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北接到消息的时候，半晌无话。
肖扬恰好在场，开着他的骚包帕加尼就一路狂飙到了医院。
这个时候，他不放心凌夜北一个人。
叮叮叮——
肖扬的手机不厌其烦地响动，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肖扬觉得很头疼。
凌夜北坐在副驾驶上，“怎么不接电话？”
肖扬笑了笑，“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陈九已经派人在医院的的地下停车场等候，凌夜北和肖扬很快到达了案发现场。
陈十和凌晨曦一起不见了。
“夜少，现在已经封锁了全院，您是否需要一一审问。”
肖扬递了个眼神给陈九，陈九默默退下了。
凌夜北望着空空如也的病房，想象着凌晨曦在这里一个人伤心落寞的样子，心就揪成了一团。
“夜北，你要冷静一点，冲动是魔鬼。”肖扬看到凌夜北额上青筋爆出，有种隐藏的能量正在酝酿，随时都会迸发而出。
凌夜北的眼眶都红了。
“扬子，丫头前几天才告诉我，她要变得强大，她希望我可以好好培养她，最近她都在努力的学习，为什么就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我应该陪着她来的，我以为陈九陪在她身边，她不会出事的。那是陈九啊，是可以在A市独当一面的陈九啊，是那些人来了吗？他们还是找到了丫头，他们不会放过她的，怎么办？”
凌夜北伟岸的身躯渐渐滑倒地面，他蹲着，抱住自己，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那些人，是他们的噩梦啊！
“夜北，你不要自己吓自己，那些人已经平静很久了，不会忽然出现的。”这些话说出口，肖扬自己都不相信。
“扬子，我很清醒，他们最善于做的事就是蛰伏，一旦时机成熟，就会出手，是我…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夜北，男儿有泪不轻弹。”
凌夜北冷笑，“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站了起来，尽管内心有源源不断的悔恨涌出，他能够伤心的时间也只有这么一点。
也只能有这么一点。
凌夜北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去救丫头。时间就是金钱，不能自乱阵脚。
莫非言很快收到消息，凌夜北的电话响个不停。
他实在没有心思接电话，顺手将手机丢给了肖扬。
肖扬将这边的情况简单告诉了莫非言，莫非言按住眉心，望着办公室挂着的泼墨山水画，半晌无语。
“扬子，记住我的话，跟在夜北身边，寸步不离。”
“非言，我会跟着夜北的，不会让他做傻事。”
“很奇怪，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我们上次在绯夜故意称晨曦‘嫂子’的视频已经散布出去了，道上的人应该很清楚，不会在这风口浪尖犯事儿，多半…是那些人，只有他们才有与暗夜决一生死的心。”
肖扬的心一紧，“怎么办？夜北也怀疑是那些人。”
“别慌，暗夜怕过谁吗？”
虽然在安慰肖扬，莫非言的手却也是攥得死死的，紫砂壶里的水已经溢出，他却仍不自知。
“扬子，保持联系，记住，寸步不离凌夜北。”
肖扬挂断电话，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离了。
兜里自己的手机又开始响动。
他不耐烦地滑屏接听，“喂，你不要打电话过来了，本少有要事，没时间理你。”
嘟嘟嘟——
梁可听到盲音，眼泪落下，花了妆容。
从以前到现在，肖扬还是这样，在兄弟面前，女人不值一提，随时可弃。
……
凌夜北很快就发现了病房的玻璃被人做了手脚。
站在走廊里，透过玻璃看到的仍旧是一派祥和。
陈十躺在病床上，床边的板凳空着，那是凌晨曦先前坐过的地方。
凌夜北一拳打破了玻璃，幻想消除。
他吩咐科研人员将玻璃碎屑带下去研究。
“陈九，让院长来见我。还有，联系林晚，让她回来，现在只能相信她了。”
“是，夜少，我……”
“闭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以营救夫人和陈十为重。”
陈九点头。
……
院长办公室。
凌夜北开门见山，“配合本王的人，排查所有员工的档案。”
“夜少，这是不符合规定的。”
“规定？”凌夜北捻灭了烟蒂。
“在这里你还敢和本王谈规定。本王的人在你的医院消失了，就算用你全院人的命来还都不解气。”
“夜少，我们是法治国家。”
“院长，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等到我暗夜将你告上法庭，你这辈子都无法翻身。”
“夜少，若牺牲我一人，能保全整个医院，我是愿意的。”
凌夜北眯了眯眼，“倒是个有医德的。”
院长呼出一口气，他向来接触的都是学究们，头一次与凌夜北这种人物“拔刀相向”，他的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林晚认识吗？”
“那是我们医院的特邀教授。”
“那是本王的私人医生。”
院长：……
“夜少，我们会尽全力找回病人，您不要着急，不要…犯法。”
凌夜北大笑，那猩红的眼眶就像有了活力一般，一副随时都会凸出来的感觉。
“叶老，晚辈尊重您，不愿为难您，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听我的，否则你和你家人的平安，本王一概不管。”
“你威胁我？”
凌夜北心想：凌老果然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若不是看在他有一番气节，他定不会轻饶。这样的安排对凌老才是最好的，有我的人保护，想必对方不敢拿他怎么样，可若是凌老不配合，只怕出了这栋楼，凌老就会一命呜呼。我这样为他着想，他却不理解，还误会我。哎——，无碍无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该做的我还是会做的。现在这番谈话只不过是先礼后兵，凌老能配合那最好，若是不能配合，自然也要武力镇压。
叩叩叩——
“夜少，陈翊峰在门口等您。”
凌夜北蹙眉，鹰眸锁住叶老，“叶老，林晚您认识，那么您应该知道林医生是心高气傲的人，若不是她心甘情愿，本王就算重利相许，她也是不会答应做本王的私人医生，既然她愿意跟着我，那么本王的人品您应该可以相信了。事情结束之前，我的人会昼夜不停地保护你，希望叶老不要逃跑，自寻死路。”
院长叹了口气，终是答应了。
小林相信的人他是愿意相信的。
再者，在强权面前，由得了他说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