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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许家机关,京大医学

    “金蚕蛊?”

    此刻,正站在一旁的余振一听九寒这话便忍不住“嘶”了一声。

    接着,很快,他便皱眉出声:“若是许二爷的体内当真还有这个的存在,那可就真的棘手了。”

    “只不过,”余振刚一把话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再度反问一声,继续道:“这种蛊,据我所知至少有一百年未曾面世了。而丫头你又是如何得知?”

    “自然是约莫两年前的那一趟安镇之行,让我从一本古籍里,无意窥见过这种东西。”

    “只是这东西一旦入体,它便藏的很深。若不是方才我给二公子大胆试过将其蛊毒逼至胸骨,不然又缘何会无意触动金蚕蛊在他体内的发作。”

    这时,九寒已经把她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自己师傅。

    除此之外,她还在那里补充道:“金蚕蛊,嗜血而居。一经入人体脏腑,心脏,无疑便是它最好的去处。”

    待得九寒刚把这话一说完,一旁的昆山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在那儿开口问:“既然这玩意儿你们都说了这么狠,那敢问,它到底该如何才能祛除?”

    “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爷他就一辈子要把这种煎熬给一直承受下去吧?”

    “如今,他人生中最宝贵的那十数年已经废了,难道,他们那些人真的就这么狠心,哪怕是连一个晚年,也不愿我们家二爷安享吗?”

    昆山在说这话的时候,唯有许家二爷那稍稍的轮流转的目光,对他做出了些许回应。

    而至于一旁的祁谨言听得昆山这话,却是不禁怒从心起。

    他当即就在那儿冷笑,“昆山,要不是我看你陪在二爷身边这么多年,就你刚才那一番作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那个臭老道儿专程请过来的帮手呢。”

    “怎么?那时的你,是不是嫌这偌大的京城许家被人盯梢得还不够彻底?说不定我们二爷养精蓄锐这么多年才养出来的这样一批精锐,这个时候,竟全叫你废了!”

    昆山一听祁谨言这话,就忍不住皱眉。

    这时的他似是被他已经气笑了,当即便冷哼着同样讽刺道:“祁家大少爷,你说你一个外人,在这儿替我们许家人干着急做什么?”

    “就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怎么?难道还怀疑我昆山是内奸不成?”

    祁谨言方才那话明摆着是暗讽,但偏偏眼下经昆山这人开口这么一说,立即便把这所有事情给全都摊在明面上了。

    顿时,许家二爷闻言,不由得疲惫的闭了闭双眼。

    然后,他才在那里叹道:“好了,都不用说了。”

    “你们这二人嘴里所争辩的意思,我都已经全部听明白了。”

    许家二爷坐在轮椅上,似是察觉到了面前的秦骁和九寒他们朝他所投来的关切视线,不由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家所关心我的这些心意,我许某人今天就在这里先心领了。”

    “只不过,尽管如此,该说的话,我却还是得说在前头。”

    “昆山在我身边照顾多年,他永远不会是我许某人的敌人。而至于方才祁家大少爷的那么一说,在许某眼里看来,应是一时气话罢了。”

    “对了,未免你们也跟着误会。我许某人今天还得在此特意解释一句。”

    许家二爷刚把话说到这里便顿住了,众人只见他突然转眸唤了一声,“昆山!”

    紧接着,他们便只闻方才那阵哨声再度一响。

    而那齐刷刷地声音,也是再度大大方方的传进了众人的耳膜。

    余振尽管行走江湖多年,但就许家二爷这院子里的阵势,这么多年下来,他着实没怎么见过。

    于是,他疑惑之下,便不禁开口问出了声,“这是?”

    九寒他们这时再度听见了许家别院里各个窗口,突然伸出来的那一杆黑乎乎的枪支,先是下意识的心悸一阵,然后便默契的回过眸来,对此进行观望。

    许家二爷这个时候不出意料的见到了他们这一副或是惊讶或是好奇的样子,然后便淡定点头在那里答道:“这只是我这么多年来想方设法找了些机关能人,专门做成的一种机械臂。”

    “它听令启动,背后却是无人控制。”

    “再者,单就眼下你们所看到的这些东西来说,你们大可前去查看一下,它的枪管内均无一发子弹,只起震慑作用。”

    “而我当时之所以能有这般的奇思妙想,也不过就是为了企图能用些手段来拖延我最最逼不得已的那一天。但却不曾想,我藏得这般深的一个手段,竟还是被人给提前暴露了。”

    别看许家二爷眼下的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实则他内心里的波涛起伏,终归只有他一个人知。

    伴随着许家二爷这番话落之后,这处别院里,竟是不自觉地静默许久,半晌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而最后,终是许家老爷子不忍,他身为许家二爷的长兄,这个时候不得不站出来开口替他说了一句公道话:“老二啊,是我们许家拖累你了。”

    “要是当初没有我们,或者说……我们多听了你的话,早些远离京城,如今又哪能来这些事情发生呢?”

    “而且,就凭着你当年的惊才绝艳。咳咳……当初,不说该整个京城都是你的,但好歹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样惨兮兮的地步。”

    许家二爷此刻正清润着一张脸,端坐在轮椅上。

    他的眼眸幽深,让人难以看清,这时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时,他却是抿了抿唇,眼神动了动,道:“大哥,你错了。”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便永远也会改变不了。我们应该管它叫做命数。”

    “我本命该如此,又何以怨德?”

    不得不说,许家二爷的这番话,教人听起来是有些消极的。

    九寒站在一旁皱了皱眉,轻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还不等她把心底里的话酝酿出来,余振就已经率先走出来,打断了她的思绪,道:“咱们话说回来,这一次镇蛊,虽然看起来成功,但恐怕因着这金蚕蛊的存在,所管的效用,应该又要缩减些时限了。”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还请二爷你大胆的交给我们师徒。在未来的三个月内,我们集思广益定然能想出一种破解之术。”

    “当然了,在这之后,寒丫头要回一趟省,而我则会一直待在京城,随时随地的看顾两位。”

    在场的昆山和祁谨言,突然听了余振这样的保证,原本高高悬挂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的回落到了地上来。

    只不过,这时的九寒和秦骁他们在解决完了许家二爷这边的事宜,竟也没有多留,而是匆匆忙忙地赶往了京城许家,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省。

    九寒这次离开的时候,是秦骁把她送到了机场。

    临别时,秦骁这才皱眉告诉她,军部那边有事,要在这一两天赶往部队。

    九寒听了他这话,自然是对他好生叮嘱了一阵。

    而这回,九寒等飞机一落地,便总算是打从心底里长舒口气,恍然间竟感觉省的生活,于她来说,如同隔世。

    这天,九寒回到紫云岭的时候,已经是他们省一中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

    她一回来,自然就在第一时间给他们学校的校长打了电话销假。

    而这时,她在电话这端听着他们那位郑校长的声音,竟无缘无故的觉得他这话语里面夹带着一股喜庆。

    当然了,也正是这股喜庆,几乎快要冲淡了校长对他们学校学生这么长时间不及时返校的怒火。

    他跟九寒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声音愣是比跟他家里的长辈说话还要和蔼。

    只不过临到头的时候,这位对九寒嘘寒问暖个不停地郑校长,却是突然开口说起一件事道:“九寒同学,恕我打算先提前问你一句,这一转眼都快要高三了,自从你一直都稳坐我们省一中的状元宝座开始,不知你考虑过没有,今后的大学,准备是上京大,还是清大?”

    “亦或者是咱们国内其它的名牌大学?”

    九寒乍然间听到了他们校长问起她未来打算的这句话,不由得下意识的愣了那么一下。

    不过紧接着,九寒反应过来后,倒是轻抿着唇,沉默了一瞬。

    当然了,也正是她所沉默的这一瞬,郑校长的脑子里倏然间如同走马观花般闪现过许多片段。

    他不禁在那里暗自猜测,难道九寒这丫头,她身上的野心,连国内的一流大学都满足不了?

    人家若是一心的想要往国外发展怎么办?

    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身为一校之长,究竟应该是眼睁睁的看着本属于他们的人才流失呢,还是应该对这未来前途无比光明的学生规劝,让她放弃掉世界级的顶尖大学?

    郑校长转念之间一想到这里,竟是也不禁跟着沉默起来。

    然而,正当他心慌慌的这一阵,却是不料,九寒的声音竟再度在电话那端响了起来。

    她对他似是斩钉截铁版开口说道:“郑校长,刚才你所问的这个问题,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我决定上京城的京大。”

    “那里有不输于国外的顶尖医学部。”

    “我打算以后学医,因此,以后准备报考那里去进行深造。”

    几乎是在九寒这句话落的一瞬间,郑校长就目光烦躁的抽了一口烟,然后默默在心里“哦”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不过就是京大的医学部嘛?看起来也没什么太难考的。

    然而,正当他这样想了的下一瞬,他几乎一下子就从他缩短坐着的那张椅子上跳起来。

    他这时的语气里几乎是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惊喜说道:“九寒同学?我刚才应该没听错吧?”

    “你所说的是京大医学部,而不是国外的哪所大学?”

    九寒在电话这端,似乎已经从自己的脑海里想象出了他们学校的那位校长这个时候惊讶成了一副什么样子,便不由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然后才抿唇肯定道:“嗯,对,校长,你没有听错。”

    这边的郑校长,一听九寒那边的确认,心里原本沉积着的那口气,总算是让他得以长舒一阵。

    这时,他不由得眯眼笑着,在电话里再好生交代了九寒几句。

    而至于九寒这边则是不厌其烦的听着校长在那边的啰嗦。

    不过,她倒是在打了这样的一通电话之后,竟也算是误打误撞的明确下来了未来她所要发展的目标。

    因此,九寒不禁同样欣喜。

    倒是他们家里的父母一时见了九寒这副样子,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这时的他们对此倒也没多在意,只在这儿一个劲儿地忙活着在厅堂里张罗九寒和江家奶奶他们所喜欢吃的饭菜。

    这段时间,自打九寒从京城里回来了之后,除了每天需要坚持的修炼和课业之外,其余时间,她便一心扎在研究她那时从安镇里所带回来的那本古籍之上。

    她先是将其匆匆浏览了一遍,只觉得这书中某些地方,竟莫名的和她脑海里的《丹心铁卷》的部分记载相似。

    但若是对此深深地追根究底,九寒倒是头一次的觉得《丹心铁卷》上面对于巫术和蛊毒这一类的记载,过于片面了些。

    它的字词段落间,反倒是更着重于描绘身中蛊毒或是巫术的那一种痛苦的发作期,而对于它的治疗手段,这上面仅仅只有零星的只言片语。

    “南疆有蛊,名为阴蛇蛊,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上吐下泻,重则肚胀、减食、面红。”

    “蛊成人形时,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会有如同万蚁焚心般绞痛,其夜间更甚,内外交攻。”

    九寒手上拿着这本古籍,刚刚翻开扉页,所见到的便是这般阴冷嗜血的记载。

    没来由的,九寒感觉到自己浑身开始泛冷。

    而她在不自觉地运起体内灵气相互抵抗一阵之后,这才总算略有好转。

    待她沉寂着双眼,再度往后将其一翻,则不出所料的,恰好看到了如今她正急需的那一页!

    “金蚕蛊——不畏火枪,且以金银器转嫁。会使人胸腹绞痛,肿胀如翁!最后一次发作是,会让人七窍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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