在部队里摸爬滚打。

    祁谨言认为,他们这群人之中这会儿有秦骁在,多多少少也能顶上一阵。

    倒是他几乎从来不曾想过,在他们这群凡人之中,面对这个妖道要用什么法术取胜。

    于是,在这院子里接下来的一幕中,祁谨言脸上的神情,可谓是相当怔愣。

    话说回来,自打余振一跃出去跟人过招之后,九寒这边运起灵气和内力来,渐渐地,便开始觉得吃力。

    当然了,这样的吃力,显而易见。

    本来他们平日里单是跟一个人扎针便能将自己弄得精疲力尽满头大汗,更何况,现在可是由她一个人在对他们两个人同时施展针法。

    不仅如此,她还得时不时地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她得试图让自己体内的灵力携带着那一股股暗色的浓黑之气,一点点的避开他们周身的奇经八脉,进而往他们各自身上阳气最盛的地方引。

    而九寒在这里引着引着,便不由得皱眉,发现了一些不对。

    猛地,她陡然睁眼,一伸手,几乎是在瞬间就紧扣住了许家二爷的手腕儿。

    而当她整个人离开了许家老爷子身边,往许家二爷身边走的时候,老人家本来紧握着的双手,这时竟一下跟咽气了的人一般,突然无力地耷拉下来。

    同时,许家老爷子也跟着睁眼,面色极为扭曲的痛吟了几声。

    不过,现在九寒已经顾不得许家老爷子那边的情况了。

    她此刻正沉着一双眼眸给许家二爷把了把脉,但紧接着,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迅速而又果断的,伸出两指,在骤然间,一连封住了他心脏周边的好几个大穴!

    倏然间,九寒竟再度闭眼,兀自在这时开始感受起天地灵气。

    紧接着,只见九寒深吸口气,丹田用力,聚起灵气,使之溢于自己指尖。

    顿时,九寒的指尖便有肉眼可见的一阵浓郁白雾漂浮于上面。

    而九寒凝神,等它在自己之间越聚越大之后,竟在口中念念有词一瞬,使之飞快运转,聚丝成球!

    “唰!”

    当九寒将那股用天地灵气所凝练起来的“球”,丝毫不落的灌输于许家二爷的心脏周边之后,登时,他便猛地一睁眼!

    较为之前的噬心剧痛,这一次,他则是更为鲜明地清晰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烈火焚心!

    当即,他便再也受不了的“啊啊啊啊!”接连大叫几声。

    在他这样近乎于疯狂挣扎的同时,这时飘立于半空上的那位老道也再度地喷出一口较为之前愈发浓黑的血。

    不过,他这时,却是“哈哈”大笑了一声,语调中带着一种极为猖狂的口气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余老头儿你们斗不过我!”

    “你们若是想真正的医治好许家的许影,我劝你们还不如趁早死心!”

    “他这辈子要不是靠着他兄长,反正他是活不了的!”

    “哈哈哈,殊不知你们越是铁了心的去给他治,则越会让他变得半死不活!”

    臭老道儿张口这话,无疑是除了是对着眼前正在跟他过招的余老头儿说的以外,便更是说给此刻正依然在那里忙于给许家二爷的九寒说的。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自知他再又生生吐了一口血之后,会对他们这些人打不过。

    于是,眼下他也只有这采用这种办法,来试图扰乱九寒的心神。

    然而,许是之前的九寒差点儿对他的招数上了当,这一回,竟是任凭那位臭老道儿在那里胡乱开口说,她愣是半分都不为所动。

    臭老道儿眼见着九寒没反应,当即便阴鹜下来了一双眼。

    恰逢此刻的余振已经抓紧时机,及时瞅准了他背后这时所暴露出来的一个漏洞,几乎是瞬间,想也不曾想的就用力给了他一掌!

    而在这一掌之后,这位臭老道儿终是再也不敌,又一次极为狼狈的落败逃走。

    等他一路匆忙跑回他的那破旧道观,这一天,竟已经是傍晚将至。

    不过今天待他回来的时候,倒是不曾想到,陈耀这人居然还十分固执的在这里死等。

    直到他亲眼见到他了,心里一直所提着的那口气,这时才总算放下心来。

    陈耀一见到他的身影,便赶忙出来迎上,说道:“道长!道长!你这下可算是回来了!”

    “信徒在这里恭候已久,方才你出去的那一趟,可是没发生什么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你一走,为什么我这眼皮就总跳着,甚至还一直感到不安呢?”

    臭老道儿这时正一边咬牙痛嘶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边则是在那里眯着眼睛,狠狠的瞪了他身旁的陈耀一眼。

    陈耀被这位道长的眼神,当即瞪得便是心神一跳。

    他不由张着个嘴,着急忙慌的问道:“道长,道长!你这一趟出去该不是咱们京城真发生什么事了吧?”

    眼下,被陈耀口中殷勤唤着的这位道长,眼见他把他侍奉得这么热烈,一时之间,也便不由得渐渐地收起了自己那满腹冷言冷语的话。

    他暗自思索一阵,则是特意寻了点比较折中的话来开口。

    他道:“我这出去一趟,不瞒你说,的确是发生了不少的事。”

    “哼,你难道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吗?我的后背受伤了!”

    “而这一掌可是被我一位曾多年不见的故友给打伤的。”

    陈耀站在一旁,耳朵里听着道长的唇边所冒出来的这几句不紧不慢地话,便不由得眉心一跳,心中再度感到了些许不安。

    而等道长最后一句话一出,陈耀这时几乎是险些连坐都不敢继续在这板凳上坐了。

    道长把这话说完,似乎又跟给人打趣一般的故意停顿,“哼,真要说起来,可能你还不知道。”

    “京城许家如今这几年虽然看着势弱,但其实人家瞒过你们耳目的事情可不少。”

    道长一开口,便不疾不徐的把他们京城许家院子里各个楼层,各个窗口有多少架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给陈耀这人说了。

    不过,当他把这些话一讲话,原本已经黯淡下来的瞳眸,这时却是已经闪烁起了一阵不可言说的精光。

    登时,陈耀只觉得自己方才所坐的那根板凳上有刺。

    他干脆直接站起来,在道长的身旁,慌慌张张地出口追问道:“道长方才所说当真如此?”

    臭老道儿闻言,几乎是恨不能立马抿唇皱眉给陈耀这人翻个白眼儿。

    不过,在这瞬间,他的心里,到底是挂念着的多年来,他们之间所谈成的合作。

    于是,即便是臭老道儿的心中尚且对此还有些不满,但他仍旧是在那里十分冷淡的答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何至于骗你?而且这件事,我可没必要骗你。”

    伴随着臭老道儿的话落,陈耀的那双眉,便不由皱得更紧了。

    只是这时,他尚且没能从他口中所转述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到事情的解决渠道。

    于是他也只能低头先向臭老道儿告辞,然后赶紧回他的陈家去,研究讨伐京城许家的办法去了。

    臭老道儿即使是已经在道观里歇了一会儿,但他这时仍旧不免一身狼狈的坐在那里。

    此刻,他先是对着陈耀的背影,讥笑着冷哼一声,紧接着,他便将自己手中的拂尘一甩,前往这道观里的密道里,准备通往另一边,欢畅的沐浴去了。

    与此同时,在余振和秦骁昆山他们联手击退那位臭老道儿后,九寒这边的诊治也快要接近了尾声。

    她黯了黯眸,在兀自稳固好许家二爷的心脉之后,便又赶忙过来兼顾许家老爷子这边。

    但到底她有些分身乏术,却正在她即将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余振再度出手助了她一把!

    他愣是一口气也没喘的,直接将许家二爷手上的经脉一握,暗自给他灌输了不少内力。

    片刻后,待得九寒从他们两人身上引渡好针法,最后一步所要做的,则是她和余振两人同时运起内力,将那些蛊毒之气彻底的将它驱赶至身体某处。

    九寒是想着,许家二爷的双腿已经不能再给他增加压力了。

    于是,她便将之封住于双臂之上。

    同样的,许家老爷子是整个人的身体机能都相对较之许家二爷要差了一些,她也就只能从头到尾每一点将其蛊毒之气均尽。

    如此,这样一来,他们这下才算是彻底的完成了许家二爷和许家老爷子身体上的蛊毒压制。

    只不过,有了方才九寒那样的引渡,看起来本就已经十分苍老的许家老爷子,这时则已经愈发的如同八十耄耋之人。

    可实际,他的年龄才不过年方古稀。

    紧跟着,随之而来的苍老之征便是许家老爷子连说话也开始说不清楚。

    看着这样的许家老爷子,许家二爷的心中几乎是堆满了浓浓的愧疚。

    即使是这时的九寒见了,这会儿也不禁心疼的跟着抿了抿嘴唇,转身对自己许爷爷,俯身过去,说了声“抱歉。”

    许家老爷子这时从方才的疼痛之中彻底的清醒过来,待他听了九寒这样开口的话,便不由得笑着眯了眯眸,轻轻感叹了声,“说什么呢?你们这群……傻孩子!”

    “这是我为了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为了我们京城许家心甘情愿的!”

    “只是这么些年来……你们若没有觉得,我们活成了一个拖累才好!”

    “至少有时候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我觉得自己稍稍的有那么点用处。”

    许家老爷子在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许家二爷,则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们院子里的人,等到这里的气氛再度静谧下来的时候,却是倏然间从这里听道:“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辈子……连累你了。”

    “你对我这天大的恩情,做弟弟的恐怕都只有下辈子当牛做马来报。”

    “这辈子,我只希望,你能把后面的日子,丁点不落的全部过好。”

    许家二爷在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带着一旁的九寒和祁谨言他们也跟着闪动了一下双眸。

    不过现在,他们两位许家的人可是刚扎完针,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恢复到如同早前。

    于是,九寒给了他们建议,让他们至少在这院子里静养半个月,方可才如同往日一样活动。

    只不过,眼看着他们许家两位主人的事情现在是解决了,但昆山这边却还是有问题要问。

    趁着这个空隙,昆山倒是找准了时机,及时开口问:“对了,余神医,方才来势汹汹的那个道人,是谁?他怎么也会认得你?还说了一番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当然,这其间最能让昆山为之关心的无疑是他们家二爷身上的蛊毒的事情。

    尽管他也明白那人口中的话,定然不能信,但他却多多少少对他口中的大放厥词有所影响。

    于是,他这才会在余振这里跟他渴求一个答案。

    然而,这一次,还不待余振出声,他们家二爷竟是在那里眯眸轻咳道:“昆山,你怎么能质问余神医这种话?”

    “比起你眼下好奇这个,我倒是更想知道你当时究竟是出自一种怎样的心思,来把我们京城许家的实力暴露于人前的?”

    昆山一听他们家二爷这话,平日里一张为主担忧的脸上,几乎是瞬时便被活活吓得跟死人脸一样的苍白。

    如果这是旧社会,昆山为证清白,当即就想给他们家二爷“噗通”一声给跪下了。

    但至于要说起当时的他怎么想的,那便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目的,哪怕是他们对那位臭老道儿打不过,无论如何,他今天也定然不会要让他们家二爷受到伤害!

    尤其是,这还是九寒替他们同时扎针,同时镇压蛊毒的最关键时期!

    而更重要的是,当时的他,脑子一抽,心里这样想,几乎也是毫不犹豫的就这样做了。

    等他再度反应过来的事后,却是眼睛匆匆一扫当下情景,就算是真的后悔,也已经是晚了。

    只不过对于方才昆山的那一番举动,站在一旁的余振见了,反倒还叹着气,摇了摇头,对他并没有过多责怪。

    他在那里向许家二爷出声解释道:“依我看,当时的情况,二爷,你真不应该怪他。”

    “毕竟,那个时候我们所面临的危险程度如此,再者便是很有可能当时昆山的心神,已经不受他本人控制。”

    昆山本人站在一旁听了余振这话,便不禁稍稍一愣。

    紧接着,他在那儿张唇纳闷道:“敢问余神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振听到他的反问,不禁转过眸来,轻抿着唇向他解释:“你方才不是问过我,这次我们所遇见的那个道长是谁?”

    “简单来说,我并不能非常确切的告诉你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很早就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成了名的妖道。”

    “而从他方才的那一系列反应上来看,当初你们许家二爷身上的蛊,不出意料应该就是他本人下的。”

    “因此,由我来看,他的旁门左道该是特别多。更何况,但凡是我们眼下在座,只要一旦进了他的眼里,那便是被他所了解得几乎十分透彻。”

    伴随着余振这话音一落,站在一旁一直抿唇不发的祁谨言,终是在这样的时刻,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同时,站在另一边的秦骁听到了他这一声细微的响动,不禁若有所感一般,向他抬眸看去一眼。

    而至于九寒这边,则是在深思熟虑了一阵后,对方才余振的话,十分肯定道:“二公子,昆山大哥,刚才我师傅所说的那些话,我敢在这里以人格保证,他绝对半句话都没说错。”

    “而且,我今天在给你们一起诊治时,直到最后施针的那一刻,才发现了一个极为古怪的地方。”

    九寒说着,便不自觉地抿了抿唇,顺带还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许家二爷。

    许影此刻端坐在轮椅上,在感受到她朝他投来的一阵视线之后,不禁下意识的一愣。

    他这个时候不得不偏眸看向她,然后动了动唇,皱眉问道:“到底是什么?”

    九寒这时在察觉出来了许影这边语气的迫切之后,便不由得长舒口气,紧接着,却是语调深沉的重重叹息一声道:“你的体内,可能还有一只蛊。”

    “而这只蛊它所侵蚀的乃是你心脏的位置。”

    “这样的蛊,古往今来,据我的了解,除了蛊中霸王,我以不做别的他想。”

    九寒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不自觉地沉了口气,最后落下三个字道:“金、蚕、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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