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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手撑着膝盖,嘴里“呼呼”喘着粗气,看着脚下那一路缠着跟过来的东西,虽然脑门还在冒着热汗,但心里却是放宽松了,至少,命保住了。

    Tmd,虚惊一场,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疼的看一眼流血不止的大拇指,指甲已经破了,一小块儿往外翘着,汨汨鲜血流出。

    似是之前的疼痛被储藏了一般,在这一刻完全被释放,痛到骨子里去了。

    我扯下缠在脚上的“布匹”,然后缩着脚用嘴对着轻轻吹,带着点点轻风拂过带着微凉的感觉,不过,痛,终究是痛,吹不走的。

    令哥这时才看到我的脚在流血,很是吃惊,“天啊,你怎么搞得?”

    “踢到石头了,哎哟~”

    令哥一把扯下脚上的“布匹”扭动身体坐过来心疼的看着,显出焦虑之色,问道“痛不痛的很啊?”

    问罢之后令哥也觉得真的是白问,指甲破了都在流血了怎么会不痛,我没好气的白一眼他道“日麻你说痛不痛啊?”

    “那现在怎么办嘛?”令哥焦虑说罢,“你先把脚抬起,我给你把这些蛇皮弄下来。”

    缠绕在我们脚上的是一条巨大的蛇皮,在地上被拖得老长老长的,颜色呈灰色,但是已经发白,显然这蛇皮已经褪下很长时间了!

    蛇皮上的鳞片都还依稀可见,只是已经变得脆弱不堪了,轻轻一掰就断裂,而且这蛇皮的厚度也要厚很多,只是因为时间关系而变脆了。

    虽然它在洞子里已经被那些石头弄破或者弄断了很多,但现在依然还有四五米长。

    即便不完整,那也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长的蛇皮,缠绕在脚上的那部分已经紧紧的勒在一起了,拖在地上的部分卷曲着鼓起拉长,怪不得令哥在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误认成了蛇,光是那蛇皮,就能吓得人浑身一颤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要得”,我说着用手托住脚,令哥轻轻地将缠在我腿肚子上的蛇皮从腿肚子上扯下,然后对着我脚上的伤口轻轻吹气。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感动,真心的兄弟就是不一样,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我心有余悸的说着“狗日的,刚才把我吓惨了,鞋子都跑掉了,那些石头把我的脚顶得好痛啊!”

    “鞋子都跑掉了啊?”令哥这才注意到我另一只脚没了鞋子,不禁又想笑,最终还是郁闷道“慢点跑嘛,惊惊慌慌的。”

    “你跑得比我还快好不?”

    令哥顿时无语了,郁闷道“那你要不要去把鞋子拿回来嘛?”

    “算了,打死我也不去了!”我咽着口水连连摆手,虽然明白了刚才的事情是在自己吓自己,那洞子里可能什么都没有,但光是那种恐惧感就已经在我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了。

    看着地上那巨大的蛇皮,料想我之前肯定也是被这个东西绊倒的,后来,我和令哥也是滚到这东西上面去的,怪不得感觉像是掉到了柔软的包谷壳叶子上面而没被摔得更惨,起因是因为它,结果因是因为它,想到自己在蛇皮里打了个滚儿,顿时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要是这蜕皮的蛇还活着的话,我和令哥呆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想罢我连忙对着令哥说道,“令哥,我们快点回去哟,莫在这里逗留了,光是这条蛇皮都差点把我吓个半死了!要是过哈儿还跑出蜕皮的那条蛇的话,我们两个莫想活着离开了!”

    令哥闻言连连点头,“要得!”

    他说着将我扶起来,我努力站起来将受伤的那只脚的脚尖翘起,脚后跟着地,手拉着他的胳膊,说道“走嘛,搞快点儿!”

    说着忍痛向前走出一步,痛得我龇牙咧嘴,令哥拉住我道“你这样啷个儿走嘛,来,我背你嘛!”

    令哥说着蹲下腰来,双手在身后做出勾手状,虽说是好兄弟,但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在我踌躇的时候,令哥催促道“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

    “好嘛,我有点重哈”,我趴上令哥的背说道。

    “日麻我还不晓得你重啊”,令哥运气丹田起身说道。

    在令哥的背上,我感觉到了兄弟的定义,患难之时见真情。

    令哥刚走出两步瞬间就憋红了脸,两鬓流着老长的汗水,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要不我下来自己走嘛。”

    “日麻屁话多!”说罢令哥双手勾着我的腿使劲儿往上托一托,而后坚定地迈步出去,这场面瞬间让我感动,要是我是个女人的话,我肯定就以身相许了。

    趴在令哥背上,我回过头看一眼“逃出生天”的地方,黑乎乎的洞口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那长长的蛇皮暴晒在烈日之下,而就在我想要转头的时候,我猛然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在蛇皮后面,离洞口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块似是布的东西,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在我们进洞的时候没有那个东西,不然以我的贼眼怎么会放过。

    我瞅着好奇,不禁将它与蛇皮对比,想确定是不是那上面掉下来的,在确定绝对不是蛇皮之后,忙拍拍令哥的肩膀道“令哥,你看啊,那里是什么?”

    令哥停下来缓一口气,却是说道“哎呀,管那么多啊,我们快点走!”

    “不是啊,你看嘛,真的有东西啊,来的时候都没看到。”

    “哪儿啊?”令哥回头看罢说道。

    “就是那个蛇皮后面”,我指着那东西说道。

    令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个东西,“蛇皮哟?有什么好看的。”

    “蛇皮是灰色的,你在看那个东西呀,是土黄色的,看上去比蛇皮也要厚得多嘛!”

    令哥经我一提醒,看罢点头道“那我也不晓得是什么,我们还是先回去嘛!”

    我十分好奇想看一看,但想到令哥此刻还背着猪一样沉的我,心里不禁两相为难。

    “那你等哈,我去看哈那是什么东西嘛!”令哥说着将我放下来,而后走到拿东西面前。

    如今想来,如果不是当时我的一时好奇,也许就不会产生出后来众多的离奇事件,但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我的一时好奇,也许,一个沉寂数千年的秘密将永远被封存!

    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件事,才让我逐渐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妖,什么又是真正的巫!

    令哥怀着忐忑的心情从蛇皮边走过,那样子似是生怕它会马上变成一条蛇一样,两眼直盯着,也真算是为难他了!

    而后令哥走近看着那东西,却又不敢伸手去拿,而后对着我说道“晓不得这个是什么?”

    “你拿过来我看哈啊”,我说道。

    令哥顿时心里一紧,想要表达自己不敢的意思,却又感觉表达这个意思很丢脸,我看出他的顾虑,说道“你在旁边折一根树枝把它挑过来我看哈嘛!”

    令哥一阵头大,却还是照做了,我看着他极不情愿的用树枝去挑那东西,挑了好几次才成功,我断定那应该是一块布帛,因为它软软的被挑着,这只有布帛才能行的,它大概有二十厘米见方,不过边缘破破烂烂的,整个布面还沾满了灰尘。

    路过蛇皮旁边时,令哥再次警惕的看着它,也没放松对树枝上那布匹的注意,似是这两个东西是有生命会随时觉醒一般,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怕,因为人怕这些邪乎的东西本来就是天性,换做是我,也一样的。

    而就在这时,我猛然感觉到脚下微微一阵颤抖,转而变得强烈起来,似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破壳而出一般!

    我顿时心里大惊,而令哥被这突然的一吓惊得魂不附体,脸色大变,慌乱间将手中的树枝一扔朝着我跑来!

    不会是什么怪东西妖出山了吧?难道是蜕皮的大蛇?如此一想,我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联想到之前的重重,心里猛然一沉,一股巨大的恐惧在心里蒸腾而起。

    令哥满脸惊惧的向我奔来,而此刻脚下的颤抖却越来越激烈,我的心瞬间再次悬到了半空,之前那种在黑暗中感觉仿佛有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再次回来了。

    我依然踮着脚后跟,大拇指上的血已有部分结痂,看着令哥那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颤抖,我惊惧的想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要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