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凌夜北轻柔地抱起趴在书桌上睡着的凌晨曦，驱车回家。
他发现丫头挑的都是和中文有关的书，看来这姑娘的梦想还真是从一而终啊！
肖扬则带着莫非言去了绯夜休息。
……
一连几日，凌夜北都将凌晨曦带在身边。
他非常地忙，有时候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可碍着还有个小女人在书房，他在忙也要抽出片刻带这丫头吃饭。
凌晨曦很乖，她就是借用凌夜北的书房学习，没要事不会打扰凌夜北。
对此，凌夜北很欣慰。
“丫头，有什么不懂的就圈下来，出来问我，没关系的，求夫人打扰。”
凌晨曦塞了一勺饭到嘴里，双腮鼓囊囊的，“我很聪明的，有什么不懂的查一下资料就行了，你这里的藏书比我们学校还要齐全。”
凌夜北失笑，“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小心呛着。我这里的书大多是和商业相关的，中文类的书籍比较少，你需要什么书就列个书单交给陈九，让他去买。”
“好的呀！你都不知道好文献有多难求，上学的时候，那些珍贵的文献都不允许外借，还有好多只借给教授，根本就不对学生开放。”
凌夜北心神微动，“丫头，你还想回西大继续上学吗？之前发生了太多事，耽误了你。”
凌晨曦想了想，“暂时不用吧，我想自己学习试试看，实在跟不上我再回学校吧。”
她已经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她害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上次差点砸断腿的阴影还留在她心中。
她很享受现在这样自由的生活。
凌夜北是个提倡民主的男人，他支持凌晨曦的决定。
轻啜了一口汤，凌晨曦眨巴眨巴眼睛，“夜少，陈十呢？”
凌夜北心里一紧，“小十出去办事了。”
“你骗人，你说过再也不会骗我的。”
凌夜北叹气，抽了张纸替凌晨曦擦了擦嘴角的汤汁。
“丫头，小十在医院，他需要静养，等他好了就会回来了。”
“我想去看他。”
“不行。”
“夜少，小十对我们那么好，他住院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不然显得我太没有良心了。”
“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
“凌晨曦！”
“哎呀，好吧。陈九有次在走廊打电话，我听到了。”
“憋了这么久才问，有点长进了。”
凌晨曦继续眨巴眨巴眼睛，“你忙你的，让陈九陪我去看看，好吗？”
凌夜北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
医院，VIP楼层，加护病房。
凌晨曦看到陈十的一瞬间，眼睛就红了。
陈九有些手足无措，“少夫人，您别哭啊！”
凌晨曦摆了摆手，“陈九，你去忙吧，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你告诉夜少，他晚上忙完了来接我就行。”
“少夫人，我还是陪着你吧。”
凌晨曦没有再争论些什么，她问医生，“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点头，带着凌晨曦去换了一身无菌服。
凌晨曦走近，陈十苍白得不得了。
她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医生，小十怎么了？”
“少夫人，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您不用太担心。”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陈十特助太累了。”
“医生，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受伤的吗？”
医生拧眉，他是暗夜的人，有些内幕他是清楚的，但…能不能告诉凌晨曦呢？
似是看出了医生的疑虑，凌晨曦耸了耸鼻子，“我是夜王夫人，夜王不在，你们都要听我的。”
软软糯糯的声音，夹着着鼻音，很容易让男人妥协。
医生含含糊糊告诉凌晨曦，“陈十特助是被暗杀了。”
“什么？”
哪怕凌晨曦做了完全的心里预设，却还是忍不住惊讶。
暗杀？
这种在电影里才有的情节为何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这是A市啊！
她还记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呢！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说好的法治呢？
“为什么会暗杀陈十？”凌晨曦压下心中的波澜，尽量平静地发问。
“少夫人，抱歉，我只是个医生，有些事情，您直接问夜少可能更好。”
凌晨曦深呼吸，“你们，不对，他们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吗？”
“倒也不是经常。”
凌晨曦刚刚松了一口气，医生又神补刀。
“就是隔三差五有那么一次吧。”
凌晨曦绝倒。
若不是她的手攥住了床边的护栏，她一定会踉跄滑倒。
“医生，你去忙吧，我想再和陈十说说话。”
“好的，少夫人，有任何需要就按一下这个红色的按钮。”
凌晨曦瞅了眼红色警示灯的位置，点了点头。
她不敢去摸陈十的手，生怕自己的举动会给他带来灭顶的伤害。
凌晨曦望着一旁的心电监护仪，起伏的波浪预示着生命仍在继续。
凌晨曦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小十，你一定要好起来，欠你的，我们都还没有还，以后你还是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凌晨曦平复了一下心情，就起身了。
她深深望了一眼陈十。
“小十，加油！”
砰——
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脖子。
眼前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凌晨曦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之后就是长久的黑暗。
完了，又要让大叔担心了。
……
陈九一直站在门外，透过窗户能够清晰地看到病房里的情形。
凌晨曦仍坐在板凳上，低着脑袋，侧颜看着就有些落寞。
嗡嗡嗡——
“喂，夜少…对，还在医院…行，马上就带少夫人回来…好的，我一定保证少夫人的安全。”
陈九招了招手，让医生去将凌晨曦带出来。
他没有穿无菌服，始终是不方便的。
电话里没有说得很清楚，但陈九知道夜少一定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陈九盯着病房里的两个人。
医生很快进去，拍了拍凌晨曦的肩膀吗，“少夫人，出去透透气吧。”
陈九只能看到医生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也是为了保证病人的睡眠质量。
凌晨曦还是耷拉着脑袋，一副伤心地不能自抑的模样。
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医生身上。
加护病房里。
异变发生在一瞬之间。
忽然…
凌晨曦抬起脚，双腿灵活地一个回旋踢，医生一下不防，倒地不醒。
女人勾了勾唇角，脱下外套，利落地从密道离开。
而这一切在陈九的眼里都是很平和的。
他看到凌晨曦抓着医生的手，虚弱地向外走。
陈九等在门口。
半晌无人出来。
他摸了摸腰间藏着的枪，常年的警惕性让他浑身紧绷了起来。
他猫在门边，叩门。
“少夫人？”
他的音量陡然加高，“少夫人？您在里面吗？”
“来人啊！出事了。”
一阵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