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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阳火有个界限,低过这个界限就会看到鬼,从小到大我的阳火一直都挺高,所以见过这种事我也只是听说。

    但这次,随着我对阳气和真阳涎的过度使用,两肩上的阳火已经所剩无几,周身疲软,那一团团鬼火从远处飘来,我看到了鬼火之中那一张张扭曲的脸,在绿光的映衬下,直吓得我毛骨悚然!

    它们张大着嘴巴似是在咆哮着,但空中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那一张张脸在鬼火里摇晃着,我被吓得一脸惨白,双手分别紧紧抓着灿娃和令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鬼魂,在鬼火中只看到头,没有身体,我看得头皮发麻连忙把脸别过来,说道“遭了,我阳火低了,看得到鬼了!”

    令哥和灿娃一听,本来就吓坏的脸再次白了几分,之前十几团鬼火我们三人对付就吃力了,现在来这么多鬼火,就算把舌头咬烂也没那么多真阳涎可吐。

    目前的形式,可谓是危急万分,我被吓得已经念不出“阿弥陀佛”了,要是有那个姑娘在此刻救了我的话,我一定以身相许(凤姐除外)!

    我虽然心里知道是不能看鬼魂的,但情况危急,我又总是忍不住转过头去,在看到那一张张鬼脸的时候再次被吓得头皮发麻。

    “怎么办?”连灿娃都在着急了。

    令哥额头上汗珠直冒,抠着脑袋道“要不我们像电影里面那样,用血画个太极图,死马当成活马医?”

    事到如今,有一线希望就不错了,灿娃听罢也深表赞同,至于我,能不死在这里,让我吃翔都愿意。

    “我画圆,你画‘S’”,灿娃说罢从地上拿起两个啤酒瓶,用力一个对碰,“嘭”一声玻璃炸响,而后灿娃用那锋利的玻璃在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灿娃声都没吭一下,汨汨鲜血顿时往外冒出,他围绕着我画出一个可以容纳三人坐着的圆圈,而后令哥用玻璃划出一道口子滴出一个“S”,就在我诧异着那两个点怎么没弄的时候,灿娃问道“舌头上还有血没有?”

    我嘴里正好包着一小半口,忙点点头,令哥说道“快点儿画那两个点。”

    晕,原来这活儿是留给我的,我也知道事态紧急,忙用真阳涎吐出两个点,此刻,真阳涎真的一点儿也没有了,我只感觉到舌尖发麻,还带着刺痛,脑袋阵阵发晕,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我铁定倒地睡他一觉再说。

    画这太极图我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有没有用心里完全没底,看着那数不清的鬼火像绿灯笼一样飘过来,在心里浮现出来更多的是绝望。

    之前隔得太远,看着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但现在鬼火完全飘近了,放眼望去,只觉得整个天空都被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看得我头皮发炸,大气不敢出。

    我们三人紧紧相坐,看着逼近的鬼火,一时思绪翻腾,想着在外打工的父母还有抚养我长大的爷爷奶奶,我还没尽一点儿孝道就要撒手而去了,心里很是悲凉,泪水自然就冒上来了,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我问道“令哥,灿娃,要是我们死了怎么办?”

    令哥摇着头道“不得”,但他那无比恐惧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只是在故作坚强。

    灿娃拉紧我们的手,声音发颤道“要是我们死了,下辈子还做兄弟!”

    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我竟然还被感动了,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下来,黑夜中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也不知他们流泪了没有,但我的双手被他们紧紧地抓着,有一种温暖叫做兄弟,有一种感动叫做一起死!

    万千鬼火从天而降,向我们包围而来,在这一刻,我竟然心里生出一种不怕死的勇气来,绿色的光亮从天上汇聚下来,将我们四周映出一个轮廓,我也看到了眼角挂着泪花的令哥和灿娃。

    地上的太极图我们完全没做指望了,本来我们就不懂玄学,所以此刻我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狗日的,死就死吧!我在心里暗骂一句,紧紧抓着两人,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出最后一滴泪,在心里默默说着:所有爱我的人,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还有章琼,你一定要幸福…….

    而就在这时,我却忽然感觉到浑身一震,只感觉刹那间身体里充满了能量,那股能量在我身体里汹涌的四处乱窜,将我紧闭的眼睛都给撑得睁开了!

    睁开双眼,看见四周已经被无穷无尽的鬼火包围了,此刻根本看不到那些鬼脸了,难道我的阳火上升了?

    绿色的光亮在将我们三人罩住,鬼火离我们已经不超过两米远了,它们还在向着我们飘来,看来地上的太极图根本就没起作用!

    而我顿时只觉浑全身洋溢着一股凶猛的阳刚之气,情不自禁的双拳紧握,感觉浑身都被一股浩瀚的能量缩充斥着,将我的身体胀得鼓鼓的,一种想要肆意发泄的冲动在敲击着大脑的神经,在这万千鬼火面前,心里生出一种无所畏惧的豪情,我握紧拳头,一声呐喊“啊——”,伴随着这一声喊叫,双拳奋力向天一冲,在猛然一瞬间,只觉得双肩热得滚烫!

    恍惚间,只见无数道淡蓝色的光芒从我身体里四溢而出,宛如匹练一般伸展开来,被触碰到的那些鬼火摧枯拉朽一般瞬间消失了,天空里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鬼火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忽然之间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此刻双肩上传来热辣辣的滚烫,刚才这股能量不知将阳火提升到了什么阶段,反正肯定是突破了极限,我嘴里叫着“哎哟哎哟”,双手练练抚摸着双肩,那种感觉真的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像是掉了一层皮一样的痛,其实是灵魂被阳火烧伤了。

    令哥和灿娃被我这一声呼喝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吓得连忙睁开眼睛,却是瞪大着眼睛盯着我,而后看到天空里零散的鬼火,它们完全被震惊了,根本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痛得缩到地上,双手不住的抚摸双肩,但这痛的根源是灵魂,就算我泡在冰水里面也会照样痛,那感觉真的像有两块烧红的炭贴在肩上,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瞬间蔓延全身。

    令哥和灿娃梁满跑过来将我一把扶起,问我怎么了,我痛得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痛得眼泪咋眼眶里打转,他们两人见我忽然之间变成这般状态,既感到疑惑又感到焦急,见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扶着我坐下,然后忌惮的看着在天上飘荡着却不敢靠近的鬼火。

    “mLGB,烫死我了!”我揉着肩膀痛苦的骂着一句,灿娃掀开我的肩膀,却见毫无所伤,不解的问道“没得事啊,哪里烫了?”

    我心里痛得发毛,对灿娃嚷一句,“你晓得个卵啊,不是烫的身上,阳火把老子魂烫了!”

    灿娃被我一骂也不在意,问道“那怎么办?”

    我不加思索道“先回去,这里呆不得了,回去还有一线希望活着!”

    “要得,还是回去,灿娃你开车过细点儿哈!”令哥脸色凝重的看灿娃一眼说道。

    感觉整个双肩就像是被插着两把尖刀一样,就在我在痛苦里挣扎的时候,天边再次冒出来无数萤火虫一般的光点,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再次急了起来,冲着灿娃大喊道“灿娃,快点儿,我们开车回切!鬼火又来了!”

    灿娃回头也看见了这一切,吓得他几乎脚下一软,连忙朝着不远处的车跑去。

    令哥回头看一眼,脸色阴沉着忙一把将我扶起,问道“走不走得?”

    我强忍着疼痛迈着步子大声道“莫啰嗦了,快点儿走!”

    前方传来“轰隆隆”声,灿娃已经打燃了三轮车,一道亮烈的白光照射而出,灿娃调转方向之后将车龙头扭向我们,大声呼喊着“快点儿!”

    迎着雪白而刺眼的光亮,令哥扶着我向前奔去,我依旧痛得缩着肩膀,步子也迈不大,令哥最后索性一把将我抱起。

    那些鬼火在碰到灯光后连连闪开,但依然从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向着我们飘来。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上车了,灿娃早就等不及了,没等我抓稳便是一股油门儿一拧,三轮车狂啸而出,还好令哥一把将我扶住,不过这等危急时刻我也不会去责怪灿娃。

    三轮车在山路上颠簸着奔跑,我们身后一片绿幽幽的鬼火紧追不舍,冰冷的山风吹在我们脸庞,我的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上,嘴里喊叫着“灿娃,过细点儿!”

    灿娃点头“嗯”一声,三轮车的速度却是点儿都没降,一路朝着下山的方向开去,我真担心轮子撞到一个大石头上我们侧翻了!

    肩上火辣辣的痛,此刻,天上的月亮冰冷的照着我们三个亡命人,身后的无数鬼火聚在一起宛如一条长蛇,向着我们扑来,我有心提醒灿娃慢点儿,却又看到鬼火追的紧想要快点儿逃命,索性将心一横,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妈的,豁出去了,灿娃,老子把命交给你了!

    还好灿娃关键时刻临危不乱,虽然在山路上颠簸着,但却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好几次在转弯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了跳车的准备,幸好灿娃稳稳地控制住了,不过这大半夜的我们三个人在黑漆漆的山路上逃命的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一直都提心吊胆,不仅频频回头而且要注意着灿娃开车的动静,痛倒是其次,如果不是令哥还在身边,我铁定尿都要给吓出来!

    就这样过了十来分钟,在我们转过一个大弯后,这时,我却看到身后的那些鬼火却是没有追来了,反而往回飘去,最终聚在那个大弯的一处岩壁下。

    绿色的荧光聚在一起将那岩壁四周照出一个轮廓,不过那些鬼火在那里聚集着却是围绕出一个大窟窿,我透过那个大窟窿定睛一看,顿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因为我猛然间想起了这是何处!

    我惊恐的一拉令哥,而后指着鬼火围绕的大窟窿中的东西,哆嗦着说道“令哥,你看…..”